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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仲微冷笑:「撞你?你不是日裡萬機麼,跑到這裡來,難道不是專門來撞我的麼。」

  非淺覺得眼前的人該被萬箭穿心,壓根連你在哪混飯吃都不知道,你怎麼那麼自作多情。不服輸的冷笑回去,「原來你是那麼好撞的啊,你不應該叫周仲微,你應該叫周大運。」

  他挑了眉毛,指著非淺對她身後的人說:「敬仁,這就是你們公司的好職員,一張嘴鐵齒銅牙,逮誰咬誰。」

  非淺一驚,林敬仁!難道就是那個大老闆的兒子,號稱天上掉了個林哥哥的林敬仁。她轉過身,不敢仔細打量,禮貌的叫了聲:「林總。」

  「你就是薑非淺吧,王浩說派你來送文件的,辛苦你了。」林敬仁的聲音寬厚,聽著很舒服。她把檔袋遞過去,繼續老實巴交的說:「應該的。」

  敬仁問:「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仲微插話說:「多新鮮呐,她是你們公司的員工又不是你們公司的細菌。」

  非淺趁機通透的瞄了一眼林哥哥,果然是好面相,面帶笑容,五官清秀,兩道黑錚錚利劍眉飛通入鬢。正趕上他拍仲微的肩膀,一副梁山大哥的江湖做派,坦蕩蕩。

  她肯定的說:「第一次見。」

  仲微不等林敬仁回話,拉起非淺的胳膊說,「東西送到了,人我就帶走了。」

  出了門,她也不理他,抽出胳膊扭了頭就走。他又伸手拉著不放,「你怎麼就跟我來勁呢,見了敬仁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你對我也能服貼一次麼。」

  非淺說:「對不起,我對耍小聰明的人一向看不起。」

  他抵賴:「我哪裡耍小聰明了,我就是想找你吃頓飯,怎麼了。」

  她生氣的說:「這要是不算小聰明,那就應該算下三濫了。」

  仲微卻笑起來:「薑非淺,你還別說,就沖你這句話我還真想下三濫一回。」

  她一時還沒想出怎麼頂撞回去,他扛起她來就往停車場走。非淺那天難得穿了西裝裙,也不敢大動作掙扎,急得眼淚差點掉下來。仲微把她扔進車裡,說是扔,也不過是力氣重了點的放進去。假裝生氣的說:「老老實實的別動,你再跑我就用綁的啦。」

  也許是他的威脅起到了作用,反正他從副駕車門到坐到駕駛座上,再到按了中控鎖,她都沒有動作,用仲微的心裡話講,就是沒有製造新的麻煩。可是她忽然驚醒了一樣,抓起他的胳膊就咬。實在是出其不意,他還要先穩住方向盤,才驚叫:「鬆口,快鬆口。我明天就給你送個烈女牌坊還不行嗎。」

  非淺一瞪眼,就放了手。仲微看看胳膊上的牙印,反手去捏她的臉,惡狠狠的說:「什麼女人這麼心狠。」說出來倒像是纏綿情話了。

  她正當防衛,大聲說:「烈女!」

  他說:「你不要總一副革命英雄的壯烈姿態行麼,能不能也偶爾小女兒樣一把。」

  非淺斜了眼睛睨他。他偏過頭看了一眼,壞笑說:「就是這樣,保持。」

  她完全沒了脾氣,轉過去看窗外。一開始只顧著跟他鬧彆扭,等發現已經不知道開到哪個荒山野嶺的時候,才想起來問:「這是去哪啊。」

  他嘿嘿一笑:「把你賣給黑山老妖。」

  她說:「能得多少錢啊。」

  仲微煞有介事的說:「錢不錢的不重要,關鍵是溝通感情。」

  她噗哧笑出來。他說:「總算是笑了,你怎麼那麼難哄。」

  這個人什麼便宜都讓他占盡了,氣了半天人,到頭來反倒成了他的好心。非淺又問:「到底是去哪啊。」

  他嘖嘖的說:「你早有這好奇心呐,我就不用費勁折騰了。帶你去看流星雨。」

  她沒帶眼睛大跌不下來,只能下巴拉得老長,「你怎麼那麼惡俗,學誰不好,學什麼F4啊,早淘汰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周仲微當即反駁:「誰惡俗啊,要惡俗也是你先,誰那天做飯的時候哼哼唧唧的。」

  非淺理虧,她做飯的時候就喜歡哼那首陪你去看流星雨,早知道他在旁邊觀摩就應該留個心眼,大唱特唱大刀向敵人的頭上砍去,還一定唱出氣勢。可是不肯承認理虧,跟著他學耍臉皮厚,「你就為這個帶我去看流星雨啊,挺有心的嘛。」

  她以為他會防守反擊,沒想到,周仲微從善如流,「你才發現我有心啊,遲鈍。」

  跟他過招,她永遠沒收勝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劍走偏鋒,防不勝防。只好在還沒有一敗塗地的時候選擇沉默。

  車子一路開到山頂的天文觀測台。她訝異,這麼高精的地方他竟然也能有辦法進去。

  非淺完全是劉姥姥,眼紅心熱的看著那些儀器,興奮的指手畫腳:「那個可以看見土星環麼。」

  他拉住她企圖張牙舞紮的胳膊說:「別動,動壞了就算是賣給黑山老妖也陪不起。」

  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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