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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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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聽了她的話走了進去,在裡面查看了一翻,承瑾聽了她地話卻是猛然一呆,他站在門口有點不敢軒昂心的看著她。 直到送走了那隊工作人員,承瑾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舒宜臉紅著拉著承瑾的手說:「承瑾,醫生說我可能懷孕了。」 「懷孕?」承瑾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徹底地僵在那裡,舒宜也說不樣子到底是驚喜還是驚懼,可舒宜已經放開他來,她唇邊笑語盈盈。其實她性子冷淡,很少笑,所以無論什麼時候笑起來都感覺她有點不好意思,她紅著臉,背過身去,一邊說:「所以我想把那間屋子改造成嬰兒室,其實以後住北京也好,北京地教育對孩子好,我還想在這裡擺一架鋼琴,這裡就放一條純羊毛地毯,白色的,到時候小傢伙就可以天天在這裡赤著腳到處跑,承瑾,你說好不好?」 舒宜從小就而沒有媽媽,在她再度遇到承瑾之前她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媽媽,但是原來這一天到來的時候竟是這樣美好,她仿佛現在就做好了做一個媽媽地準備。其實舒宜從小就有一個願望,她沒有媽媽,因而她多麼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女兒,那麼她一定要像孫美惠待碧嵐異樣好,而決不留下女兒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上的各種險惡與痛苦,她一定會為她撐起一片天。可以說孩子承載了舒宜太多的夢想,仿佛自己過去生命的遺憾她都要從女兒身上討回來,讓女兒再替她活一次那麼她才甘心。 她說著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承瑾,咬著唇,挽了挽鬢邊散落下來的碎發,一點點赧然從臉上化開來,她說:「承瑾,這樣好不好?」 她難得有主動為自己,為他們安排生活的一天,承瑾看著她這個樣子,只覺得頭上仿佛有個什麼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然後他暈暈乎乎的站起來還沒回過神,胸口又被舒宜熱切的目光看得澀澀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嗓子裡也酸苦得厲害,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他說:「你去醫院檢查了嗎?」 這一句話說出來,甚至帶著微微的顫抖,變了聲調。舒宜只當他是激動,她仍舊紅著臉說:「還沒有檢查,不過我打電話諮詢了一下,醫生說是極有可能,我本來想讓你今天下午陪我去醫院的,誰知道你去了裝修公司,這樣也好,提早裝修好,以後房子不會對寶寶有太大的影響。靜雲也懷了孩子現在還小,看不出來是男是女,不過我希望我們的是個女孩。」 舒宜難得嘰嘰咕咕了這麼些話,她平時話不多,難得有這樣瑣碎的時候,承瑾看著她紅撲撲的臉,亮晶晶的眼睛,心都要絞起來了,他強忍著喉嚨深處那陣酸苦,從她身後抱住她說:「好,生個女長得像你,我們一起好好撫養她章大。」 舒宜也笑了,她靠著承瑾,從來沒有覺得她的人生像此刻一樣帶給她這樣的安定感,她的心裡真是塵埃落定再也不用去懼怕那些未知的命運。 一旦開始舒宜就真的認真起來,晚上打電話請教了靜雲好多的事,靜雲一聽,兩個人更合拍了,一問一答說了好久,靜雲最後說:「怎麼你想生個女孩啊,那我想生個男孩,他爸爸現在每天又有新的事可幹了,每天拿著本字典翻來翻去的琢磨孩子的名字,什麼金木水火土的東西看得我就生厭,我說一切聽我的,到時候直接取一個我最愛的小說人物,叫段北堯的,到時候我的孩子也叫北堯,舒宜你說好不好?」 舒宜回答:「你不是說按照你們家鄉的習俗,孩子的名字得爺爺取的麼,你怎麼就自己取了,能管用嗎?」 第六十五章 靜雲說:「他早就說了,一切都聽我的,我是孩子他媽啊,對了,舒宜你女兒叫什麼?」 靜雲這一句話問得及其自然,仿佛真的看見了舒宜的孩子站在她面前,然後她問她你孩子叫什麼。就是這一句話讓舒宜半個晚上沒有睡覺,她抱著康熙大字典不放手,三更半夜還在客廳裡看得聚精會神。 承瑾弄完手上的文件,一抬頭透過書房的門還看見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的虔誠認真。 