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灘18號(47)_右耳

四十七

　　顧若愚的手撫上了她的臉，程嵐想動，可身體不聽使喚，"嗯……"她不安地扭了一下。

　　"乖，有酒漬，我幫你擦……"

　　炙熱的唇吻上了她的，輕輕地輾轉吸吮著，如蝴蝶親吻花蕊，巧妙地引導出她的熱情。睡衣還來不及發出歎息就已飄然落地，程嵐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片落入酒杯的羽毛，在無邊無際的深紅裡且浮且沉。

　　We gotta be extra careful

　　that we don't build our hopes too high

　　Cause she's got her own obligations and so do I……

　　第二十七章女明星就是惹禍精

　　"師姐！"娜娜將一根手指在程嵐面前左右搖擺，"回魂啊……回魂！"

　　"你幹嗎……"程嵐猛地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笑，忙又岔開話題道，"有什麼事嗎？"

　　"沒事，不過你今天一個早晨都魂不守舍的，發生什麼事情啦？"

　　"昨晚睡得遲……"程嵐揉揉額角，將一疊檔交給娜娜，"這是草擬的與那家連鎖咖啡店的合作協定，林燕不在，你幫我直接送到副總辦公室吧。"

　　"好的！"

　　目送娜娜一蹦一跳地離去，程嵐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工作。昨晚的事像電影慢鏡頭一般在她眼前一幕一幕地展開，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清晰得讓她恨不得這一切真的是場電影。

　　並沒有八點檔連續劇裡偷情被人捉姦的火暴場面發生。當安琪從睡夢中被叫醒時，見到的是已經穿戴整齊的程嵐，顧若愚在樓下等待退房。上車的時候程嵐甚至還禮貌地與顧若愚互道早安，一切都天衣無縫，程嵐覺得自己好像是拿過三屆奧斯卡獎的超級影后。

　　可她畢竟還是做不到若無其事，這一上午幾乎是在用龜速工作。幸好公司派給她當助手的是娜娜，若是換了另外幾個妖精，還不知道會多出什麼閒言碎語來。

　　對了，孟凱……他昨晚在做什麼？程嵐忽然慌張起來，想起上船前顧若愚接到的那個電話--孟凱是知道她也在遊艇上的，可……可他為什麼要關機？

　　頭又痛了起來，程嵐終於忍不住撥通總經理辦公室的分機，"喂，孟凱在嗎？"

　　"孟助理不在，請問要不要留言？"女秘書說話的聲音跟語音答錄機幾乎沒區別。

　　"哦……那不用了，謝謝！"程嵐皺眉，孟凱應該在公司呀，雖然她刻意地沒有與他碰面，但走廊上他與別人打招呼的聲音還是聽得見的。

　　程嵐拿出手機，剛摁下快速鍵又趕忙取消，順手在公司電話上摁下十一個數位，熟悉的彩鈴聲響了起來，程嵐耐心地等著，心裡卻是忐忑不安。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孟凱不接電話？！

　　程嵐頓時愣在當場。

　　娜娜熟門熟路地來到副總辦公室外，顧若愚的秘書認出她是博納來的助理，微笑道："你要不等會兒再來，顧總這會兒有點兒事。"

　　娜娜歪著腦袋想了想，笑著問道："要很長時間嗎？在開會呀？"

　　"不清楚。要麼你把東西留下，我待會兒拿給顧總看也行。"

　　"哦……"娜娜有點兒不情不願的，剛想將草擬合同放到桌上，忽地就見那扇胡桃木的門打開了，走出來的卻是孟凱。

　　"孟老師好！"娜娜大聲地打招呼。

　　"哦！你好！"孟凱似乎被她嚇了一跳，見是程嵐身邊的助手，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找顧總嗎？他正等著呢。"

　　他怎麼知道我要來送合約？娜娜瞪大眼睛，見孟凱急匆匆地往外走，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詢問般地看向那個秘書，然而秘書也只是聳聳肩。

　　這個孟凱很有意思啊！娜娜笑眯眯地想。

　　顧若愚隨手翻閱了幾下合約，點頭道："我看沒有什麼問題，你告訴程嵐，速度一定要快。從現在到明年春天都是Lotus的銷售旺季，廣告宣傳要到位，並且一定要有前瞻性。Lotus女郎的預算已經批下來了，讓林燕立刻著手到各大高校選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話的物件只不過是個實習生，忙停住了，忍不住又問道，"程嵐呢？她自己怎麼不來？"

　　程嵐一早上就像是沒睡醒的樣子，估計走不動吧。娜娜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師姐在忙著修改Lotus女郎的具體方案，要不我去叫她？"

　　"不用，讓她忙吧。"顧若愚見娜娜還站著，便說道，"沒事了，你也去忙吧。"

　　娜娜嘴裡答應著，兩隻大眼在顧若愚身上滴溜溜打了個轉，這才離開。

　　娜娜一走，顧若愚立刻拎起電話，"程嵐嗎？"

　　"嗯……我是。"

　　"是不是不舒服啊？我記得你沒有吃早餐。"

　　"吃了……公司裡有麵包。"

　　"要是覺得累，下午就回去休息吧，記得給我打電話。"

　　"還……好，啊，有人來了，還有事兒嗎？"

　　"沒事兒，你自己當心。"

　　"嗯！"程嵐掛上電話，見娜娜並沒有走到她身邊，而是直接坐回了她自己的位子，這才舒了一口氣。一上午她都覺得自己仿佛是坐在了火爐上被烤，顧若愚的一通電話更是讓她心驚肉跳，以至於辦公室裡此起彼伏的鈴聲在她聽來都好比魔音穿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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