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請許我塵埃落定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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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撇撇嘴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我們攔得住嗎?" 舒宜無奈,只得對他們說:"那我先送他回去。" 舒宜扶著夏桐往外走,夏桐認出是舒宜倒也樂得把身子靠著她,一邊跟著舒宜移動雙腿,一邊笑嘻嘻地唱:"你說你好孤獨,日子過得很辛苦,早就忘了如何尋找幸福,太多的包袱,顯得更加無助,在沒有音樂的時候很想一個人跳舞……"夏桐很喜歡唱歌,即使喝醉了詞也仍是一句不差。 舒宜懶得理他,一邊走一邊皺眉。她沒想到夏桐居然這麼重,沉沉地伏在她身上,像一座山一樣壓下來。她扶著走廊的牆壁艱難地把他架出來。一個服務生看她有點吃力,主動上來幫忙,豈料她剛一離開,夏桐的手便伸過來拽住她的袖子,聲音變了:"……在沒有音樂的時候很想一個人跳舞,舒宜,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一個人跳舞!" 舒宜面皮薄,臉上不由一熱,反倒是那服務生毫無表情,一直幫著她把夏桐扶到門口,攔了車,由舒宜先進去接應夏桐。 不知道是服務生力道沒有掌握好,還是舒宜沒拉好,夏桐順勢就把舒宜壓倒在車座上面,那雙眼睛閃亮地盯著舒宜的臉,而熱熱的帶著一點紅酒味道的呼吸又噴在了舒宜臉上。舒宜不安地動了動,誰知這一動卻驚醒了夏桐,他皺著眉頭伸手扶正她的臉,唇要這樣印上去。舒宜心一慌,頭一偏,夏桐的唇恰好落在了她露出一大截的酥頸上,這時那司機忍不住問出聲提醒:"小姐,這裡不能停太久,你要去哪裡?" 舒宜臉紅心跳地推開夏桐壓上來的身體,坐正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頭髮,說了酒店的名字。舒宜知道夏桐家在B市的地址,但現在她只能先帶夏桐回自己住的酒店清醒一下。 司機應承著掉轉了車頭。 舒宜把夏桐的頭推過去一點,夏桐垂下來,又推過去一點,他又壓過來,舒宜沒有辦法只好任由他枕著自己的肩膀。到了酒店,她先下來,一邊拖夏桐一邊罵:"夏桐,你個豬頭快醒醒!" 打開車門,冷氣撲面而來。夏桐聽見舒宜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問:"舒宜,這裡是哪裡?" 舒宜付了錢,拉著他上樓說:"這是酒店,快上來。" 幸好有侍者前來幫忙,舒宜才把夏桐帶進電梯,出了電梯舒宜一手扶著夏桐,一手從包裡翻房卡。開了房門,舒宜扶著夏桐進去,夏桐大約是被拖鞋絆了,踉蹌了一下,舒宜忙去扶,誰知夏桐順勢就把舒宜壓到了玄關的牆壁上。 舒宜掙扎著:"夏桐,關門,你別壓著我!" 夏桐聽見她說關門,想要撐起身子去關門,可是胡亂中卻摸到了舒宜的胸。舒宜又羞又急,一邊踢他一邊罵:"夏桐,你這個流氓,快點放開我!" 可是這樣一掙扎夏桐怎麼可能放得了手,夏桐的手順著胸部轉移到她背上,輕輕用力舒宜就回到了他的懷裡,他頭俯下去,找到她的唇狠狠地吻下去。舒宜這才惶急起來,眼前這個人被酒精催生的氣勢和情欲,他蠻橫霸道的糾纏,以及那雙怎麼也掙不開的手讓舒宜產生了一種莫名而久遠的惶恐。 舒宜急得要命,她用力推開他,大聲叫著:"夏桐,你給我住手,放開我!" 夏桐哪裡肯聽,他的手很快從她身後的衣襟伸了進去輕輕一挑,細微的"嘣"的一聲,胸罩暗扣被挑開。舒宜只覺得背一涼,心裡也一涼,眼淚就無聲無息地掉落了下來。她帶著哭腔哀求:"夏桐,你快放開我,我求求你放開我!" 夏桐唇裡吻到苦澀的滋味,他驚起抬頭,發現舒宜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他心一慌,趕緊離開她的身體,靠在門框上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哭。好半晌,他訥訥地抓著頭說:"舒宜,你別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馬上走好不好?" 舒宜只是蹲下身來哭,狠狠地哭著。 夏桐從認識舒宜以來,這是第一次看見她的淚,他當然手足無措。他站在高處看著她,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想要去撫慰她但是卻又提不起勇氣。最終他把手輕輕地放在她微微聳動的肩膀上,剛想開口說話,舒宜卻猛地尖叫一聲跳開。 夏桐的手隨著她的尖叫猛地收回來,這下他的酒是全醒了,他看著蜷縮成一團的舒宜,心裡也是灼灼地疼,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她,忽然憎恨起自己來,使勁抓著自己的頭髮。舒宜那嚶嚶的哭泣聲音仿佛一把又一把的尖刀刺進他的心裡,他挫敗地蹲下去,雙臂輕輕地環過舒宜,溫柔地哄慰:"舒宜,舒宜,對不起,對不起,我禽獸不如,我對不起你我該死……" 說著說著,夏桐也委屈起來。他從小到大受盡了家人的寵愛,工作生活上也一帆風順,只在舒宜這裡碰過釘子。他把下巴放在舒宜的肩胛處,皺著眉頭哽咽著說:"舒宜,我真是對不起你,我該死,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不知道你怎麼才肯原諒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想照顧你,對不起,對不起……"到最後夏桐仿佛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向來獨立的舒宜,堅強的舒宜,冷漠的舒宜,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舒宜,此刻蹲在地上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舒宜其實也不想哭,只是遇見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想起了太多的過去。她不能在趙承瑾面前哭,也不能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哭,只好借著這個機會狠狠地發洩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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