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婚(59)_易嫚_學達書庫

五十九

　　吳健和他爸趕快扶住吳健媽。

　　吳健爸一把推開兒子吳健，恨恨地說：「瞧你們倆鬧的，你給我走開，你媽不要你管！」

　　吳健沖到程曉涵面前，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聲嘶力竭地吼道：「程曉涵，你鬧夠沒有？我要和你離婚！！！」

　　「啪」，一聲清脆地耳光響。程曉涵呆住了，先前蒼白的臉上出現五道紅指印，在屋內燈光的照射下，很是醒目。

　　沉默了幾秒後，程曉涵醒過神來，是吳健打了她。程曉涵此時是真不想活了，寶寶沒了，沒人安慰，還被婆婆狠狠地責駡，老公吳健不但不幫自己、不安慰自己，竟然出手打了她，而且還那麼重。

　　因了這一記耳光，程曉涵的耳朵嗡嗡地響，一時什麼也聽不見。她是真失望和痛心呀，這個承諾要對她好一輩子的男人，就是這樣對她的嗎？寶寶死了，自己有什麼錯？

　　「有本事你就把我往死裡打，我也不想活了!!」程曉涵大叫一聲，絕望而幽怨的眼睛盯著吳健，眼淚一滴一滴掉下，臉色越來越白。程曉涵撲到吳健的身上，用力撕扯著吳健的衣服。

　　胎死腹中（7）

　　吳健呆若木雞，事情超出他的想像，局勢似乎越來越難控制。吳健也不抵抗，站在那裡任由程曉涵撕扯。

　　「你打呀，你打呀！不打死我，你就不是個男人！」程曉涵抓住吳健的手，用力地往自己臉上扇去。吳健手僵硬著，下意識地抗拒。

　　「好，你不打，我打！」程曉涵放開吳健，用手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臉。程曉涵恨自己沒能保住寶寶，更恨吳健的絕情，她要懲罰自己，也用懲罰自己來讓吳健內疚。

　　「曉涵，求求你，別鬧了，都是我不好！」吳健清醒過來，撲過去抱住程曉涵，流著淚哀求著。

　　吳健爸抱著老伴搖來晃去沒有一點反應，也顧不了小倆口的打鬧，大喊「醫生！醫生！」

　　吳健慌了，沖出病房大聲喊：「醫生，醫生！」

　　病房裡，程曉涵放聲大哭。為死在腹中的寶寶，為婆婆惡毒的數落，為吳健的絕情，為剛才發生的一切。

　　吳健媽搶救後回到家裡，整日唉聲歎氣。吳健媽在家裡躺著，吳健爸好言勸她想開些，女兒吳燕在家乖乖地做了飯送到床前，小心地伺候著。

　　程曉涵病房裡，卻是人前冷落車馬稀。爸爸剛做完大手術、寶寶卻又死在了腹中，接踵而至的打擊讓程曉涵百念俱灰，沉默不語。

　　死胎引產出來是個男孩，想到已經成形快要生出來的寶寶就這樣死了，曉涵和吳健就很難過，夫妻倆抱頭痛哭。

　　孩子死了，母親被氣暈，吳健知道不能全怪曉涵。只是當時大家都太傷心了，才口不擇言有了惡語相向的那一幕。妹妹吳燕拒絕給程曉涵送飯，理由是她把媽都氣得躺在床上了，我憑什麼要給她送飯？程曉涵的飯，吳健在醫院食堂打或是在外面給她端，可是她每次都吃得很少。

　　「曉涵，吃點吧，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吳健端著湯勸。

　　「我不想吃，寶寶沒了，我還吃什麼飯呀？吳健，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前段時間太累，寶寶受不了才沒有的？」因為自責、因為傷心，曉涵看上去很憔悴。

　　「不是的，醫生也說了原因很多，不關你的事。」吳健說，「你要吃點東西，養好身體，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們還會有的。」

　　「會嗎？我們還會有嗎？」程曉沒有信心。

　　「會的，來吃點，昕話！」吳健給程曉涵喂湯，程曉涵順從地喝了一點。

　　程曉涵在醫院住了一周後出院，按照她的想法是真不想回那個家。可是那個家有吳健，吳健不肯搬出，她別無選擇只能回吳家。家裡，除了吳健爸爸，小姑子吳燕和婆婆冷著臉走來走去，不搭理程曉涵。

　　第十七章敵我矛盾、內部矛盾（1）

　　幾天後，程曉涵上班。一進大堂便碰到王娟。

　　「哎喲！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這段時間不見你，問她們說你請假了，你請假幹什麼去了？曉涵，這肚子怎麼平了，孩子呢？」王娟一迭聲地問。

　　「孩子，孩子沒啦。」程曉涵難過地說。

　　「沒啦？為什麼？」

　　「胎兒死在腹中，等我們發現時趕到醫院已經晚了。」

　　「好好的胎兒怎麼會死在腹中呢？曉涵，是不是你前段時間太累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醫生說導致胎兒死在腹中的原因很多。」

　　「多可惜呀，眼看著就要生出來了。你家吳健一定很難過，你公公婆婆一定挺捨不得的吧？」王娟安慰著說，「想開些，你和吳健都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程曉涵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哽咽著說：「是我太大意了，要不然孩子不會死在腹中。」程曉涵哽咽著說，「我婆婆很失望，生氣罵我。我也在氣頭上就回罵了她，把她氣暈倒了，吳健一急給了我一耳光，我當時都不想活了。」

　　「曉涵，你可別想不開！這事情不出都已經出了，你要想開一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身體養好了還怕沒有孩子？」王娟突然想起什麼，又問，「你問醫生沒有，會不會影響再懷孕？」

　　「不會的，醫生說不會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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