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如果可以這樣愛·續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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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你不要這麼大聲好不好,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就算他對不起你,但他的日子不多了啊,原諒一個人真的有這麼難嗎?」 「不是這麼難,而是不可能!就憑那幾個孩子我也不會原諒他,何況他現在完全切斷了我的經濟來源,不給我一分生活費,目的就是逼我離婚,我現在吃的用的全是以前的老本……」 我看著她不說話。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好像不是為了逼你離婚吧?」 「你知道什麼?他不給我錢就是要跟我離婚!」 「米蘭,不要一味地抬高自己貶低別人,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也應該有數,就算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但他終究是你的丈夫,而且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帶給他一些不好的影響他當然反感了。」 我話說得很輕,但也很重,米蘭當即就變了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尖著嗓門吼:「白考兒,用不著你來評論我們夫妻間的事。別以為你得到了他的愛就了不得,你充其量也就是陪他上床而已,你永遠也別想名正言順地擁有他……」 「我是不能名正言順地擁有他,頂多也只能做他一天的新娘,不過你就能名正言順地跟你的日本情人上床嗎?」 就是這一句話,讓米蘭徹底抓狂了,她端起咖啡杯朝我的臉上潑了過來,我躲閃不及,臉上身上頭髮上全是咖啡。好在咖啡已經涼了,如果是滾燙的,只怕我會被毀容。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也端起咖啡杯朝她潑了過去,她名貴的白色DIOR洋裝立即染上咖啡色的污漬,她大叫一聲,繞過桌子就朝我撲了過來,想跟我打架啊,她怎麼不去打聽打聽,我什麼時候輸過? 兩個女人廝打在一起,絕對是道風景,她扯我的頭髮,我抓她的領子,把她領口的蕾絲撕得稀爛,咖啡廳內立即亂成一團,老闆大叫著要喊員警。員警還沒來,米蘭已經招架不住了,被我推到地上,她尖利的指甲抓上了我的臉,我毫不客氣地揚手就給了她兩巴掌,打架,她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當我第二次揚起手時,我的手腕被捉住了。我以為是員警來了,抬頭一看竟是祁樹禮,他不由分說就把我拉了起來,拖到他身後,米蘭從地上爬起來又朝我撲的時候被他攔住了:「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 米蘭披頭散髮,這才認出他,暴跳如雷:「關你什麼事?滾開!」說著又要朝我撲過來。正在這時,員警來了,祁樹禮跟員警交涉沒用,我和米蘭都被帶上了警車,我聽見祁樹禮在後面打電話:「Steven,你趕緊過來,你的太太和你的女友打架了。」 祁樹禮說,他是跟朋友在樓上喝咖啡,聽到樓下有人打架就跑下來看,結果看到的是這個場面。 當時我們已經從警察局裡出來了,他把我們帶進一家餐廳用餐。他問前去保釋我們的耿墨池說:「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就聽到你那邊挺熱鬧。」 他真是會說話,明明是吵架說是「熱鬧」。 「昨晚回來的。」耿墨池臉色很不好看。也沒辦法好看,一個是太太,一個是女友,大庭廣眾之下打架,還打進了警察局,他真是慪得可以。 「考兒,在新西蘭玩得很開心吧?」祁樹禮又笑容可掬地望向我。 「很開心啊,從來沒這麼開心過!」說著我還把右手伸給他看,「瞧,墨池送給我的戒指,好看吧?」 祁樹禮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定定地看著我的戒指,因為戒指是戴在無名指上,老外對這都是很講究的。祁樹禮在國外生活多年,自然也很介意,他以前也送過我戒指,可我從來只戴在中指上。 老實說我不是給他看的,我是給米蘭看的!她果然臉色大變,狠狠地說:「真不要臉,他是有老婆的人,你還把他送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你給我閉嘴!是我戴在她手上的。」耿墨池為我說話。其實很慚愧,戒指是我自己戴上去的。我得意忘形起來:「是啊,我們還舉行了婚禮呢,雖然只做了他一天的新娘,但值得我一輩子回味……」 輪到祁樹禮變臉了,看看我,又看看耿墨池,目光毫不客氣地殺過來。耿墨池瞪我一眼,我這才意識到太張揚了,就算不顧及米蘭,祁樹禮還在這呢。我耷拉下腦袋不說話了。米蘭豈肯甘休,當下質問耿墨池:「你竟然跟她舉行婚禮?你還沒有跟我離婚就舉行婚禮?!」 「只是個形式,不具備法律意義。」 「形式?好啊,耿墨池,你聽好了,只要我米蘭還有一口氣,你就休想跟她在一起好好地過日子!你等著瞧好了!」 說完她騰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餐廳。 祁樹禮還算有風度,一直跟我們用完晚餐才道別,我根本就吃不下任何東西,胃一陣陣的往上翻,我的心裡恐懼到極點……耿墨池去洗手間的時候,我和祁樹禮站在餐廳門口吹風,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也沒看我,冷冷地說:「Cathy,不要讓我恨你!」說完徑直朝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士車走去。 「Frank!……」我叫他。 「什麼事?」他站住了,卻沒有回頭。 「……注意開車。」我說了句言不由衷的話,原本想說的話被我生生咽了回去。他轉過身,眼神比這夜晚還寒冷,「早晚你會來求我的……」說完這句話他就決然地開車揚長而去。 晚上回到家,我問耿墨池,在日本是不是逼米蘭墮過胎。他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自顧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抽煙,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回答我啊。」 他還是不出聲。 我徹底死心!這個男人我瞭解,固執得可怕,不願做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去做,想想米蘭對他的恨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我現在是越來越不瞭解他了,這麼多年我好像從來就沒看透過他,他對我來說始終是個謎,記得當年他親口跟我說他希望有個後代有個繼承人,可是卻堅決不肯跟米蘭生孩子。他把我帶到新西蘭,跟我舉行婚禮,讓我做他一天的新娘,卻又在糖果裡下毒想帶我一起走,可是最後關頭他又打急救電話,他到底想要什麼?他還想放棄什麼?米蘭這次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又打算怎麼辦? 面對他的沉默,我又氣又傷心,一個人爬上床用被子蒙住了頭。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上床的,朦朧中感覺他在被中緊緊擁住了我,「唉,」我聽見他沉沉地歎了口氣,好像還說了句,「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懂我……」 早上醒來,他又坐到了沙發上,穿著睡衣,一手端著咖啡,慵懶地在看一份文件。窗簾是半拉著的,陽光透過紗簾溫暖地灑在他的肩頭,讓他的臉呈現出異樣的溫情,他的樣子很從容,眉頭緊蹙,儘管病情越來越重,但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頹廢,這個男人的精神氣是最讓我傾慕的地方。 「醒了?起來吧。」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目光又落在文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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