他叫了一句:「舒宜?」然後抬手看了一下表。 舒宜模模糊糊的好像應了一句:「嗯。」又沒了下文。 承瑾走過去,看著舒宜認真的往手邊一個筆記本上記東西,看一點寫一點,密密麻麻的。他眼睛裡忽然有點酸澀,哽咽了幾句才說出口:「舒宜,你別查了,可能不是懷孕。」 舒宜僵了一僵,然後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說:「你怎麼知道?」 舒宜過慣了不安定的生活,承瑾曾說醒著的她永遠是缺乏安全感的,卻是是這樣,很多事沒有發生她就開始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覺得這樣的話,一旦最壞的結果真的出現了,那麼也不會比預先設想的要疼,這也是重逢後她一直不敢認承瑾的原因。和承瑾登記後,雖然他被公司纏住了,雖然她知道伍麗珠並沒有接受她,但是她已經開始不會運用這中最壞打算的想法,可是現在被承瑾這麼輕易的一句話,她所有的害怕又被勾起來了。 那是一種舒宜與生俱來地恐懼感,她抬頭看著他。 那雙驚恐地眸子裡因這一句話而變得受傷的眼神讓承瑾心口發疼。讓他窒息一樣的疼。可他還是決定說出來,他不希望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很少會對什麼東西抱有這麼大的希望,而他很怕看見舒宜失望的樣子。 他說:「舒宜,你還記不記得我給夏桐的那個檔案袋?」 舒宜仍舊是一臉的疑問,他說:「其實那是你在N市醫院檢查的全身報告,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你在街上暈倒進了醫院,後來你急著出院連檢查報告都沒拿,當時檢查報告是我簽的字,醫院裡後來偶通知了我去拿。就是那分,你也見到過。但是後來醫生和我說,和我說……」承瑾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對著她的眼睛那樣艱難,然而他還是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醫生說你這樣的體質根本不可能懷孕。他當時說你再也生不了孩子了,晚上你做飯的時候我再給那個醫生打了個電話。他還是說不可能,所以我想……我想……我們是不是再檢查一下看看。」說著說著他再也說不下去。 舒宜手中那本康熙大字典「砰」的一聲掉下去,字典笨重,掉在地上的聲音在這深夜聽起來格外的響,就好像聽見什麼東西轟然坍塌地聲音。 承瑾看著舒宜那煞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他過去抱她。忽然後悔起自己地這一番話來,他又緊張又焦急的想要挽回自己那一席話:「不過一聲說,幾率還是有的。雖然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對不對,我剛才的意思也只是不確定,我想我們應該去做個檢查……不過你下午不也說諮詢過醫生了嗎,他說可能有的……舒宜,舒宜,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吧。」 說著她慌亂地低頭去看舒宜地臉,舒宜卻不肯抬頭,她死死的抱著他不肯抬頭,良久才傳來一句:「我問的那個醫生也說不確定,我們還是明天去檢查一下吧。」 承瑾直到聽見舒宜地聲音才放下心來,他說好,明天我們就去。 晚上承瑾摟著舒宜的時候又決定她背後的那塊蝴蝶骨仿佛更小了一點,摟上去非常烙人,他怎麼也睡不好。仿佛他一直擔心自己睡著了舒宜會睜開眼睛來,他很怕她會一個人睜著大眼睛獨自面對這深黑的夜空,她獨自一人面對一直都是承瑾最深切恐懼的事情,因此這一整個晚上他都沒有睡。 舒宜卻睡得好好的,她抱著他的手,唇輕輕的觸著他的胸口,呼吸平穩而祥和。 第二天舒宜起來的時候面色正常,倒是承瑾看起來有點疲憊,兩個人吃過早餐本來是決定到大醫院的門診去,可是舒宜忽然堅持說:「沒關係,區醫院就行了也不是什麼大的檢查。」 掛號的時候不知道道該掛哪個,舒宜堅定的說:「腸胃科。」 承瑾擔憂又小心的看著她,她臉上仍舊是一臉的平靜,她堅定的說:「腸胃。」 是一個老醫生給她做的檢查,問了這個,又問問那個,最後開她開了一副藥房,承瑾的臉青了又紅,紅了又青,到最後也沒說其他的。當然舒宜也很鎮定,不鎮定的倒反而是承瑾,他在舒宜身後說:「醫生,她這是……」 醫生頭都沒抬說:「慢性腸胃炎!」 說著又拿了一個藥房給舒宜說:「去買藥吧,遵照說明書吃,」然後轉而對門口的護士點頭,那意思就是「叫下一位」。 承瑾支吾著還想問:「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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