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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朱建鋒開門出去,甯淡適時地突然想起某事,挨靠著李總,故作非常抱歉的樣子:「呀,李總,我突然想起還跟一個姐妹有約,一定要去的,不然我那姐妹可要把我踩扁了。李總,改天我請您喝咖啡,您一定要賞臉哦!」

  李總抓住她的嫩手揉著、摸著,笑得春風滿面:「好,美女相約,當然要去了。」

  甯淡與李總幹了一杯紅酒:「謝謝李總咯!」

  告別大家,她婀娜多姿地走出包廂。間隔一小會兒,朱建鋒回來,遞給謝放一個眼色,似乎傳遞著什麼資訊。此時,助理小王正拿著麥克風柔情脈脈地唱著,李總一邊喝酒一邊觀察著另外兩人的眼神交流,付之一笑。

  不一會兒,走進來一個年輕而嬌小的濃妝靚女,一臉燦爛的招牌笑容。她站在茶几前,嬌媚地說:「各位老闆,我是薇兒,請多多關照哦。」

  李總看了謝放一眼,意有所指地笑說:「謝總,你真夠意思啊!薇兒,是嗎?你會什麼?」

  薇兒嗲著嗓音說:「我什麼都不會,就會讓老闆開心。」

  李總招招手,把她招到自己的身邊。朱建鋒和謝放同時松了一口氣——照此看來,這個tou yi wu娘薇兒應該符合李總的「品位」,今晚的迷魂記算是成功了,而兩天之後的提案也就多了一些勝算。

  最後,薇兒上了李總的車,謝放把朱建鋒送到家之後接到寧淡的電話,她說,她胃疼,很難受,估計是紅酒和啤酒混著喝傷了胃。鑒於今晚她在「迷魂記」的前半階段把李總「伺候」得很到位,他來到青江秀韻。

  寧淡捂著胸部打開門,聲音輕渺:「你來了……」

  謝放趕緊扶著她:「很疼嗎?我送你去醫院……」

  寧淡擺擺手:「不用,我吃過胃藥了。」她往臥房走去,「李總那事兒怎麼樣?還順利嗎?」

  謝放扶她躺在床上,但見她頭髮淩亂、面色蒼白、嘴唇乾澀,大大異于平時的豔麗四射,不由得有些心疼:「你好好休息,別管那麼多了。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去。」

  寧淡虛弱地點頭。隔了一會兒,謝放遞給她一杯溫水,看著她喝了半杯,溫和地說:「如果疼得厲害,還是去醫院吧。」

  寧淡輕笑點頭,楚楚地看著他。昔日千嬌百媚的都會女郎,變成病痛折磨下的柔弱女子,讓人疼惜,此時,謝放看著她堅忍病痛的眼神、浸染汗水的微笑,只覺得以前她的諸多不是,變得微不足道了。

  寧淡柔柔地覆住他擱在床沿的手:「你很累了吧,我沒事了,要不你先回去?」

  謝放把她的手放入被窩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寧淡幸福地笑著,躺下來,乖乖地閉上眼睛,右手悄悄地伸出被窩,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像是一個曾經溺水的人再也不想溺水,就死死地抓著可以依憑之物。

  謝放關了檯燈,安靜地坐在床前,微閉雙眼……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發出均勻的呼吸,似乎睡熟了,他小心翼翼地拿開她的手,她卻像是感覺到了,呢喃著:「不要走……阿放,陪著我……我好累……」

  謝放輕歎一聲,低頭看著她,她半夢半醒的容顏,脆弱得讓人心憐,讓他不忍丟下她一人忍受病痛……

  第十八場 步步為營,風聲鶴唳

  一場錯誤的戀情,到底是男人玩弄女人,還是女人選錯了男人?

