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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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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票要是幹成了,我們也能分不少吧?五千萬美金呐,可以去澳門。要是他們家不給怎麼辦?」阿南不無擔憂地問。 「你小子,懂什麼。這點錢對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有錢人都膽小如鼠,而且最珍惜的是命,別說五千萬了,我敢打包票,再加個五千萬,都能到手。給我好好看著她,不能有任何差池。等她醒來叫我,我好給蘇家公子打電話。」只聽那」老大」打了一個哈欠,腳步聲越來越遠。 有預謀的綁票,她被人跟蹤了多久?為什麼她和蘇槿彥都沒有絲毫的察覺和警惕?他們自詡是普通人,談著普通的戀愛,過著世俗的日子,蘇槿彥對她也是低調至極,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為什麼這樣也會有人盯上? 只是這綁匪摸底摸得不夠清楚,她雖然與蘇槿彥在一起,但並未得到蘇家的承認,在二老眼裡不過是方小姐。就算承認,就算已經是蘇家的兒媳,他們也未必會拿出那麼多錢來贖一個外姓人氏。 城內這幾年並未聽說有綁票事件,倒是前兩年某集團副總裁在家中遇害,入室搶劫,一家老小帶上保姆無一倖免。鬧得人心惶惶,富豪們都紛紛加強安保措施。事情過去久了,意識也就鬆懈,慢慢淡忘了這件事。 蘇槿彥是在與廠商開會,重新協商合同時接到的電話。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交給助理。打算下午抽空去逛一逛東京城,給小安買一份禮物,她說要給他驚喜,那麼他也要表表心意。電話一整夜到今早都是關機狀態,他做過很多種假設:有可能沒電了,迷糊的性格忘記了充電;或者是為那份驚喜製造一種神秘感;還有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手機丟了? 看到她的來電,掃了一眼安靜的會場,接起電話,非常公事話的道:「有事嗎?我在開會。」 電話傳來的卻是陰柔的男聲:「蘇公子,你好,打擾了。我只是耽誤你兩分鐘時間。」 蘇槿彥的本能告訴他,來者不善,蹙起眉,依然是百變不驚的語調,「請問你是哪位?」 那邊幽幽地說道:「方小姐正在我手上,請準備好贖金。五千萬美金,記住要不要聯號的現金喔。人民幣,外幣都行。我給你兩天時間籌錢,兩天后再告訴你交貨地點。不許報警,否則馬上撕票。」 蘇槿彥靜靜站在那裡,贖金?五千萬?撕票?他足足用了兩分鐘時間才消化這個消息,半垂著睫毛,手輕輕地劃著紅木桌面,「請讓我聽她的聲音,沒聽到聲音我什麼都不會做。」 對方的電話背景極安靜,幾秒鐘後那陰柔的聲音再次想起,不再是對他那般客氣,惡狠狠的,「你給我說話,說話。」有巴掌聲,蘇槿彥覺得自己的心被抽了一半,劃著桌面的手握成了拳,咬著下唇重重地砸向會議桌,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一震,見蘇槿彥如此失態,都禁著聲,聽他把這通電話講完。 「蘇公子,等她願意和你說話我再給你打,請你籌錢,兩天之內我會給你打電話。」 電話變成了「嘟嘟」的忙音。蘇槿彥再撥過去,已經是關機狀態。他移開笨重的椅子,神色並無半分波瀾,驟然間手機被狠力甩向地板,「噴」的一聲,力道之大足以讓它成了兩瓣。全體參會人員都「謔」地站起來。坐在對面的日本人驚呼:「Mr.Su.」 他已然接受了方為安被綁架這個事實。 蘇槿彥臉色鐵青,額頭的青筋因暴怒而線條分明,艱難的解開了最頂端的襯衫紐扣,松了松領帶,往後退了一步,碰到椅子,抬腳飛踹,站在他身旁的人慌忙後退。 蘇槿彥厲聲吩咐正在撿手機的助理,「馬上給我定回國機票,最快的航班,我現在去機場。你留在這裡善後,這件事不辦好就不用回國了。」轉身用英文對那幾個日本人說,「很抱歉,我有點急事要回國,剩下的事交由我的助理處理。」 去機場的路上給方紫星打電話,懷著一種僥倖的心理,也許只是惡作劇。今天是週末,他的小安正在哼著歌忙忙碌碌地收拾著屋子,等著他回家。 電話接通,蘇槿彥直奔主題:「紫星,你去小安的公寓看看她有沒有在。」 方紫星慵懶的聲音:「Kevin,你和她吵架了?」 蘇槿彥有些艱難地說著:「小安被綁架了,剛剛接到綁匪勒索電話,但是沒聽到小安的聲音。我現在在日本,去機場的路上。」 方紫星在那頭喘著氣:「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紫星,先不要讓你父母知道,免得他們擔心。還有不許報警,我會想辦法。」聲音有氣無力。 「明白。」方紫星努力地控制著眼淚,快速起身,胡亂換了一套衣服,來不及梳洗,也不理會坐在客廳看報紙的母親抱怨,「慌裡慌張的去哪裡?」圾著拖鞋跑進車庫開車。 幸好一路順暢,按蘇槿彥和她說的地址上了公寓,焦急地按著門鈴,沒有回應,後來改用手拍,依舊沒人。打了110找人開鎖,門開了,翻遍了整套房子也沒有找到小安。臉色變得煞白,當時就坐在床沿沒了主意。開始撥打為安的手機,永遠是討人厭的機械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方紫星惶惶不安地在臥室裡來回走動,蘇槿彥說要是綁架,那麼綁匪要多少贖金?不能坐以待斃,開始打電話給證券經紀公司拋股票變現,問公司財務經理手上有多少現金,這幾天不能動用一分錢,而且不能告訴她父親。 蘇槿彥一落機就收到方紫星的短信,為安並不在公寓。馬上給他父親蘇信徵打電話,請他回家一趟。自從蘇槿彥接管南豐以來,蘇信徵很少去公司,也很難看見他。 蘇槿彥把父親請進了書房,他已經確認過自己手上能馬上變現的只有兩千萬,還有三千萬,只能找父親。先借一點周轉,到年底分紅了再還他便是。 蘇槿彥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蘇信徵雙手抱胸蹙起眉,「還沒有確定人是不是在綁匪手裡嗎?」 「是,沒有聽到聲音。」 蘇信徵面色凝重,「當務之急是要確認她的安全。」 「我不想浪費時間,必須在這之前把錢準備好。我手裡的現金不夠,想請您幫忙想想辦法。」 此時敲門聲響起,父子二人停止交談。蘇母單手拿託盤,端了兩杯茶進來,「你們父子兩個今天怎麼都這麼早?」 蘇信徵喝了一口茶,對他妻子說:「方家丫頭被人綁架了,向我們家要贖金。」 「綁架?」蘇母驚聲道,「綁匪為什麼找我們家要贖金,她不姓蘇啊。」 蘇槿彥神色痛苦,「媽媽。」 「他們要多少錢?」蘇母問。 「五千萬美金。」蘇槿彥單手揉著眉心,另一隻手不斷地空手揉捏。這是他焦急和緊張時慣有的動作,不停地揉捏,仿佛就可以抓住什麼,手心裡滲出細汗。 蘇母在蘇槿彥身邊坐下,「他們家裡知道這件事嗎?」 「媽媽,她是您兒媳。」 「我和你爸爸承認了嗎,還是進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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