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誰做主(44)_劉笑笑

四四

　　周挺回到家，媽媽已經開始午休了，廚房的冰箱旁邊多了幾塊布，他並沒有上心，但是地上那只破碎地杯子卻讓皺起了眉頭，這可是蘇小喬的最愛呀！這個杯子對蘇小喬來說就是一個榮譽獎杯，這是她在香港接到的第一筆大單後，美國總部的董事長寄聯邦快遞送給她的，這個杯子代表著蘇小喬從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轉變成一個有事業心的女強的一個向征，沒事的時候她也喜歡拿它出來回憶一下自己的過去，可是現在，它碎了，碎地那麼徹底。

　　「媽，媽……」

　　周挺推著牛莉問：「你去廚房了嗎？」

　　「沒有呀，我沒去。我看了回電視就睡覺了。」牛莉揉了揉眼，翻了個身。

　　「那些抹布哪來的呀？」周挺沖進廚房大聲喊道。

　　「我剪了個布包，我找不到抹布，想擦一下桌子嘛，幹嘛大驚小怪的喲，快把你媽的魂給嚇沒了。」

　　「什麼包？哪的包呀？」

　　「就那個櫃子裡的。」牛莉指了指那個白色櫃子，沒好氣的說：「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百多塊一個呀，你剪了當抹布？媽，你怎麼能鬱便動小喬的東西呢？」周挺突然感覺媽媽這次來北京的目的不純。

　　「坐下坐下，我們談談。」周挺拉著媽媽坐在沙發上，他兩眼望著桌子上那個被刀子插了很多洞的蘋果，心裡亂亂地：「媽，我現在都長大了，也到了結婚的年齡，您就不能給我一條路，讓我自己去走嗎？」

　　「你說生活費給我減到八百，是不是都是那個女人讓你減的？還有呀，你看看她的衣櫃，有多少件衣服呀，你寧願把錢給她糟蹋也願意養你媽是不是？」

　　「媽，這是什麼跟什麼呀，好好，現在我還是跟您講實話吧。那些衣服那都是小喬自己買的，這個家裡的一切都是小喬置辦的，您的生活費也是小喬給您寄的，還有，還有……」

　　周挺沖進房間從床頭櫃裡找出一些紙條，遞給牛莉。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黑黑地電視螢幕發呆。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自己的兒子只的這點工資怎麼可能？以前她在南京一個月都是三、四千的，現在是這怎麼回事？不到兩千？不可能不可能……

　　牛莉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心裡在想這會不會是兒子幫蘇小喬事先安排好的，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她不清楚誰清楚？

　　「你就發這點工資？騙鬼囉，她蘇小喬發多少？」

　　「七八千，有時候也上萬。」

　　「她是幹什麼的，發那麼多工資？」

　　「做外貿的，哎喲媽，現在是在說我的問題。我的工資表你看到了吧，我就這點死工資。」

　　「你幹嘛騙我？再說你就這點工資，大學時借的學費怎麼那麼快還上了？」牛莉一臉地不信任。

　　「那是拿小喬的年底獎金還的。」

　　「啊？還有這事？」這也太離譜了，說到底兒子是靠蘇小喬生活囉，真是可笑，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自己這麼棒的兒子會靠一個女人過活。

　　「明天收拾收拾，跟我回家。等你在家找到工作，賺夠了錢把錢還給她……」

　　「媽，您在說什麼呢？我現在是想告訴您，小喬跟我戀愛了八年，我們是有感情的，我們的感情不是靠物質在維持的，還有啊，她的杯子是您打碎的對吧？包包是您沒經過允許的情況下剪壞的吧，如果我再晚點回來，您是不是也想把這套房子給折了？您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呀？」

　　「為什麼？我為你好！你看那個文蘇拉，哪點不比蘇小喬強，人家老爸是大老闆，家裡有多少個工廠，更不用說有多少套房子了……」

　　「您別提文蘇拉好嘛，她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您扯她做什麼？我就算娶不上老婆，我也不會去攀那高枝。再說，你忘了我們的之前的約定了嗎？」周挺看她的眼光怪怪的，她心裡一沉剛要開口，他又說「媽，我現在跟您說，我和小喬就是要結婚，先不說她為了我都做過什麼，犧牲過什麼，我就是愛這個女人，我就是要娶她，這個週末我要去她家提親，您去不去想好了再跟我說。」周挺說完話說進了廚房，他一點一點撿起地上的碎片，放在一個塑膠袋裡面，然後出門了。

　　牛莉看著兒子出門，心裡很不舒服，她重重地靠在了沙發上，開始翻閱周挺兒時的那些美好的記憶，一面不斷地自問，是否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不再需要她了，他的舉動已經預兆了他對自己某些做法的不認同和反感，這些都不是在她的預料之內的，她從來都沒想過兒子會這樣對待自己，他應該愛自己勝過愛蘇小喬才對……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輕輕地哭著，身體微微發顫，難道到老，她都會是一個人嗎？

　　她拿起手機，不停地找著蘇小喬的電話，然後打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蘇小喬出現在家裡，她的臉微微番紅，鼻尖上滲出了一點汗珠，蘇小喬在回來的路上不斷地撥打著周挺的電話，卻一直不在服務區內，家裡發生什麼事了？蘇小喬看著牛莉那雙微紅的眼睛，心裡七上八下……

　　「蘇小喬，你的杯子你包都是我搞壞的，現在周挺可能拿著那堆碎片找人修補去了……」

　　「阿姨，我做錯了什麼，讓您非得這樣？」

　　「要怪就要怪你自己！」牛莉站起來用質問口氣朝蘇小喬喊著：「你不應該搶走我兒子，他是我的，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知道帶孩子有多辛苦嗎？養孩子有多辛苦嗎？」

　　「我知道，生孩子也很辛苦。」蘇小喬走到餐桌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她快渴死了，面對牛莉說得這些話她有點莫名其妙。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在跟你說話你喝水？」牛莉覺得她是目中無人，她喝水有樣子在牛莉眼裡似乎有著興災樂禍的痛快，對，現在是自己把兒子推向了她，但是不代表她會贊同他們的婚事。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男人死了，就沒有保護了，其實他一直都在我身邊，你們看不見而已，欺負我的人都不得好死！」牛莉說，後面的字，仿佛從牙縫中一個個蹦出來的。蘇小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見她冷笑中帶著一絲詭異，雙眼幽亮象夜貓一樣逼人，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怵，很快，感到肚子隱隱作痛起來。

　　怎麼回事？蘇小喬慌了，難道周挺和他表哥上次說的是真的？她也給自己了咒？

　　不！這不可能！她提醒自己，這只是心理作用。可是肚子越來越疼，她瞟了眼牛莉，覺得她的表情怪怪的，她雙手緊緊抓住桌邊，感覺腸子仿佛都絞在了一起，才一小會兒就支撐不住了，急忙跑進廁所，希裡嘩啦地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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