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之戀(75)_蓍丞

七十五

　　林子昊被她的誠意所感動，為她的美貌而驚豔，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了她。英子滿面嬌羞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此時此刻他們都心跳得厲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都明白下一步該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英子輕輕在他的耳邊說："我們到臥室去吧。"他們都懷著一個神秘的熱望，於是林子昊抱著英子走進了她那充滿了女孩子氣息的臥室。

　　當林子昊把英子放在她寬大的雙人床上時，她臉頰泛著紅暈，眼睛緊緊地閉著，羞澀得不敢看他，但她的眼角眉梢盡是柔情蜜意。

　　林子昊根本顧不得去脫她的軍服，一股成熟女人迷人的體香如絲如縷地襲來，林子昊只覺得一陣陣的意醉神迷。

　　當時，林子昊是那樣的激情洶湧，似乎要把這一年多的思念都向她傾瀉。

　　"好了，我們出去吧，我爸媽快要下班了。"英子把林子昊給推開，坐了起來說道。

　　"我們去哪兒？"林子昊從英子的身上爬起來，問。

　　"我們去東來順，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涮羊肉了。"

　　"好啊，我請你。"

　　"你？"她知道林子昊是個窮學生，不像她，家裡有錢，而且在軍校不但不用交學費，而且還每月發津貼。

　　"怎麼，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你還是給你媽省著點吧。"

　　他們整理了一下房間，英子換上了一套便服，外穿紅色的羽絨服，挽著林子昊的胳膊從她家走了出來。

　　北京正是隆冬，凜冽的西北風呼呼地吹著，他們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英子決定要打車，於是他們緊緊地挨著站在馬路邊等車。

　　正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傳來，只見一輛軍車停在他們面前，車門開了，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走了出來，他個子不高，但身體粗壯，臉龐略顯黝黑，眼睛有點小，但嘴唇有棱有角。林子昊正在疑惑，突然看出來他是趙軍。

　　"嘿，趙軍！"林子昊驚訝地喊了一聲。

　　但是趙軍似乎對林子昊不屑一顧，看都不看他一眼，趙軍眯著小眼睛死死地盯著英子的臉，氣呼呼地說："英子，你，你 ……"

　　"我怎麼了？"英子表現得很平淡。

　　"你怎麼還和他 ……"趙軍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和他怎麼了？我答應過你什麼嗎？"英子很不在乎的樣子。

　　"好，好，我馬上去告訴你媽。"趙軍狠狠地說了一句，便轉過身去。

　　"告訴誰也沒用！"英子口氣堅決。

　　趙軍氣呼呼地鑽進汽車，把車開走了。而林子昊卻怔怔望著汽車消失在呼嘯的寒風裡。

　　林子昊正要問英子是怎麼回事兒，這時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英子俐落地伸手攔車，然後拉著林子昊的手，說："走，別管他，上車。"

　　他們坐計程車到了王府井的東來順，一走進室內，就感到熱氣撲面，香味繚繞。

　　邊涮邊吃邊聊中，英子告訴了林子昊她和趙軍的事情。

　　英子的爸爸和趙軍的爸爸是一起參軍的老戰友，六十年代他們一起到了西北邊疆，相互勉勵，共同戰鬥，那一肩風雨的沉重使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關係，因此兩家來往十分密切。

　　趙軍上中學時成績一直不好，沒考上大學，後來複讀了一年，也上了洛陽軍校。

　　英子的媽為了阻止林子昊和英子的來往，就同意讓孩子結親，這樣他們就更是親上加親了。但是英子根本不買他們的賬，而趙軍卻高興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之後就總找英子套近乎，這就是英子所說的現在有人在追她。

　　"那趙軍去告訴了你媽，我們怎麼辦？"林子昊雖然陪英子大口吃著涮羊肉，但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很不踏實。

　　"沒關係，我爸還是向著我的。"英子還是那麼自信。

　　"那你哥呢？他應該支持你吧！"林子昊說。

　　"也不知道趙軍用了什麼方法把我哥給收買了，我哥一天到晚數落我，討厭死了。"

　　林子昊長長地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沉悶。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英子照樣津津有味地吃著她的涮羊肉。

　　"我不是怕，我是覺得這樣太為難你了。"

　　"'不經幾番風霜苦，哪來梅花撲鼻香'，你忘了？這兩句詩還是你告訴我的。想想剛到軍校的時候，我們下部隊去軍訓，那才叫苦呢！"

　　"好，英子，那就讓我們迎著風霜，共同努力，讓梅花開放得越來越香。我沒有忘記對你的承諾，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來，我們以茶代酒，乾杯！"英子是個認真而傳統的女孩，她說她決不抽煙喝酒。

　　"好，乾杯！"英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杯。

　　吃過涮羊肉，從東來順出來，正是夜幕低垂的時候，燈火漸次亮起，搖曳的光暈處飄飛著雪花，頓然覺得這是個令人心醉神迷的夜晚，那些兒時的瞬間已經被時光蒸發，升上天空，隨著片片潔白的飛雪，在呼呼的寒風中飄著。

　　林子昊和英子沒有坐車，像兒時一樣在馬路上雀躍著。他們是一對浪漫的情侶，手牽著手，在紛飛的雪花裡旋轉著。

　　雪越下越歡暢，很快，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見王府井大街的地上已經鋪起了厚厚的一層雪，仿佛是一片純淨而平整的白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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