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婚(50)_胡小媚

五十

　　顧原沒有看蘇遙，從她身旁經過走向自己的房間。蘇遙在他要進門的瞬間開了口："等等。"

　　顧原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叫住了他，蘇遙卻不知道自己能解釋些什麼，或者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她和顧原的關係本來就處在一個微妙的關口上，解釋自己沒有和徐東陽真的發生些什麼，等於變相地向他暗示自己對他有意思，而她還沒有弄清楚，顧原在自己的心裡，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你……你也早點兒睡。"

　　蘇遙最終也沒有說出口。顧原原本略帶期待的眼底泛起一片失望。他依然沒有回頭，淡淡地應了一聲，便推門進了房間。

　　蘇遙無力地坐到沙發上，蒙住了自己的臉。事情怎麼會這樣子？

　　我們之間的距離

　　所幸第二天公司體諒她節假日出差補休她一天假期，蘇遙不用上班去面對那個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的男人。

　　一大早蘇舒就起了床，賴在蘇遙懷裡撒嬌。幾天沒有看見媽媽，這麼小的孩子心裡很容易產生不安。蘇遙便一直抱著蘇舒，窩在沙發裡抱著《格林童話》講故事。

　　顧原起來的比蘇遙略晚一些，他剛推門出來，蘇舒便不肯再窩在蘇遙的懷裡，蹦躂著往顧原的懷裡撲。

　　顧原用力將蘇舒抱起，舉上頭頂轉了兩圈，孩子發出陣陣尖叫，夾雜著笑聲。顧原用力親了親蘇舒，用自己臉上新生的鬍鬚去紮她，癢得孩子咯咯直笑。

　　"蘇舒喜不喜歡爸爸？"

　　"喜歡！"

　　蘇舒抱住顧原的臉，在他的唇上親了親："蘇舒最喜歡爸爸。"

　　蘇遙看著這一幕，心裡更加糾結。

　　孩子這麼小，這麼喜歡顧原，自己怎麼離開他？

　　將蘇舒放到地上，顧原才抬頭看向蘇遙："起來了？"

　　"嗯。"

　　也不知道為什麼，蘇遙感到顧原的態度仿佛冷淡了許多。他雖沒有說什麼做什麼，卻很明確地表達出了一種生疏。這種生疏讓蘇遙望而生畏。

　　這個男人一直是那麼和善，那麼地照顧她，包容她，寵愛她。他突然變成這樣子，蘇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消除這隔閡。

　　"我……我做了早飯……"

　　"不吃了。"

　　顧原轉身進了衛生間，梳洗完畢後出來，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就往外走："我還有事情要忙，今天你帶蘇舒。我告訴余阿姨週末晚點過來，她要九點以後才能到。"

　　"好。"蘇遙喃喃地應了一句。

　　孩子感覺不到大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蘇舒撲過去抱住顧原的小腿："爸爸，爸爸不走，陪蘇舒玩。"

　　"乖，爸爸有事情，晚上回來給你買好吃的好不好？"顧原彎下腰，輕輕地撫摸蘇舒的頭髮。

　　蘇舒可憐巴巴地看著顧原，又回頭看了蘇遙一眼。

　　這幾天蘇遙不在家，好不容易媽媽回來了，爸爸又要出去，對於她來說，爸爸媽媽同時在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

　　孩子的眼神讓兩個大人都沉默了下來。顧原依然彎著腰輕輕地撫摸著蘇舒的頭髮，沒有說留下，卻也沒有立刻推門就走。

　　蘇遙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足勇氣開了口："那個……事情如果不是很急的話，今天能不能就在家裡陪陪孩子？"

　　顧原沒有回答，沉默了半晌，他抱起了蘇舒，沒有看蘇遙，話卻是說給她聽的："好吧，爸爸不走，在家陪蘇舒。"

　　"爸爸最好了！蘇舒最喜歡爸爸啦！"

　　蘇舒抓著顧原親了好幾口。蘇遙松了口氣："那你先吃點早飯？"

　　顧原轉頭看了她一眼："好吧。"

　　蘇舒撒著歡兒從顧原的身上滑下來，跑進廚房給爸爸拿煎蛋和麵包。

　　吃完了早飯，兩人就在家裡和蘇舒玩積木。余阿姨九點半到了，在家裡打掃衛生。

　　玩到中午的時候蘇遙做了午飯。孩子吃完不一會兒便犯困，顧原哄了沒多久她就窩在他懷裡沉沉地睡過去了。顧原將蘇舒放回房間，輕輕地關門出來。蘇遙正在廚房和余阿姨一起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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