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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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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你沒事吧,我是倒賣毒品,進去以後不定是什麼罪過呢,掉腦袋都有可能! 我急忙問,那我離開北京幹什麼,我躲幾天不就完了嗎? 他頭都沒回,說,如果CBD那個事情調查起來,公司這邊的流動資金帳戶的錢都在你那裡,你丫最次也得背個職務侵吞、挪用公款的罪過,你自己琢磨去吧。 我又急又惱,幾乎喊了出來:你丫坑我哪,我操,當初是你丫擅自把錢存進我帳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李明咣地一腳踩死了刹車,轉頭看著我,激動地說,你丫要是後悔跟我一起幹,現在就去自首吧,把我供出來,估計能少判好幾年,說不定還功大於過,不判你了呢! 我看著他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是有點過了,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是正當手段還是非正當手段,似乎從來沒有哪一件是他逼著我幹的。 想到這裡,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就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如果那錢……你看潘總……我是說…… 我越說越亂,索性心一橫,說,算了,走吧,是兄弟的話,要死一起死! 李明看著我,感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 我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別說了,又指了指前面,讓他快開車。 一路上,我可以感覺到李明的心情一直都不平靜,因為他扶在擋把上的右手一直在顫抖。奇怪的是,我反而有點平靜,似乎完全體會不到他那種激動的心情,只是兩眼茫然地望著車窗外面,看著路邊的景色飛快地向後退去,離城市越來越遠,漸漸駛進不那麼繁華的郊區。 2 我跟李明暫時租住在郊區的一間兩居室裡,他好幾天都沒回來了,我終日躺在沙發上,除了睡覺就是發呆,偶爾會踱到陽臺邊,絕望地望著遠處的城市,感覺前途一片茫然,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這幾天一直沒有李明的消息,幾天前他跟公司的內線聯繫後,告訴我說公司目前已經被停業整頓了,公安局已經正式下發了對我們兩人的通緝令。他跟我說完這些話後,告訴我說他要去弄點夠我們跑路的錢,然後就離開了,一走就是好幾天杳無音信,我甚至以為他已經自己跑路去了外地或者已經被警方抓捕了,但他昨晚半夜突然出現了。 他回來的時候,我剛喝掉了一瓶老白乾,醉醺醺地倒在沙發上半夢半醒。他搖了搖我,告訴我夏萌明天就回上海了,我努力睜開蒙矓的睡眼,努力地想對他笑笑,但發現這很困難,我似乎還對他說了些什麼,然後他也說了些什麼,但都模糊了,我只記得最後一個鏡頭是李明把一些東西放在桌子上,轉身走了,然後我就繼續睡了,睡得比他來之前投入多了。 今天早上當我從沙發上爬起來的時候,李明已經走了,留下了一些錢、一張下個星期的機票和一張假身份證。我晃了晃疼痛無比的腦袋,努力回憶昨天晚上他跟我說過的話,以及我跟他說過的話,但只記得他說今天夏萌回上海,其他的都沒印象了。 李小東。我念著李明給我留下的那張假身份證上的名字,在這個陌生名字的旁邊,是我傻乎乎像個通緝犯一樣的大頭相片。而這張相片,此刻也許也正發佈在公安機關的通緝令上。 我不知道李明去了哪裡,也沒有給他打電話,我知道打了也一定已經聯繫不到他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見到他,如果能夠再見,會是在哪裡,在什麼情況下呢? 我想,從這一刻開始,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的事業,我的愛情,我的友情,甚至連家都不敢回,我只剩下一點逃亡的自由。 我並不認為李明告訴我夏萌的航班時間,是他好心為了讓我見她最後一面,我寧願相信這是夏萌讓他告訴我的,也許她在給我最後告別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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