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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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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愛是中國人發明的一個形象鮮明的詞兒,性和愛應該是並存的,二者相輔相成、互相促進。有性的愛會更濃烈,而只有伴著愛的性才是真正的男人和女人之間靈與肉的交融,是一首自然和諧的讚歌。沒有性的愛是有缺陷的,是不完美的;而沒有愛的性,則是摧殘、是侮辱,是強姦!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文化素質、興趣愛好等方面的差異卻越來越明顯,共同語言越來越少。曹玉娟白雪公主的夢想在現實面前一點點破滅。所謂的王子與公主,並沒有過上永遠幸福快樂的日子。曹玉娟為此焦慮、偷偷哭泣,她努力要做一個賢妻良母,去適應自己的丈夫和這個新家。但在她和白嘯天之間,總有某種不和諧的因素存在著…… 悅來客棧的大堂只有葉小水在值班,曹玉娟進大門時,發現葉小水看到自己的出現,一臉的意外,這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曹玉娟並沒有在意,她不是那種見風就是雨、愛追尋蛛絲馬跡的女人。簡單問了問葉小水這幾日客棧的營業情況。還是老樣子,全國經濟都不景氣,看電視、聽收音機知道,這是受東南亞金融風暴的影響。金融風暴也波及了到這座偏遠的中原小鎮,波及到了白家開的悅來客棧。而在前一年,悅來客棧還是人來人往非常興旺,來這裡住宿的大都是財大氣粗的金玉珠寶界老闆,他們並不在意吃住這一點花銷,只要環境好、服務優,他們樂意多掏銀子。為此白嘯天還裝修出一個總統套房,專門為那些鉅賈們準備。 石佛鎮從歷史上就是一個玉貨交易的集散重地。但自去年下半年開始,旅店生意明顯冷清,幾十間客房幾乎都空著,只是偶爾才有幾個旅客光顧。旅客少了,經營收入自然受到影響,白嘯天不得不辭掉大多數服務員,留下葉小水、王玲、白瑛和梅小青幫自己照看。葉小水、王玲、白瑛都是服務員,梅小青是唯一一個全面負責的管理人員。 那天,在悅來客棧的大堂,曹玉娟並沒有看到白嘯天,也沒有看到梅小青。但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曹玉娟一直不清楚,白嘯天是如何和梅小青認識的。只記得有一天白嘯天突然對自己說,你要照看你父親的富春堂,又要為客棧操心實在太累了,我又招了一個服務員,她原來在南方打工,有過類似旅店經營管理的經驗,可以幫你料理客棧方面的雜務。曹玉娟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因為她的精力的確幾乎全部放在了富春堂,她本身又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女醫生。尤其是近幾年來,她的醫術在父親的傳授和自己的努力下增進很快,方圓幾十裡的人患了病常常專門奔她而來,他們喜歡她、相信她。事業精進的曹玉娟做夢也想不到,家庭危機正悄然逼近。一把火已經在她的後院熊熊燒起,而點火者就是這個從南方回來、所謂見過大世面的梅小青。 梅小青的確很能幹,沒來幾日就把客棧管理得井井有條,使她和白嘯天省去很大的心思。曹玉娟感覺肩上的擔子卸去了很多,也樂得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父親的富春堂。然而曹玉娟不知道從何時起,梅小青這個很有能力的女人已經把自己的丈夫拉下了水,在她和丈夫之間狠狠地插了一腿。 一個極普通的日子,事先也沒有任何徵兆。 曹玉娟從客棧大堂出來,往後面他們夫妻的居室走,人還沒進屋,便透過門窗聽到屋裡傳出某種異樣的聲音。她的腦袋嗡地一聲立即就大了,自己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在他們的婚床上幹那種事情!出於本能,想也沒有多想的曹玉娟奮力去推門,用鑰匙開門,但門從裡面反插著,無論她如何那扇門都緊閉著。看來他們是有預謀、有計劃的,這對狗男女只是沒想到曹玉娟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門,終於開了,站在門口的是自己的男人白嘯天。 那個女人衣衫不整、披頭亂髮,匆匆從他們旁邊溜走了。曹玉娟不是潑婦,不會追上去扯住這個女人當做白嘯天背叛自己的證據,跟白嘯天哭鬧撒野。曹玉娟輕蔑地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轉過頭憤怒地盯著自己的男人,那一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這時候竟然顯得無恥與下流至極。她忍無可忍,掄起巴掌抽過去。 "叭"的一聲,清脆而響亮。大堂裡的葉小水聽到了,聲音也許還傳到了大街上。曹玉娟看到男人臉上立即堆起五個紅紅的手指印兒,這就是她和這個男人從此決裂的印章。曹玉娟不再多說抽身離去,她發誓再不回這個所謂的家,再不見白嘯天這個亂情亂性的男人。從此,曹玉娟從悅來客棧搬回了父親曹華棟開的富春堂,與女兒白娃一起生活。儘管後來白嘯天曾不止一次去找她,請求她的原諒,但她根本無法從心底裡再寬容這個男人了。 …… 不知過了多久,曹玉娟才慢慢從地上倚著門重新站起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從衣架上取下白大褂披在身上。鏡子裡又出現一位端莊美麗、大方勇敢、堅強自信的女大夫。望著鏡中的自己,曹玉娟拭去眼角的一滴淚花,微微地笑了。 生活總得繼續下去,與其痛苦地度日,不如微笑著面對一切。永遠不要低著眼簾看生活,那樣會越來越憂鬱、越來越傷感;抬起眼睛,挺起胸膛,好情緒就會由心而生,快樂也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然而,曹玉娟做夢也難以想到,無法阻擋的恐怖災難正一步一步悄然向她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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