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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第二十二章

  程天愛很高興,夏天說她的書已經通過了審核,並且,如果這本書銷路好的話,他要預定下她整個的「粉紅系列」,而且要好好地包裝一下她這個「影子」作家,他說她的照片就是活廣告,那些恐龍蛋裡孵出來的小女生怎麼可以跟她比?

  她首先把消息告訴了安欣,然後才是杜時明,在這個問題上,杜時明的分量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他以為程天愛那一套就是消遣而已,而安欣卻可以真心地分享她的喜悅和成就感。

  兩個女人一起去步行街看衣服,一路隨心所欲地聊著閒話。

  安欣說,高凡就要回來了,可能待一個禮拜左右,抽時間他們兩家要好好聚一聚。程天愛說帶老公玩兒很煞風景,不如我找個小白臉兒,你把夏天叫來吧,讓他埋單。安欣說你以為夏天是你什麼人,招之即來?程天愛笑道:「他不是我什麼人,可是你的什麼人啊!」

  「死瘋子,又亂套。他能是我什麼人?」安欣笑著,感覺臉熱了一下,心裡居然美美的。

  又玩笑了幾句,安欣說:「林亞東給我來電話了。」

  程天愛聳下鼻子道:「切,他連你也勾引啊?」

  「怎麼了,就可以勾引你?」安欣笑打她一下,追問林亞東怎麼勾引她了,程天愛就天花亂墜地描繪一番,說林亞東最近又給他許諾,說等她的書簽售時帶著大花籃和啦啦隊去捧場,引得安欣一個勁兒笑,然後她說:「林亞東才不敢跟我亂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那你跟我賣什麼騷包?給你打個電話也告訴我,別不是你想勾引人家小男生吧?」

  「去!林亞東算什麼小男生,聽你這口氣倒是滿心喜歡著呢。再說,他給我打電話,目標還不是你?」

  「怎麼呢?」

  「呵,他說高凡回來的第二天,正趕上他們公司有年度舞會,要我們帶上你去呢,哈哈。」

  「小情種,真是賊心不死。」

  安欣笑道:「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我可沒敢替你拒絕人家啊,信兒我是捎給你了,去不去看你了。」

  「切!我憑什麼去……不對,我憑什麼不去?不過我要帶上我老杜,哼哼!」

  安欣笑著不理她了,這個傢伙要瘋起來,可是誰也攔不住,有時候也說不清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總之沒有壞心就是了,所以真真假假都叫人快活踏實。

  程天愛問:「高凡還有幾天回來?」

  「關心誰呀?你關心舞會吧。」

  「唉,我也替你想高凡啊。」程天愛一本正經起來,更叫安欣忍俊不禁。

  程天愛冷笑道:「要是我,我可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

  「英俊瀟灑一風流才子,放他到萬花叢中,你就真那麼踏實?」

  安欣道:「呵,我有什麼不踏實?我們的感情是經過歷史考驗的。」

  程天愛語重心長地說:「歷史才是最靠不住的東西,我可替你不放心,回來得好好審查審查。哪個貓兒不愛腥?不要以為高凡是什麼柳下惠,人是會變的,安欣老師。」

  安欣脫口道:「你還是先管好你的老公吧。」說完,立刻後悔,雖然是在開玩笑,卻冷丁想起很多忌諱,真怕程天愛這個大咧咧的傢伙忽然多心起來。

  程天愛一臉的不在乎,破口道:「一來他沒那個膽量,二來我也不怕,他真敢給我到外面彩旗飄飄,我就給他來個牆外飄香,嘿,看誰風流得過誰?」

  「你真敢啊?」安欣正色道。

  程天愛哈哈笑道:「有什麼不敢?誰怕誰啊!一旦老公出軌,我可豁得出去,讓勸和不勸分的老思想見鬼去吧。如果發現他有外遇,能分就一定要分,不然啊,承受痛苦的只有妥協的女人,而且這還助長了臭男人更加放縱和不負責任。假如倒回去三十年,現在女人個個都可能被拉出去遊街,可現在都啥時代了,做女人的還有啥放不開的。」

  「恐怕是知易行難啊。」

  「有啥難,我們連孩子也沒有,唯一能掛念的也就是一份感情,要是對方有外遇了,這本身就是褻瀆了感情,一份被褻瀆了的感情還值得抱住不放?幹嗎咱就得那麼賤?女人不能為男人活,要懂得找一找自己人生的感覺,對不滿意的婚姻,一定不能姑息。外遇就是女人反抗的一種方式,實在不行,還可以化名去搞搞一夜情哪!」

  一看安欣若有所思的樣子,程天愛不禁更笑:「你還當真了啊?是不是也想跟我學?你的首選肯定是夏天啦,哈哈。」

  安欣罵一句瘋魔,抓緊把話題岔開了,「夏天」兩個字對她是一種隱秘的溫馨,她不習慣被這樣大張旗鼓地拿出來晾曬。

  上次分手後,夏天只來過一次電話,說他要去廣州,問她要不要給她老公捎什麼東西,安欣忙說不用不用。她不想叫高凡知道夏天來過,她怕他多想,她記得程天愛的話:男人沒有不小氣的。

  而夏天在電話裡的親切大方又叫她有些失落,她好像暗中希望他能再多跟自己親密一些。她一時搞不懂自己了。好在那只是瞬間即逝的感覺,她甚至沒來得及仔細地捕捉和回味,夏天就先笑道:「我倒很想和你老公交個朋友,能俘虜你芳心的男人應該很優秀,我喜歡和優秀的人在一起,他們從來都是我的貴人,他們手裡有很多自己用不了的機會可以給我呢。」

  安欣笑起來:「首先是你很優秀罷了,不然有了機會又能怎樣?」

  夏天良久無言,直到安欣「喂」了一聲,他才恍然道:「是啊,是啊。」後面的談話突然艱難起來似的,最後夏天說:「最近我的腦子經常有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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