  此次提案是謝放和朱建鋒一起去的,畢竟朱建鋒對房地產業、商業地產瞭解更為深入,提案後,謝放把開發商李總和幾個副總請到小可樓海王店,當然,薇兒已經成為李總的秘密情人,公然伴在左右……

  蘇搖剛剛吃完雞蛋面,門鈴響起,她從貓眼裡看見寧淡微笑著站在門外,本想著不開門讓她自行離去,她卻認定了屋裡有人不停地按著門鈴。無奈之下,她只能開門,以燦爛的微笑迎接寧淡:「有什麼事嗎?表哥不在……」

  寧淡的臉上似有尷尬的笑意:「哦,這樣啊,我只是來還東西的。」說著,她從包包裡掏出一條棗紅色領帶,攤在手掌上,「這是前兩天……阿放落在我家裡了,我想他可能忘記了吧,不過他說過這條領帶是他最喜歡的,所以我就順路送過來了。」

  她的微笑很是隱晦,表情更是小女人的嬌羞,好像很擔心蘇搖會別有所想,卻又句句表明她與謝放的地下關係。

  聽此,蘇搖只覺腦子裡一轟,生硬地說:「那給我吧,我轉交給表哥。」

  前兩天不就是謝放邀請李總到佰老匯的那天?他說他會很晚回來,卻到淩晨四點才回來,原來,原來是跟寧淡在一起。

  寧淡將她來不及掩飾的失落表情收在眼底,不禁心裡直樂:「我可以進去坐一下嗎?想跟搖妹妹聊聊。」

  蘇搖無言地讓她進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借此空檔平息著起伏的心潮。今天寧淡的到來怕是預謀已久了吧,她是否早已知道謝放與自己的最新關係?她究竟想怎麼樣呢?是不是要告訴自己謝放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蘇搖坐在雙人沙發上,內心稍微平靜,伸手抓抓卷髮:「最近忙什麼?」

  寧淡莞然一笑,不禁要佩服她的定力了:「最近都是瞎忙,就是陪阿放和李總到處吃喝玩樂咯。」

  蘇搖將她上下打量,只見她一身亮麗多姿的衣著,揶揄道:「你這麼幫表哥,表哥一定很感激咯。我想表哥的媽媽見到你,一定會很喜歡你的,美麗幹練,在工作上並肩作戰,在家裡賢妻良母,表哥也一定急著把你娶回臺灣咯。」

  寧淡微笑著聽她娓娓道來,字字奉承,句句恭維,聽來卻是尖銳的刺心。她只能低婉地說:「其實阿放從未跟我提過結婚的事,相處這麼久,我也摸清了他的脾氣和一些想法,除了家人以外,他從不相信任何人,也許這就是他的商人本色。」

  蘇搖又丟出一根尖刺:「在他心中,你佔有重要的地位。」

  寧淡哀婉一笑:「對於女人,除了他媽媽,他誰也不信,我看得出來,對他來說,事業往往比女人重要,這就是他不婚的原因。他跟我說過,他可以給我一切,但是他不能給我婚姻。」

  蘇搖想起他在三亞說過的一句話:看我有沒有運氣遇到那個讓我願意犧牲一輩子的自由的女人。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被家庭束縛,更不想被一個女人束縛。或許他的內心只要成功的事業不要溫馨的家庭,要一片花海的萬紫千紅不要一枝獨秀的平淡庸常。

  她像是安慰寧淡,又像是安慰自己:「也許很多臺灣人就是這樣想的吧,不過也許再過幾年,表哥的想法又變了也不一定。」

  寧淡的雙頰浮起淒然的笑:「或許吧,但是女人的青春很短暫,哪天他想結婚生子,也對我沒有興趣了吧,那時,他的身邊一定圍繞著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而我已是明日黃花。」

  蘇搖不由自主地感傷,正如她所說的,今天的寧淡,也許就是明天的蘇搖。她自言自語地說:「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選錯了人,愛錯了人。」

  甯淡目光悠遠,喃喃自語:「一場錯誤的戀情,到底是男人玩弄女人,還是女人選錯了男人?」

  蘇搖附和道:「如果可以預知未來、測定錯誤與否,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

  兩個女人一唱一和地說著,仿佛觸動了心底最傷懷的柔軟之地。寧淡回過神,朝她溫和一笑:「蘇搖,我很欣賞你的理性,你的臉上,很少洩露內心的想法和情緒的波動,偶爾的洩露,也是因為某些事情的衝擊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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