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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皇宮,兆華宮

  文若彈的是四弦的琵琶,音色有些不准,曲子顯然還不是很熟練。

  達達爾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待到一曲終了,才道:"小姐,一切都辦好了,展昭已經入甕,白玉堂也離開了荊州,是不是通知三姑娘動手?"

  文若冷冷地抬頭,她的發沒有系好,青絲流水般披灑在削肩上,"達達爾,你親自出手,燕三的使命已經完成,我們已經不再需要她了,明白嗎?"

  "是。"達達爾神色絲毫不變,可是心中卻忍不住一痛,他雖然一向辣手無情,可是燕三娘總是他們的族人,何況,她為了托豪族犧牲了多少青春年華,自己又怎麼忍心將她這樣殺害?心底如海浪波濤,洶湧不定,但是面孔之上卻纖毫不變,無論再怎樣不忍,為了托豪,他也只有聽命行事。

  陸府,陸正昆吩咐下人收拾了一些細軟,交給月梅,"月梅,你帶著少楓和少宣先到留縣去避一避,等我處理完了這裡的事情就去和你會合。"

  月梅怔怔地看著自己已經鬚髮花白的丈夫,她這一生曾經跟過三個男人,如果說對展昭的父親,那是一個少女對初戀愛情的期許,那麼對白玉堂的父親,那就是對丈夫的敬重,而只有這個男人,這個在她最孤苦無助的時候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的男人,才是她一生的歸宿。"我等你,無論等到什麼時候。"她定定地說出這句話,讓陸正昆心中一暖。

  優女樓

  輕紗帷帳遮蔽著的床上,燕三娘的臉色慘白如紙。

  輕衣替她用金針推宮過穴之後,又塞了一大堆世間難求的解毒靈藥給她吃,這名動江湖的舞娘才算是活了下來。

  輕衣看著手中已經變得烏黑的金針,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微變,"壞了,這是殺人滅口,琴,你快去陸府看看。"

  "放心,陸府沒事。"隨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白玉堂晃進了優女樓,"展昭已經到了,由他盯著,不會出什麼事的。"

  聽到這句話,輕衣的臉色大變,她緩緩坐到椅子上,伸手撫了撫那頭如水青絲,苦笑道:"你可知道一個待斬死囚,哦,應該說一個對朝廷有大功的待斬死囚,要怎樣才能夠離開監牢?"

  白玉堂微微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升起一點奇異的不安來。

  "用孔雀膽,他可以請求皇上賜下孔雀膽,一來可以保留全屍,二來可以有時間回去準備後事,當然這必須要是于國家有大功的功臣才能享此殊榮,展昭嘉儀關一戰,功在社稷,也算是有這個資格了。"

  "你,你是說……"白玉堂臉色大變,猛地起身沖了出去。

  輕衣歎了口氣,站起身向外走去,"琴,弄醒這個燕三娘,無論你用什麼手段,我要她的口供。""是。"

  一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馬車,在崎嶇泥濘的小路上顛簸,趕車的少年,看起來神色有些慌亂,他只顧低頭趕路,這郊外的綠樹紅花,小山流水,一切能讓人心曠神怡的東西在他看來似乎都是洪水猛獸,連送去一屢餘光都不願意。

  這時,忽然有一聲尖利的呼嘯聲響起,那少年聽到這個聲音,手中的鞭子更急了,馬也跑得更快,可是就在此時,前方的一棵巨樹忽然倒下,斷樹上站著一個頭戴草帽的瘦削男子,用一雙冷目,淡淡地看著馬車。

  看見這個男人,那趕車的少年臉色大變,他反應極快,一拉韁繩,馬車立即掉頭而去,看著這倉皇而去的馬車,那個戴草帽的男子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他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從斷樹上飄下,向著馬車逃逸的方向走去,他走得並不算快,可是無論那馬車跑得多麼快,他始終跟在後面,不遠不近,不徐不急。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無法再逃了,前面是萬丈懸崖,摔下去會讓人屍骨無存的萬丈懸崖。

  車上走下來兩個人,一個冷酷少年,一個中年美婦,冷酷少年和那個趕車的少年一左一右將美婦人護在中間,一臉戒備地看著正緩緩走近的男子。

  "你們不要怪我,我們也是不得已的,你們要怪就怪把我們逼到這個地步的白玉堂和衛國公主吧。"

  陸少楓臉色一變,冷冷地道:"三娘呢?你們把三娘怎麼了?""她自然也不能活著,不過我一定會把她的骨灰帶回家鄉去,怎樣也要讓她魂歸故土。"

  不待他把話說完,陸少楓和陸少宣同時憤而出手,當真是劍似驚鴻,那戴草帽的男子嘴角卻浮現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他輕輕一劍刺出,卻好似同時點在了兩個人的劍鋒之上,讓陸少楓的氣勢一泄,長劍脫手而出,而那陸少宣竟然硬生生地被那人的劍氣重創昏迷。

  那戴草帽的男子面現冷笑,再不遲疑,劍鋒不緩,刺向陸少楓的咽喉,就在陸少楓即將魂歸黃泉的時候,忽然有一隻烏黑的劍鞘飛至打在男子的劍尖上,那戴草帽之人頓覺得手腕一麻,差點拿不住劍,他面色微變,冷聲道:"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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