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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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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幸運的是,不知道是墓主刻意養的還是後世自己鑽進來成精的大蟒,它的血液流進了祭祀血孔,觸動了機關,放開了我。更重要的是,本來是閉合的兩隻獸口,這個時候卻慢慢地打開了。這意味著,這個石門已經被打開了。 老鐘似乎有點激動,這種歪打正著的巧事並不是每天都能發生的。我們補充了兩塊巧克力之後,決定趁著血液沒有乾涸之前趕緊進主墓室。 緊走兩步回到墓道另一頭撿回來扔掉的那個背包,正準備招呼老鐘一起往前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有什麼不對勁兒,趕緊回頭看,果然,那東西已經不見了,正準備向老鐘發出警報時,就見老鐘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盯著前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石門的地方,白色的塵霧裡,兩個持劍的武士正一左一右守護在石門旁邊。 這從天而降的兩個勁裝武士一下子把我們的欣喜給澆滅了,我腦海裡突然冒出來偉大國父的一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老鐘和我同時認出來,這兩個傢伙就是墓道裡蜷伏著的武士。如今他們就這樣陰沉地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以一種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不斷地移動,儘管速度不快,可也著實把我們嚇了一跳。就在老鐘忙活著救我的時候,兩個幽靈武士已經不聲不響地從墓道蜷縮的位置移動到了石門旁邊並做出一副拔劍守衛狀。 「太他娘的邪門了,這不是兩具乾屍嗎?我還想等回頭拉回去當東方木乃伊好好研究一下!」老鐘握緊了手裡的軍用工具鏟。 「是不是……」我咽了口唾沫,「是不是戰國金屍?」 老鐘仍然無語,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緊張。畢竟誰都沒有見過只在傳說裡出現的戰國金屍。 雙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靜靜對峙著,剛才墓道升騰藍色火焰的時候,我和老鐘都不約而同地關掉了戰術射燈,黑暗裡,恐懼開始慢慢在我們心底蔓延,一種刺骨的寒冷又悄悄地爬上我的身體。我忍不住牙齒輕輕打戰,這個時候仍然不忘嘴硬:「他娘的,好冷!」 我們都只能保持目前的姿勢不動,誰都不知道下一個動作會不會激怒那兩個從沉睡中醒來的怪物。老鐘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猛地擰開了戴在頭盔上的戰術射燈,一束白色的光芒頓時籠罩在了兩個乾屍武士身上。等我們適應了刺眼的光芒,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 兩條雞蛋粗醒目的血槽在燃燒後的墓道裡特別顯眼,兩個乾屍武士就是沿著血槽慢慢地移動到了石門前。此時,兩個怪物恰好會聚在巨蚺的血泊裡,更讓人恐懼的是,原來乾癟如黑橡膠一樣附著在骨頭上的死肉,如今正在慢慢地膨脹起來。隨著肌肉慢慢地豐盈,原來乾枯的肉皮竟然全部都像有生命一般恢復了彈性,原本空洞的眼眶隨著周圍皮肉的充實顯得怪異而恐怖。 「他娘的,太陰險了!」老鐘輕輕說,「現在知道那個人形祭槽的暗道連著什麼了!」其實不用他說,我的戰術射燈已經順著墓道掃了個來回。現在那些骸骨被一把藍火燒了個乾淨,墓道的整體形狀看得更加清楚。出口石門處的人形祭槽腳踝部分連接的暗道細孔剛好連著兩道血槽,血槽又順著墓道壁連綿延伸到原來兩個乾屍武士蜷縮的地方,也就是說,當進行進墓祭奠的時候,人形祭槽裡祭品流出的血會順著血槽流到兩個乾屍武士身下,而充足的血液將「滋潤」和「喚醒」兩個已經沉睡了近兩千年的乾屍武士。 老鐘聽完我的講述以後突然啞然失笑:「原來第一道門口的狴犴人身像暗指這兩個傢伙,設計這個墓室的人一定是神棍,要麼就是巧絕的機關匠師,看來這一趟真的是凶多吉少啊,真後悔這次把你帶下來,讓你平白冒這麼大的險。」 面對老鐘的煽情感人的對白,我此刻卻出奇地冷靜。機關匠師四個字像閃電一樣擊中了我的思緒,我突然聯想起來這一系列的墓道機關,跟老鐘以前說過的督軍大墓何其相似,是不是我們也遇到了當年的困境? 剛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就被老鐘否決掉了:「當年我們考古隊依照解放前一些老盜墓賊的講述,貿貿然進了大墓,差點出不來,你爺爺仗著你家祖宗的真傳才在督軍大墓裡把所有的人給救了回來,別說你根本沒有學過家傳的本事,就算你爺爺在,也不一定能解決目前的困局。」我頓時默然,但是還有點不死心地盯著兩個不斷膨脹的乾屍武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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