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槍·死亡郵件(20)_笑顏

二十

　　「什麼！怎麼可能？你確定是鐵淩？你確定他說發現了我的屍體？」葉重一驚之下跳了起來，連杯子裡的酒濺了滿身也沒有注意到，因為艾兒所說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自己三天前和鐵淩通過電話，他明知道自己安然無恙，更何況自己離開前又一次通知了他自己的行程，他是知道自己那時候應該在飛機上的。

　　「那電話是幾點鐘打來的？」葉重想了想問道。

　　「是十二點三十三分！」艾兒回答得異常確定，想必接電話時特意留心了時間。

　　葉重皺著眉頭思忖了半晌仍舊不明所以，乾脆給鐵淩打了過去，按照他與鐵淩的約定，後者此刻應該是在香港進行他們的秘密計畫。

　　果然，鐵淩接起電話時聽到葉重的聲音時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是對他一個勁追問自己之前是否給艾兒打過電話感到奇怪，葉重找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他現在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再給鐵淩講一遍這件無法理解詭秘至極的事情。

　　等到葉重掛斷電話時，艾兒已經面無人色，因為她清楚地聽到了倆人的通話，清楚地聽到鐵淩強調他根本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

　　「上帝！怎麼會這樣？你確定剛才和你講話的是鐵淩嗎？」艾兒目光慌亂地望著葉重，像個溺水者在尋求著救助。

　　不過很明顯，那是鐵淩的聲音，所以艾兒並沒有等待葉重給出自己答案，呼吸頃刻間粗重起來，喉嚨間發出「咯咯」輕響。

　　「難道有人冒充鐵淩打電話給你？」葉重懷疑地推測道。

　　「不是這麼簡單，你聽我說，打電話的那個聲音，不，應該說打電話的那個人，無法讓我產生絲毫的懷疑，那種語氣、腔調簡直一模一樣，還有他在電話裡還回憶起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連我們當時的對話都能重複出來！甚至我們三個人初次共餐他也說出了準確的時間、地點。」

　　葉重倒吸了口冷氣，如果艾兒說的是真的，那可真是見鬼了，鐵淩和艾兒初次見面的對話除了兩個當事人，連他也不清楚。要不是葉重確定艾兒現在是在十分清醒的狀態下說的這番話，葉重一定會以為她說的是夢話！

　　看著艾兒痛苦迷惑的表情，葉重很想告訴她，那是鐵淩和她開的玩笑，但是他說不出口，鐵淩根本沒有給艾兒打過電話！

　　「艾兒，你，你確定那不是幻覺？」葉重謹慎地注意措辭，儘量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當然不是！」艾兒情緒有些激動地高聲說道。

　　葉重和艾兒一起沉默下來，一時間房間裡只有牆壁上那座掛表發出有規律的時鐘擺動的滴答聲。

　　兩雙眼睛都眨也不眨地盯到了茶几上的電話機。

　　「查記錄！」兩個人的眼睛同時一亮，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

　　翻動電話記錄的時候葉重和艾兒都有些緊張，感受到艾兒顫抖的身體，葉重把艾兒冰冷的小手握進了自己的大手裡，感受著葉重掌心傳來的溫暖，艾兒焦灼惶恐的情緒立刻平靜了許多。

　　「艾兒，沒事吧？」葉重忍不住還是問了一遍。

　　艾兒搖頭，「查吧！」她現在只想儘快證明那個電話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

　　在記錄中，最遲的一條的電話正是葉重打給艾兒的電話錄音，再下翻，接下來最後一個電話記錄是傍晚十分艾兒母親的越洋留言！

　　「呵，難道是鬼魂給你打電話？」葉重聳了聳肩膀輕聲開玩笑道，但隨即艾兒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的身體和驀然變色的表情讓他差點給了自己一耳光！

　　「不可能，這不可能！」艾兒盯著電話機低聲地喃喃自語，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巨大力氣，艾兒猛地把手從葉重的手掌裡抽了出來，扯下電話機死命地摔到了地上，「砰」的一聲，碎裂的電話機散件彈起來飛濺得滿地都是，「不可能！」艾兒的聲音陡然拔高，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尖叫。

　　這聲失去了原音的尖叫是如此的淒慘高亢，使得葉重大驚之下心膽戰慄，隨即他立時意識到艾兒此時的精神壓力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臨界點而導致了崩潰，若是不讓她發洩出來，艾兒輕則大病一場，嚴重可能使精神受到永久的損害；但如果任由艾兒這麼一直瘋狂宣洩下去恐怕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葉重立刻摟住艾兒，有力的雙臂緊緊地箍住近乎歇斯底里地死命抓撓著自己長髮的艾兒，用自己的身體把艾兒牢牢固定住，嘴裡不停地大聲呼喚著艾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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