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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溫安年被我說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他很快又鎮定了下來,不愧是他們公司的談判高手,永遠都能面對打擊臉不紅心不跳直面著,溫安年說:「沒事,我接受你的人身攻擊,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善意的協商,那麼你三天內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希望你到時候能準時出庭,法庭上見。」

  那個律師也跟著說了一句:「當然,如果你需要律師,也可以和我們律師事務所聯繫,這是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名片。」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

  我輕輕拾起來,用打火機燒掉。

  「說完了吧,你們可以走了,我們自有公道,到時候見吧!請便。」我說。

  我讓之放還聯繫那個之前幫季颯的那個律師朋友,可是那個朋友已經接手了別的案子,暫時沒有時間去異地代理官司,並且他說自己主要是刑事訴訟案件,像這樣家庭撫養權爭奪的事情,他還是沒有什麼經驗,於是又給我們介紹了一個女律師,姓柯。

  與柯律師取得了聯繫之後,柯律師說她會儘快趕過來,柯律師是這方面很有名氣的律師,曾成功打贏不少類似的官司,我對她特別有信心,聽她說話的口氣我就覺得她的能力斐然,這堅定了我贏這場奪子官司的信心。

  第二百二十四章

  也許,從決定要生下這個孩子的那天,就該做好面臨這場奪子之戰的準備,溫安年以前是做夢都想要一個兒子,一旦他得知自己有個兒子,他肯定是會力爭孩子的撫養權的。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竟因為賢芝的毒癮發作,而到來的這麼快,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暴風雨就一股腦的傾來了。

  曾想過要把孩子的事瞞著溫安年一輩子的,後來就想不如等孩子十八歲成年的時候,成了一個清俊的大小夥子的,我就把孩子帶到溫安年的身邊,我對他說這是你兒子,讓溫安年後悔去吧。

  很顯然,這是紙包不住火的秘密。

  沒過幾天,又有一個不速之客來了,是誰,是溫安年的父親。

  均很久沒有見這位老人了,他滄桑了很多,頭上的白髮好像就是後來長出來的,精神也差了很多,一直都在念著說對不起,他對我媽說很多句對不起,是我生了個不孝子,對不起你家的女兒。

  媽媽歎了聲氣,說都過去的事了,都離婚這麼長時間了,還提這些做什麼呢。倒是你兒子現在又要來搶我的外孫啊,你可不能不管啊,這婚都離了怎麼能還這麼的欺負我們家季素呢。

  溫安年的爸依舊是賠禮道歉,說自打溫安年的媽過世以後,他就沒再笑過,兒子雖然在升官,可他這個做爸爸的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是溫安年不爭氣啊,好好一個家就這麼散了,他媽多半都是給他氣死的。

  耒他又提出想看看孩子,他並沒有說是看自己的孫子,我沒說什麼,把孩子從搖籃裡抱了出來,溫安年的爸抱著孩子,就笑了,滿臉縱橫的皺紋,他笑著說這是我的孫子,我的小孫子長得可真好,你們看看,是不是挺像他爸爸的。

  我沒有忍心反駁什麼,媽媽也歎聲氣不作聲,誰能狠心對這樣一個老年喪偶的孤單老人說毒舌的話呢?看著他抱著孩子開心幸福的樣子,我突然就理解溫安年為什麼那麼的想要奪回孩子的撫養權了,可是,孩子就一個啊,如果讓老人滿足了抱孫子的幸福,那麼,我呢?

