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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蘇紅:「媽,我哥這幾天忙什麼呢?」

  孫敏:「他一年四季老樣子,工作起來不要命。」

  蘇紅:「我嫂子最近寫信了嗎?」

  孫敏:「現在哪還有寫信的,都是打電話。紅兒,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你哥來了?」

  蘇紅:「媽,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他?」

  孫敏:「你是應該多關心他。他從小就疼你。你嫂子又不在家,當妹妹的應該多關心關心他。」

  蘇紅望著牆上的照片,動情地說:「我可想我的小侄子了!」

  孫敏的眼裡有淚光閃爍。

  蘇紅:「我爸和我哥還為水泥廠改制的事爭論嗎?」

  孫敏:「這爺兒倆不知怎麼的,最近工作上老是有衝突。我勸誰,誰還都不服。」

  蘇紅:「那是因為我爸是擺領導的架子。你在別人眼裡是領導,在兒子面前是父親,應該心平氣和,互相尊重。要我看在水泥廠改制的問題上我哥沒錯。」

  孫敏歎了口氣。

  蘇紅看了看表:「我爸怎麼還不回來?我想和他談談他同我哥關係的事。」

  孫敏:「這一家人,都是工作狂。小周是不是也在加班?」

  蘇紅一下子站起來。她用袋子裝了幾個蘋果,邊向外走,邊說:「我去隊裡看看。」

  蘇紅到了交警支隊,周偉新辦公室的燈果然亮著。周偉新正在思索案情,蘇紅進了門,他也沒發現。蘇紅把兩隻蘋果放在周偉新面前,說:「我媽聽說你加班,讓我帶給你。看我媽多疼你。」

  周偉新笑了笑,拿起一隻蘋果吃起來。

  蘇紅:「偉新,你說徐開放怎麼知道咱們要找他?還有那輛黑車怎麼上的牌照?」

  周偉新:「說說你的想法。」

  蘇紅:「那個和徐開放跑的女孩叫阿靜。我已經打聽到她家的住址。是不是派人到她家一趟,可能會找到徐開放和她的地址。她總會和家裡聯繫。」

  周偉新和蘇紅走到陽臺上,極目遠望,夜幕下的東州十分光彩。他想了想問道:「關於徐開放還有什麼消息?」

  蘇紅搖了搖頭,悄悄地依在周偉新身上。

  這個時候,方正也很緊張。他約了朱繼承在一個茶社談話。

  朱繼承:「方支隊,謝謝你。我已經打10萬美金到你女兒的賬上了。」

  方正:「我可是提著頭給你們做事。不過,我想讓你告訴我,別給我提別的事。你回答我,真正的肇事者是誰。」

  朱繼承:「方支隊,這重要嗎?別忘記禍從口出這句老祖宗的教導。」

  方正沉默了一會兒,說:「要知道害人如害已,最後害自己。我現在睡覺都怕閉上眼睛。過去,我開著警車,感到耀武揚威,而現在一坐上去,就有一種當囚犯的感覺,提心吊膽的。我有時想,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得日子。」

  朱繼承臉色一變,嚴厲地說:「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還恨怎麼不生在省長家呢。世上的事情有的是靠先天,有的是靠人。我可以告訴你,我這個人沒背景,十年前你認識我朱繼承嗎?百分之百不認識,我那時只是一個泥瓦匠。我有今天,百分之百是個人奮鬥上來的。你就是現在去認錯,你的組織能原諒你嗎?你的前途要葬送你自己手裡嗎?兄弟,你是明白人,知道應該怎麼做。」

  兩行淚水從方正的眼眶中流出。

  朱繼承卻無動於衷,扔下方正,開車走了。他剛走出沒多遠,徐開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徐開放已在南平賓館住下。他就是在賓館給朱繼承掛的電話。朱繼承一聽徐開放在南平,有點兒急了:「你怎麼跑南平了?這裡與東州可是近在咫尺。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徐開放:「我也想走遠遠的,不惹你心煩。可是,我手中錢不夠呀。」

  朱繼承:「你走時,我不是給了你三萬嗎?」

  徐開放不高興地說:「朱哥,你說這三萬夠幹什麼。我要吃要住,還得做點小生意吧。」

  阿靜在一旁比劃著,示意徐開放多要錢。

  徐開放聽朱繼承不耐煩,生氣地說:「那好,我不找你了。我去搶銀行。」

  朱繼承聽徐開放一說,也著急了:「好,好。你別衝動,我沒說不給你錢用。你說吧,要多少。什麼,二十萬,你他媽的也太黑了點兒……好,你等幾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徐開放聽了很高興,掛斷電話後,和阿靜一起下樓去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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