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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孫大頭說了句:"天機不可洩露。"我還想再問問清楚呢,孫大頭則不耐煩地說:"美女都跑你家裡去了,你要還搞不定,那我可幫不了你。好了,我還要接著玩呢。"說著掛了電話,只留下我拿著電話,繼續做不解狀。

  耳邊水聲嘩嘩,我偷眼望去,洗手間的毛玻璃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楚。我想不通孫大頭到底用了什麼招讓色色心甘情願地跑到我這裡來,看來只有問色色了。但這不妨礙我想點別的。

  趁著這點空,我換了衣服。身上雖幹,但心裡如潮洶湧。

  大概過了半小時後,水聲停了。洗手間的門像我內心所想的那樣慢慢打開,如同一出無限期待的電影上演一樣,色色終於沐浴完畢,驚豔登場。

  一室春光,撲面而來。必須要在這八個字中加一個逗號,才可以將短暫的刺激瞬間抓住。我血脈賁張,呼吸加劇。色色看了我一眼,那件被她嫌棄的T恤剛好長到夠她遮住關鍵部位,又剛好短到一雙美腿畢現無遺。我想她是成心的,換個書面的詞叫"勾引"……

  我說,我想說……但我只是咽了口唾沫,盯著她濕漉漉的頭髮,頸間好看的鎖骨以及那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終於將快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只說了句:"洗完啦?"

  色色"嗯"了一聲,走到了臥室的大鏡子前,用毛巾繼續擦頭髮,一邊側頭擦耳朵裡的水。這一動作反復了好幾回。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忍不住說道:"還擦呀……我幫你擦好了。"

  色色"哼"了一聲,說:"想什麼呢你。"

  我嘿嘿一笑,說:"想你還不行啊。"一邊站起來走到了她跟前,作勢欲抱她。

  色色推了我一把:"去去去,一邊去。"不理會我,在桌子上找化妝品,實在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只好拿起一瓶大寶SOD蜜,搖了搖,說:"你就用這個呀?真沒品。"

  我說:"男人哪有那麼講究的,大寶天天見,沒什麼不好的。"

  色色對此再次不屑地說:"只有沒品的男人才不講究。"我只好無語。色色先是倒出些大寶在手上,我以為她要抹臉上,沒想到卻是抹在了腿上。抹完了腿,又在胳膊上抹,然後是脖子,最後才輪到臉。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突然在樓道裡響起,越來越近,等到終於不響的時候,便傳來了敲門聲。我知道是隔壁的,但聽起來卻有點像是在敲我的門。

  色色聽到了,奇怪地說:"有人敲門啊。"

  我說:"是隔壁。"話一出口馬上後悔,如果不是我提醒,色色八成不會在意方才的事情。

  果然色色緊接著說:"原來你隔壁住兩個女的呀?都是美女吧?剛才那個就挺漂亮的。"

  我只好說:"我剛搬過來,還不太清楚。"

  色色的塗抹工作似乎告一段落,她坐在了床上,順手打開了電視。空調正對著床,她嫌冷,拉開了我的毛巾被。又嫌熱,踢在了一旁。看我對她的腿一直行以熱切的注目禮,她稍微蜷了一下,又將被子蓋上。我依然看著她,她啪的一聲抓起遙控器將空調關了。我猜她可能是想關電視來表達她的抗議,抓錯遙控器了,心裡想笑。果然,很快她又打開了空調,說:"你這人,老盯著我看什麼呀?我有什麼好看的。"

  我不懷好意地說:"你挺好看的呀,從上到下都好看。"

  色色罵了一句:"流氓!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我心說我要不好,你還能坐在這裡安穩地看電視呀。看她轉過頭看電視,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隔壁那個女的也不錯啊,你給她修水管,不會是真的吧?大半夜的,誰信呢……你是不是跟她……"色色不說了,但後面的意思我很明白。

  我擺出一副無辜狀:"什麼呀,真沒有,要騙你了我是……"後面稍微愣了一下,還是吐出了那個字--豬。心裡又是一陣失落,比方才還要失落。想當初我也是這麼給趙豔發誓的,這樣的誓言曾經甜蜜,而現在卻是苦澀。

  色色還是一臉狐疑,但她沒有再問,又繼續看電視。是北京台"第八區"欄目錄播的一檔談話類節目,叫《情感花園》,主打情感話題。我一度挺喜歡這個節目的,每次看著節目中各種離奇古怪的情感糾葛,都讓我頓生人生如夢之感。比較的結果是,在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平常了,平常得仿佛過日子。但我為什麼就那樣心碎而放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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