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衣推銷員(76)_醉蚊

七十六

　　「郎經理還沒有回來嗎？」賀小猜在把表格交給楊秘書之後，便打聽起那位元頂頭上司的消息。

　　「你問這個幹什麼？」沒想到推銷員不經意的一問，卻將楊飛燕的臉色刷成了鐵青鐵青的單色德行，十分不耐看十分招人煩。

　　「我……只是隨便問問……」賀小猜語塞，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正式成為公司職員是和原來大不一樣的。

　　「既然你安然無恙地進入了尤霍絲尼，以後你所關注的只能是你自己的業務範圍——推銷！至於其他的事兒一概不能打聽！記住，尤霍絲尼現在只有一個核心部門：銷售部。只有銷售部是最重要的，只有銷售部是在維持著整個公司的運營！尹董事長是甩手掌櫃，所以郎副總經理才是真正的主事人！你必須完全服從他的命令，明白了嗎？」楊飛燕仿佛是尤霍絲尼的代理副總，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明白了……」賀小猜的腦袋上開始冒汗豆豆。

　　「還有，既然尹董已經把你當做女人了，你就要把這齣戲演到底千萬不能穿幫！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咱們三個沒有別人，如果出了事誰也好不了！明白嗎？」楊秘書吆五喝六地教導著。

　　賀小猜忙不迭地點頭。

　　「對了，把這個東西給你……」風流秘書忽然遞過來一個小本子。

　　推銷員疑惑地接過來一看，本子上赫然寫著五個字「銷售部寶典」。

　　楊飛燕在旁邊解釋說：「從尤霍絲尼誕生起到現在，凡是買過咱們公司產品的包括個人和店鋪的所有銷售記錄都在這本子上有詳細的記載，以後你推銷的時候可以按圖索驥，方便多了……」

　　「這是誰寫的呢？」推銷員問。

　　「當然是你的前輩們啊，不過他們現在大多作古或者跳槽了……」

　　賀小猜趕緊把這東西收好，他要像珍藏葵花寶典那樣珍藏此物。

　　「你還沒有辦公室吧？」楊飛燕在結束交接程式之後，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嗯。」小白臉委屈地點點頭。

　　「走，我去給你找個窩！」

　　偽娘跟隨著楊飛燕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三樓。當風流秘書走到「324」這個房間時，忽然停住了腳步。

　　賀小猜也跟著收攏雙足，然後瞅了瞅這扇緊閉的門。

　　「咚咚咚……」楊飛燕伸手敲了敲。

　　半天沒有答應。

　　楊秘書無奈，她把手裡的鑰匙包打開，帶著慍怒自己開門。

　　「跟我進來！」

　　賀小猜一走進這間辦公室，才發現這屋子簡直和八流的監獄沒什麼兩樣：玻璃窗附滿一層厚厚的、大約是上個世紀的老版灰塵，很朦朧很神秘，透過它幾乎看不出太陽公公是否翹班；一盞慘白的日光燈居然模仿著表親霓虹燈的習性時時閃爍；有如被泥石流洗劫過的地面上，到處堆積著各種工具，斧頭，錘子，鑿子……無論木匠鐵匠趕屍匠，都能在這裡選購到適合自己的職業裝備；僅有的兩張辦公桌，零零散散地堆滿了檔，桌子周圍橫七豎八地擱著紙簍、水桶和斷了杆兒的拖布，唯一的一台電腦要不是連著滑鼠的話估計就是比爾蓋茨也不知道那東東是他媽的什麼玩意兒；四張椅子上有三張半被桶裝的水粉顏料所霸佔，空氣裡漂浮著陳舊的氧氣和污濁的氮氣外加一系列另類重口味的A氣B氣AB混合氣。

　　「楊姐姐……」一個蠻牛般的聲音突然濺起，賀小猜循聲一望，恨不得摳掉自己的眼珠子。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著一張解析度很低的臉：臥蟬眉亂七八糟，金魚眼風趣搞笑，蒜頭鼻脂肪超標，灰皮膚粗糙顯老，怎麼看怎麼像被人惡搞的女豬腳。

　　「你怎麼不開門？」楊飛燕責問道。

　　「對……對……不起……我剛、剛才聽M、M……」這丫頭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完一句話，所以便被秘書打斷了：「誰讓你在上班時間聽MP3的？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送你回老家！」

　　「對、對不……」口吃女嚇得臉色煞白。

　　「行了行了！我給你介紹一個新來的姐姐，她叫賀曉彩，以後就和你同用一個辦公室了！」楊秘書又轉身對賀小猜介紹說：「她叫蔡小鶴，是公司的……勤雜工……你們兩個認識一下。」

　　賀小猜差點空肚嘔吐：蔡小鶴？這丫頭咋起了這麼操蛋的名字？想到這兒，他又打量著對方那副邋遢懶散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絞痛：我主耶穌！這是個什麼活寶貝呦？！我要和她共用一個辦公室？！

　　「姐、姐姐……晚安……」蔡小鶴很禮貌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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