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我給領導開小車 | 上頁 下頁
一〇九


  「老頭子哪去了?」我問。「小薑送他上軍區了,老傢伙這回好象返老還童了,咋這麼精神呢?這是過來給調查組壓陣的。他要是不在,我都懶得給這幫孫子開房開飯,讓老子伺候他們真娘的窩囊!」

  「此一時,彼一時,你可別得罪牛主任,號稱『牛鬼』是也。」我好心勸道。「鳥!吳書記在這我也敢這樣說。老闆早到這裡跟我通過氣了,隨他們折騰,倒要瞧瞧他們能倒騰出啥鳥蛋來!」原來有壹號給他喂了定心丸,也難怪他如此囂張。「都是王主任屁股沒擦乾淨,讓你跟著聞臭。」我說。「老餘,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上任沒幾天就理解他的苦衷了。這幫孫子一進省城,哪個不往這裡溜達啊,吃喝拉撒玩,哪樣不燒鈔票啊?噢,現在吃飽喝足了,上來清帳把尿盆子扣到別人頭上栽贓,這公平嗎?駐省辦主任不好當啊,別瞧都眼紅,真要是叫他過來,早成縮頭王八了。」剛哥一臉憋屈樣,完全失去過去踩油門的神氣了。

  「不是有老闆嗎?你何故愁眉苦臉著?」我虛情假意地開導他。「老餘,跟你說句實話,我現在可真後悔上這裡了,不管有沒有問題,經這幫孫子一折騰,我快成後娘養的了。老頭子這回氣勢洶洶的,我看老闆也不大可能罩得住,說那些話只是安慰,照事態發展下去,老王可夠嗆了。」剛哥少有的愁雲堆積在寬碩的額頭上,嘴巴上那爍動的煙火好似點燃了一顆煩躁的心。他倏地起身,將煙頭彈到地下,狠命地踩上一腳說:「等老闆緩過氣來,再好好收拾這幫孫子!」午飯時間快到了,小麗進來也不敲門,問主任上哪吃午飯。剛哥把我介紹給女秘書,說往後余哥來了,碰到我不在的話,你要親自安排好余哥,規格是處幹。奶奶的,這就給我定下處級待遇了。接著剛哥才說:「我和余哥進莊子去,你叫上歐陽一道,余哥喜歡肥膩點的,歐陽合他口味。喔——老子想好好睡個午覺,這幾天被他們吵得頭痛。交代下去,中午的肉湯改成米湯,讓他們就著米湯嚼饅頭,這才像反腐戰士。」小麗扭動翹臀帶著輕浮的媚笑領命而去。我遲疑了,問:「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莊子是啥地方?」剛哥詭秘一笑道:「半月宮啊,那幫孫子找不到的地方,我可把你老余當廳長供奉了。」傳說中的「半月宮」在剛哥口裡隨便就卷出舌頭了,這跟王主任在任時大有不同,那傢伙嘴巴很嚴實,掏不出半句有關「半月宮」的蹤影。「真有這個地方!」我裝成詫異的樣子問,「一直以為是傳言,老王當真把家底也交代給你了?」

  「扯淡!你以為是他王家私產啊?跟你這麼說吧,當初買下那棟別墅就上百萬,現在至少翻了五倍。」剛哥伸出五指說。「那到底歸誰所有,總該有產權人吧?」我問。「打住,我也不知道,咱只知道『半月宮』現在歸我消遣就成了。老餘你可別像那幫孫子一樣給老子來算帳。」

  這時候他手機響了,是小麗打過來的,剛哥叫她把車停靠到後門。坐上剛哥的賓士350,我的心思不在歐陽豐滿的胸脯上,而是疑惑:我和剛哥的關係一直有段距離,為什麼在這節骨眼上帶我上「半月宮」,不怕我出賣他們?小麗開著車,剛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手就撓在了小麗的身上,小麗嬌嗔道;「要死,系好安全帶,我這是在開車,不要命啦!」剛哥回頭朝我淫笑道:「歐陽,余哥這傢伙在女人面前最能裝蒜了,你騎到他腿上,他就繃不住了,哈哈——」話音未落,剛才還略顯幾分羞澀的歐陽果真一屁股壓到我大腿上,雙手勾住我脖子,大奶蹭著我的臉,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六十七

  過去總是「書記」給人開車,今番卻是紅粉佳麗給咱「書記」把舵,真不知能捕捉到何等風月之影來。風月之影向來是官場追逐的一條華麗車道,人們在關心車主航道的同時,也能嗅出尾氣中的點點粉塵。影子上過哪個女人始終是別人嗅覺的敏感地帶,從那個女人身上你能分析出影子的色相指標:是肥是瘦,是高挑是玲瓏,是胸大還是屁小……這類參考數字融合到一處,就能打造出一個新的替代產品來,找准影子色膽分泌時間,隆重推舉出新產品,然後你給產品充足能量,盡情遙控就是了,影子再鬼魅,也逃不出你遙控的掌心啊!女人總跟經濟勢力掛鉤,有多少粉黛取決於你能承擔多少化妝品類的消費指數,所以,有人活在影子裡,而有的人卻叫影子活在他布控的陰暗裡,那就是為商道所擺佈的影子了。女人再複雜也就那麼三點優勢,握住了啥子都簡單了,跟動物世界沒區別,動作姿勢都能應用自如;官道則不同,好比海底世界,潛得越深,微生物毒性越大,此道錯綜複雜,節外生枝,藤密刺雜,又如原始森林裡的天然野火,吞噬一塊林地,趕走一批飛禽走獸,也遵循著一種物競天擇的進化規則。因此相對於風月之影來說,商道之影是用鈔票鋪墊成的,見不得光亮,包括鈔票本身已搖身一變,成為別的載體,價格對等,具備變色龍的生存潛能。這個時代的小學生都懂得事理,記得在女老師生日那天,讓家長準備點化妝品,投其所好。老頭子收繳的罎罎罐罐也是一種化裝品,道理是一樣的。你老不識相,總以為別人見錢眼看,直接將閃亮的紙幣擱到眼皮底下,指望起到滴眼液的明朗功效,毫無避諱獻上讒言:大老爺,賞小的一頂烏紗如何?我呸!沒上過初中歷史課啊,那上面明確注有:三年清知府,十萬白花銀,你他媽的也太落後了,腦後還拖著一條大辮子啊,老爺我可不想讓你這小廝給我梳個辮子,將來等著你來揪我,剃了光頭再來吧,一點不具備革命者的品性。

  我抵抗不了歐陽那對奶子的騷擾,忍不住捏了兩把,很堅挺很飽滿。「余哥,你好色啊,捏痛小妹嘍——」歐陽煽情地叫道。我開始賣弄起自己的風月語錄了:「咱男人剝去一身皮囊之後,骨子裡的東西就剩下『色』髓了,在揀三挑四中識別你們女人的純度。就好比是一種獨特風味的菜市場,交易起來一樣露出平民本色,你歐陽妹子的奶子確實不小,假如我余哥摸捏起來感覺水份太足,那給你注水的主刀人一定是本土的,沒喝過洋墨水,聽說從海外歸來的刀客,都能造就成『喬丹』式的牛奶子,喝起來很腥的,好在歐陽妹子的奶子很扎手,純天然尤物;你屁蛋子的厚度也不錯,可我余哥摸捏時彈性有些失控,按上一把,要等到300秒才恢復原形,那就指望不到你獻出哪門子女膜來了。余哥分析得對也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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