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詭(67)_漫聽雷

六十七

　　——下接網路版——」

　　六十一　鐵子復活（上）

　　鹿先生言及「萬寶軒」與唐府的契約卻不肯告以實情，《契約補本》上立有契約條目卻一提而過，這些都足以讓唐糊迷鬧心。

　　他離開帳房，光著腦袋出了府門，沿著池塘溜達一圈，一任清冷的風把頭髮吹亂。

　　「萬寶軒」？——對，想那鹿青原定然沒有走遠，追趕還來得及！

　　此去濰縣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取道景芝鎮！唐糊迷穿衣戴帽牽馬出府，一路「嗒嗒」趕去。攆了一個多時辰，過景芝鎮又追出十多裡地，仍舊不見半個人影，唐糊迷不免有了歸意。大道上異常寒冷，凍得手腳麻木，他撥轉馬頭，信馬由韁，來到景芝鎮上。

　　路過「瑞福祥」酒家的時候，唐糊迷楞了一下，他趕緊裝作畏寒之狀，高高地扶起衣領，往下拉拉帽檐，用圍巾把臉堵得嚴嚴的，只露兩隻眼睛在外面。

　　「瑞福祥」酒家門前，站一年青人正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人——那不正是鐵子嗎？唐糊迷揉搓著眼睛，重新仔細審視一遍——不錯，正是他！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鐵子先是在唐府暴亡，接著被飛來的幽靈附身，然後跳入府門前的池塘化為一具骷髏，他本是死了的，今日卻站在這兒，豈不荒唐？

　　難道天下有人長相酷與鐵子相似？唐糊迷拽一下韁繩，奔酒家過去。

　　酒家門前酷似鐵子的人，抬頭看了唐糊迷一眼，又左右張望起來。這次唐糊迷看明白了，那人正是鐵子，有他下巴上那顆大大的黑痣作證。

　　且靜觀其變！唐糊迷把馬兒交由門旁迎候的夥計，然後邁步進到店裡，找一僻靜角落坐下。

　　「哎，哎，哎，這桌子我占了，你不能在這兒。」那個酷似鐵子的人跟進屋裡，瞅了一眼蒙頭蓋面的唐糊迷。

　　——這人絕對是鐵子了！唐糊迷從他說話的聲音里加以斷定。

　　唐糊迷點點頭，沒有說話，一挪身，坐到旁邊的另外一張桌子旁。

　　鐵子與常人一樣，並不曾見長出長長的獠牙，亦不曾見有鬼怪似的妖氣，難道是死而復活不成？

　　「客官請問您要點什麼？」店小二問道。

　　「一碟花生米，一份芝麻餅，半斤牛肉，二兩燒酒。」唐糊迷拿腔拿調地說。

　　見唐糊迷離開了他的位子，鐵子重又返身出屋，不大一會兒，引一人進到角落裡坐下。

　　唐糊迷側了下身子，拿目光掃了一眼來人，驚呆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萬寶軒」的二掌櫃鹿青原。

　　酒菜上桌，鐵子與鹿青原邊吃邊談，聲音低低的，不時耳語幾下；唐糊迷就在旁邊，倒也能聽清幾句。

　　「這是賞錢，你小子幹得不錯。」鹿青原嘩啦從布囊裡掏出一個錢袋放到酒桌上。

　　「多謝二掌櫃。」是鐵子的聲音。

　　「估計做得天衣無縫嗎？」鹿青原說。

　　「當然了！」鐵子喝了口酒，「哎喲，那活兒真是不容易。躺在棺材裡不吃不喝老半天不說，那個冷啊，我真的受不了。後來，我裝扮成鬼，一頭鑽到池塘的冰水裡，差些凍死。在水裡憋到半夜後，我偷偷上岸，人不知鬼不覺，絕對沒露出馬腳。」

　　「那風箏紮制的飛天幽靈不會有問題吧？」鹿青原問道。

　　鐵子得意地說：「沒問題。再說了，當時天色已黑，誰能分辨得出是風箏還是幽靈呢？」

　　「那就好。」鹿青原點點頭。「我怕萬一有點閃失，豈不誤了大事？」

　　「哈哈哈哈……」鐵子笑了，「二掌櫃，您想啊，我詐死以後，有風箏扮飛天幽靈自天而降，然後我迅速穿上白色的幽靈衣服一頭紮到池塘裡，扮得惟妙惟肖，誰能猜得出呢！還有最讓您放心的一點，一月前我就把一具骷髏投進池塘裡，保管他們信以為真，覺得我變成骷髏了。哈哈。」

　　聞聽此言，唐糊迷心中不由一震，手裡的酒杯一抖，灑出好多。他趕緊把酒一飲而盡，扮出一副醉態。

　　「今天已是臘月二十一，二十六是那小子的婚期，趁此機會，你再進去一趟！」鹿清原的聲音。

　　「怎麼，二掌櫃，還要我去唐府啊？」

　　「噓，小聲些。」鹿青原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整個店內，「唐府你最熟悉，你去，至少院子裡的狗不會狂吠亂叫；你要不去，誰能擔此重任？，」

　　「這次去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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