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心跳設計師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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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歎息了一聲,剛要站起時,色色看著我,抱緊了被子,說:"你別動,你想幹嗎?" 我嘿嘿一笑,也想嚇她一下--一個女孩子,大半夜跑到別人家裡來……我說:"還能幹嗎?不幹嗎。"便往她身邊湊。接下來的事情我原想應該都是順其自然的,但我沒想到的是,色色居然騰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雙冷冷的目光,毫無表情,讓我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我剛想問她怎麼了,卻聽到色色一字一句,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韋多情,你信不信,我明天會告你強姦?" 我一下怒了,這個字眼刺痛了我。誰能相信你大半夜跑我家裡來,又洗澡又坐我床上,發生點什麼了還是強姦!但是,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對再發生什麼已經失去興趣。好吧,既然都這樣了,就當我做件好事,給你提供一夜免費住宿好了。 我冷哼一聲,說:"那好,你睡覺吧。我去另一間睡。"說完看都沒再看她一眼,站起身就走。 色色愣了一下,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似乎想說點什麼,說了聲:"你等等。" 我冷冷地問:"怎麼,還有事?" 色色可能覺得她有點過分了,想緩和一下氣氛,沖我故做姿態地說:"韋哥,對不起,你知道一句臺詞嗎?朕給你,你才能要;朕不給你,你不許搶。OK?" 最後一個詞的語氣是設問式的,聲調上升,語義深長,但讓我覺得俗。 我說:"不知道。"也不等她回答,轉身離去。這不是惱羞成怒,而是了然無趣。至於她怎麼想,隨她去吧。並不是每個美女都可以有本事玩弄別人於股掌,或者,至少色色在我面前不能。我懶得再去考慮她的想法。過了這一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們大可以當做路人,相逢一笑,擦肩而過,就當什麼也不曾發生。 回到另一個房間,躺在床上,我有點意興闌珊,心想:自己在幹什麼呀,如果豔遇可以讓生活變得更加美好一點,我怎麼連一點美好的感覺都沒有? 突然想到了小妹,忍不住想,如果這個時候是跟她在一起,是不是會有我想像中的快樂?看看時間,已是淩晨三點多。抓起手機,寫了條短信:小妹,你睡了嗎? 我猶豫了片刻,在想要不要發出去。這個過程有點婆婆媽媽,擔心短信可能會吵醒她;或者,她的手機關了看不到,那我豈不是更失落?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小妹在我心裡的位置。這個世上的女孩有兩種:一種是你的夢,她可望而不可及,藏在你內心最深處、最柔軟的角落,不會輕易去觸碰,是心靈、是訴求、是渴望、是虛幻而美麗的,就像傳說中每個人想要的愛情;還有一種女孩是風景,你可以佔有,可以置身其中,領略其中的感受,是欲望、是本性、是真實的生活。小妹一直就是我藏在心中的一個夢,哪怕她沒有我想像中那般美好,但我依然能讓她在想像中分外美好。色色不過是欲望,我相信如果今晚我跟她發生了點什麼後,明天我想她也不會比吃什麼這個問題更多。得到風景很容易,所以人大多不珍惜,就如同平淡的日子。久了,便失去感覺。而夢是永恆的,只在心中悄悄生長。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夢,區別在於,夢跟風景,到底哪一個讓你追求得更多一些。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把短信發了出去,沒想到很快收到了回信:"大叔,沒呢。你也沒有睡啊?" 我回信道:"沒呢。你不睡在做什麼?"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仿佛是得到了一件久已期盼的珍寶一樣,其實不過是漫漫長夜,有一個人可以隔著電話線陪我,而她是我很在乎的人。 小妹說:"大叔,我也正想給你發短信呢。" 我心裡一動,像有一根弦被輕輕撥動。起初是三兩聲,再後來便是和絃,再後來便演奏出小夜曲,漸漸形成一曲宏大的樂章。那是心湖泛起波浪,在夜的虛空中,我們如此地貼近。 我說:"我也在想你……我們心有靈犀。" 小妹沒有回應我的問題,問:"大叔,你好嗎?" 只不過是短短的五個字,卻讓我閉上眼睛,像回憶一段久遠的感情一樣喃喃自語:"我好嗎?我們不過才二十四個小時沒有見面而已,卻仿佛時過經年。"據說愛著的人時空一米的距離猶如光年。小妹,難怪過了這一夜,我們如此地思念。 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說:"小妹,我想給你打電話。" 小妹回了個字:"嗯。"是的,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在這樣的夜裡陪我,那只有是小妹。無論我煩躁、孤單還是寂寞,無論我失戀、甜蜜還是憂傷,無論我幸福、痛苦或者快樂,她都不會拒絕我,她會像天使一樣撫平我的心靈,讓我安詳。 我撥通了電話,終於脫口而出了那幾個字:"小妹,我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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