  溫安年至少還可以再找一個女人結婚生子,可我的身體就這麼點志氣,只能生一個孩子,很難再懷孕了,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了,一生只有一個的珍寶,給了溫安年,我就沒有了,也許再也沒有了。所以我不能,我得學會殘忍起來。

  溫安年的爸抱了孩子很久,直到孩子都餓了哭了,他才戀戀不捨地把孩子還給我,他來的時候買了不少孩子的用品和奶粉,我哄著哭著滿小臉都是淚的孩子,我想如果他懂事的話,看到親生父母離異之後還為了他的撫養權爭來鬥去,他會不會很難過。

  溫安年的爸終於開了口,此行的目的,一是來登門道歉,二就是想把孫子帶回去住一段時間,他說的比溫安年要委婉一點,可大意不都是一樣,就是盯上了這個孩子,想要回孩子。

  這下把我媽的情緒給激發了出來,媽媽說:「我原先還以為你們溫家不過只是出了一個沒良心的兒子,我以為溫家爸爸是通情達理的人。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你兒子做了哪些對不起我女兒的事,又是外遇,又是把女人帶回家打我女兒,做的那麼絕情,現在我女兒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好傢伙,你們溫家人又不是沒後代了,為什麼要搶我女兒的孩子,搶我的外孫,我告訴,溫家爸爸,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我爛了,否則孩子別想帶走!」

  「親家母,我也只是喜歡孩子,隨口就說說,你別氣成這樣子啊,你就當我沒說,行嗎?其實我們大家不都是因為太喜歡這個孩子才這麼想要這個孩子的嗎?要不我們商量一下,孩子兩家共同撫養,這樣也能減輕你們的負擔,孩子的戶口要是還沒有辦的話,那就暫先落到我那邊,我那邊上學比較方便。」溫安年的爸溫和的語氣說著。

  「不可能了,我已經說過了,孩子和溫安年沒有關係,是我現在的未婚夫的,並且孩子的戶口也在我未婚夫的名下,孩子和你們溫家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我覺得孩子還小,我拒絕做親子鑒定,法律上也沒有規定我必須要配合做親子鑒定吧。」我也淡然地回應。

  溫安年的爸呶呶嘴,還想再說什麼,看見我決然的目光,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無力地支撐起身子,站起來,要告辭。

  我讓他把他買來的東西都帶走,我的孩子現在還小還不需要那些東西。他說:「沒事,留著給孩子長大點的時候玩吧。」他又說以後他能不能常來看看,我只好點頭。

  送走了溫安年的爸,我長籲一口氣坐在沙發上,之放抱著孩子在床上玩,我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張白紙和筆,原來之放剛寫了一首兒歌,說下個月去南京製作出來,算是送給兒子的禮物。

  沒安神一小會兒,季颯又急急忙忙地敲門,拉著我說有賢芝的下落了,就在派出所,賢芝被抓了,員警通過賢芝的手機打電話給了季颯,我又跟著季颯去了派出所。

  員警說是掃黃時查到賢芝的,她正躲在陰暗的房間裡吸毒,被前來掃黃的員警抓了個正著,吸毒,掃黃,這些詞衝擊著我的神經,我心裡一陣刺痛,我問員警她在哪兒。員警把我帶到了隔壁的一個空房間,賢芝正雙手被反銬著在椅子上坐著,垂著個頭,無精打采的,穿著很暴露,胸前的肋骨突起得嚇人。我又氣又心疼,眼淚一下就沖了出來,我跑上去,還沒有等跟在我身後的員警反應過來,我一巴掌打在了賢芝的臉上,打得很用力,我自己的手掌打得火辣辣的疼。

  第二百二十五章

  賢芝緩緩地抬起頭,長髮搭在臉上,只露出了半邊臉,她笑著說:「季素,你來看我了啊,你終於來看我來了,你帶我走吧,你跟員警說一聲,讓他們放我走吧,我的手被拷著我好難受啊。」

  我身後的員警拉住了我,說:「你緩和一下情緒,怎麼能大人呢,她也夠可憐的,吸毒的人都是這樣,除非戒了毒,不然這個人就給毀了。」

  只好點點頭,看著賢芝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交了罰金,把賢芝帶到了一家旅館,之放先開車回去了。我又給她買了一套衣服,買了一雙鞋,是一件白襯衣和一條藍色牛仔褲,一雙白色匡威帆布鞋,給她洗澡洗頭,這中間,她想要說什麼,見我一直都是沉默,她也沉默了,她心裡是明白的,在孩子的問題上,我非常的生她的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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