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婚(56)_易嫚_學達書庫

五十六

　　第十六章胎死腹中（1）

　　送走了曉涵爸媽，吳健和程曉涵在精神上才得以放鬆。從確診父親得了癌症到重症監護室的驚險一幕直到父親出院，曉涵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兩人每天早上從家裡出來，吳健去上班，曉涵去醫院。吳健下了班往醫院趕，晚上再和曉涵回家。由於最近太過緊張和忙碌，兩人竟忽略了曉涵肚子裡的寶寶。臥室裡，程曉涵躺在床上看電視，吳健邊上床邊說：「好久都沒顧得上聽聽兒子的動靜了，我來聽聽，看看這小子老實不老實。」

　　吳健趴在曉涵的肚子上，邊聽邊說：「老婆，這小子最近老實不？踢你沒有？」

　　「你不說我倒還忘了，最近寶寶好像都不怎麼動了，不像以前動動就猛地踢一下。咦，難道寶寶知道外公病了，知道媽媽忙，自己乖乖地在裡面睡覺？」程曉涵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關了電視說：「最近好累喲，我想睡了。」

　　「你睡吧，我出去陪爸媽聊會天。」老婆沒興趣和自己探討，吳健起身來到客廳。

　　「曉涵爸媽走了？」吳健媽媽問道。

　　「嗯，今天送他們走的。曉涵爸臉色不太好，人也瘦了許多，精神狀態和來的時候比差遠了。」吳健說。

　　「生了這麼大的病，住了這麼久的院，臉色能好嗎？這也算是從鬼門關裡撿回半條命。」吳健媽說：「他們這次用了不少錢吧？」

　　「是用了不少錢，遠遠地超出了我們的預算。剛住院時我們問醫生，醫生說如果順利的話，一期下來要四萬左右。可是後來曉涵爸不是不順利嗎，在重症監護室呆了幾天，曉涵媽媽把存摺交給曉涵，曉涵取了三萬她自己添了兩萬，還是不夠，我又添了兩萬多，結果這第一期下來就用了七萬多。」

　　「這麼多，我的個天啦！老頭子，我們可得好好注意身體，這麼貴的治療費誰付得起喲？」吳健媽驚歎，又問：「曉涵爸媽只有三萬元的積蓄？怎麼你倆添了這麼多？你和曉涵的錢折騰得差不多了吧？」

　　「曉涵爸媽也就是兩退休工人，曉涵讀書、結婚時用了一些，現在手裡也就只有四萬多一點，曉涵沒敢全部取完，給他們留了一萬元。他們出院後不是還要生活嗎？曉涵那沒錢了，她平時找得多用得多，卡上也就只有兩萬多點。她的用完了還不夠，我又添了兩萬多，現在我的卡上也只剩一萬多兩萬不到。」

　　「你和曉涵兩人的收入也不低，一年合計起來怎麼也有二十來萬吧。以前我老在你們面前念錢要省著用，讓你們把錢存起來你們不愛聽，特別是曉涵，找也找得多，用也用得多。這下她爸爸生病了，一下子用了那麼多錢，她知道我說的話沒錯了吧？我們當老人的能害你們嗎？」

　　「曉涵現在也後悔了，還說以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花錢了。媽，沒事的，我們還年輕，掙了再存，有了這次的教訓，我們以後不會亂花錢了。」吳健笑著說。突然，他想到曉涵肚子裡的寶寶，便問：「媽，曉涵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越大越不愛動了？」

　　「你說什麼？」吳健媽沒聽明白。

　　「這不前段時間忙嘛，沒顧得上孩子。剛才我想起聽聽孩子的動靜，這小子還挺老實的，我趴著聽了半天都沒動彈一下。曉涵還說這孩子乖，知道心疼媽，這段時間都不鬧騰，在裡面乖乖地睡覺呢。」吳健笑說，「想不到還在肚子裡懷著的小寶寶也挺懂事的。」

　　「啊！？」吳健媽聽完兒子的話，驚問，「你，你說什麼？孩子沒動了？有多久了？」

　　「不知道，我也是今晚才發現的。」

　　「你們呀，二三十歲的人了，什麼都不懂。」吳健媽呼地一下站起，風一般沖進吳健和曉涵的臥室，一邊搖著熟睡中的程曉涵一邊大聲喊：「曉涵，曉涵，快醒醒！」

　　程曉涵被喊醒後，有些不高興。最近太累了，好不容易今晚可以早早休息一下，婆婆這是折騰什麼呀？曉涵的聲音裡透著不高興，她不耐煩地問：「媽，怎麼了？」

　　胎死腹中（2）

　　「我剛才聽吳健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沒動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好好想想。」吳健媽媽心急火燎地問。

　　「最近是好像沒動了，我忙也沒顧上，反正覺得沒有以前動得歡，最近幾天好像都沒怎麼動。」程曉涵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婆婆這樣問心裡有些氣惱。

　　「那你最近肚子痛不痛？下身流沒流血？」吳健媽聽到這裡，心裡直叫完了，但想到最近沒有聽到程曉涵說哪裡不舒服，於是又心存僥倖地問。

　　「流過一點血，但不多，肚子也不痛，應該沒什麼吧。」

　　「你，你，叫我說你什麼好？一個女人家連起碼的常識都不懂，這寶寶越大在肚子裡動彈得越厲害，而且之間動彈的時間會越來越短。你肚子裡的寶寶不動了，你就什麼也沒想？」吳健媽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程曉涵了，平時看上去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關鍵時候這麼糊塗呢。情況緊急，吳健媽顧不得再數落程曉涵，焦灼而又大聲地說：「快起來，我們趕緊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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