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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等事情辦妥再去進修,其實你都是副院長了,還進修什麼?天天趴在手術臺上受苦擔心,渾身消毒水味,活的那麼枯燥,有什麼意思?還有我告訴你啊,小心你走這麼長時間我紅杏出牆,一腳把你踢飛。」

  項臨臉色變了變,拽回自己的回憶:「物竟天擇嘛,你要是想甩我,證明我不夠好,踢了我也是應該的。」%

  馨柳笑:「好自信啊!我就喜歡你的現實。」

  「物竟天擇」四個字提醒了馨柳:她和哥哥之間的較勁,在父母面前不也正是這樣的現實和殘酷?可惜她真的不是哥哥的對手。

  項臨見她沉默,問:「今天怎麼不開心?」

  「沒什麼值得開心的,難道我是沒事就樂的傻子?」

  「你也不是沒什麼事就耷拉著臉的人。」

  馨柳歎出一口鬱悶之氣:「還是你瞭解我啊,爸媽父母也就那麼回事兒:子女養大了,就隨他們去了,喜歡哪個就多看兩眼,煩了膩了就晾一邊兒去。」

  項臨開導她:「父母和子女間的關係時刻在變,小時候是呵護愛惜,長大了各有空間,到他們老了就又是一種了。像奶奶,這麼多年和爸媽不相往來,老了不還是住回兒子家?」

  「奶奶那是追著我哥。」馨柳強調,聲量提高:「所以說我哥是苦盡甘來。便宜了齊曈!女人真的是幹的好不如嫁的好,不然她這會兒還不知道是在做飯還是洗衣服,怎麼可能體面的去參加酒會?」

  項臨無奈:「你何必抓著她不放?是不是誰嫁了你那偶像哥哥你都這麼痛恨?你對他是不是迷戀得變態了?」

  「胡說!」馨柳一口否定:「換了林安雅我高舉雙手鼓掌歡迎。」

  「你啊,還是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兄弟不和妯娌欺,一個道理,你和你哥之間存在的問題,與齊曈有什麼關係。」

  馨柳怒了:「你為什麼總是向著她說話?我和我哥好的很!」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吵。」

  項臨不再多說,馨柳反而憋得慌,有些失落:「我哥回公司的事應該快了,我攔都攔不住。」

  項臨語重心長的:「一開始就是你不對,為了莫名其妙的一口氣,你攔什麼?明擺著那是父親籠絡兒子的事情,你何必自討苦吃?當消閒的大小姐多好,你看你把一家人的關係擰成什麼樣了,最後沒人說你好。」

  「你說的對,我也不知道自己暈頭轉向的在做什麼,現在怎麼辦?」

  「你再呆在公司,將來你的頂頭上司就是你哥,你還是趁早別幹了。」

  馨柳想想,洩氣的倒在床上。

  可這與自己當初的想像有太大的距離,她以為和爸爸、哥哥在一起做事應該是最開心的。

  馨柳越想越難過,冷不丁回過味兒:她什麼時候變得和爸爸、哥哥這麼敵對了?脫口說項臨:「怎麼我哥成了我上司我就不要幹了?他說什麼我幹什麼不就是了,你少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項臨語塞,轉而有了怒氣:「我為你著想反而成了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了?多少次都是我在勸你不要和他爭,以後你們家的事情我不說了,你也別問我。」

  馨柳覺得自己話說的別勁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對我好我一直知道。」

  項臨給她個後背,專注的寫論文。

  馨柳歎氣:果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她身邊的人都被她惹遍了。

  陡的想起哥哥上午說她的話:被人挑唆、被人當棋下,棋子最後都是被犧牲掉……

  她是被人挑唆嗎?項臨這樣的話算挑撥嗎?

  當然不算!馨柳慌忙堅定的搖頭:項臨從開始到現在,字字句句都是在規勸她不要和家裡人對著幹,是對她好。

  她被哥哥的話說成了疑心病。

  並購的事情由最初的大踏步前進到了討論細節的階段,陸彬楊出入父親公司的次數比過去十幾年的總和都多。馨柳全部注意力都被這件事情吸引,她覺得自己神經過敏得乏累厭倦,在公司也就罷了,偏偏住在一個家裡,父兄間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像風一樣,她就是林梢那片聽見風聲就要動起來的葉子。

  恨恨的扔掉手中的梳子,馨柳離開梳粧檯:「我受不了了,項臨,陪我散散心。」

  項臨拎了筆記本正要出門:「我得去醫院,送你去商場吧,換季了,你去買秋裝。」

  「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啊,你陪我!」馨柳命令。

  「不行,有個甲狀腺癌的病人想從普外科轉過來,普外科不放,正和我們科打麻煩呢,我得去協調,不然好像我在搶病人。」

  馨柳連連揮手:「不要跟我說你們醫院的事情,我搞不清楚聽不懂煩死了,你走你走。」

  項臨不放心她:「一起走吧,去我辦公室待會兒,換換心情環境。」

  「不去你那出生入死的地方。」馨柳嘴上說,還是去換了衣服。項臨說的對,她得調節下狀態:「你去上班,送我去健身房。」

  庭院裡李胤和彬楊在說話,齊曈彎腰蹲在一旁的盆花邊上,擺弄著一盆秋石斛。遷延的一莖花梗沉甸甸的綴滿蝴蝶蘭型的紫色花,小巧精緻,輕盈稚嫩。見馨柳和項臨要出門,齊曈緩緩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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