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七年之癢2 | 上頁 下頁 |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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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可以,但醉酒傷身體就不好了。曉荷,身體是自己的,別不把自己當回事兒。」陳曉荷聽到這話,眯起眼睛看著蘇逸軒,直看得他坐立不安,她才幽幽地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蘇逸軒松了一口氣,坐直身子看著陳曉荷說:「曉荷,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我只希望你不要讓自己活得那麼苦、那麼累。」陳曉荷看著蘇逸軒的眼睛,想起魏海東抓著她手腕的情景,心裡一陣疼痛,垂下眼簾說:「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還是去喝酒吧。」 「好,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蘇逸軒說著重新發動汽車。 車剛重新上路,陳曉荷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到是魏海東的號碼,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曉荷,你在哪裡?」手機裡傳來魏海東焦急的聲音。「我在外面,想一個人靜一靜。」 「曉荷,你聽我解釋……」 「不用了,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們離婚的問題吧。我很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陳曉荷說完,快速地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蘇逸軒停下車,關切地看著陳曉荷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陳曉荷堅決地搖頭:「不,我不回去。」蘇逸軒只好重新發動汽車,兩個人繼續上路。 一路上,陳曉荷慵懶地靠在副駕駛座上,強迫自己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車路過超市,她下車買了很多成袋的熟食,然後車一直往南開,她知道這是去南部山區的路。近幾年,隨著城市居民流行回歸自然的休閒方式,南部山區很多自然景點都被開發成了旅遊區,每到週末,很多忙碌了一冉的都市人紛紛到那裡休閒度假。看蘇逸軒對這條路熟悉的樣子,可以看出他對南部山區非常熟悉。 車沿著山路一路滑行,終於在一棟小別墅面前停下來。陳曉荷下車,看到這是一棟兩層的小別墅,外觀並不別致,但是因為別墅建在半山腰,山上是鬱鬱蔥蔥的果園,山下是潺潺流水的小溪,依山傍水,視野開闊,站在院兒裡就可以看到山下的小村莊,讓人有一種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覺。 蘇逸軒下車,忙著把路上買來的東西拿進屋,等他忙完,看到陳曉荷站在那裡看著遠方,於是走過來指著山坡說:「這片山坡,以前都是我家的果園。我小的時候,每個暑假都會在這裡看果園,白天捉蛐蛐兒、捉知了,晚上數星星,度過了難忘的童年時光。所以我在這裡建了這座房子,等以後退休了,即使沒法捉蛐蛐、知了,還是可以看看果園、數星星。」陳曉荷聽著蘇逸軒的話,想起魏海東——同樣的話他也曾說過,他說等他們老了,就回到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兩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生命的盡頭。話猶在耳,他卻為了別的女人對她不客氣。 陳曉荷想起這些,心口就有一種尖銳的疼痛,於是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她轉過頭看著蘇逸軒說:「退休以後的事情,還是等退休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只想喝酒,你的酒在哪裡?」 「在屋裡,咱們進去吧。」蘇逸軒說著,轉身往屋裡走去。 陳曉荷跟著他進屋,屋裡的裝修是一貫的簡約風格,原木地板、原木傢俱,連通往二層的樓梯都是原木做的,整個屋子裡只有牆上的畫和田園風格的碎花窗簾顯示出一絲柔情。蘇逸軒走在前面,熟悉地拿出拖鞋遞給陳曉荷,看到她打量房間的目光說:「我平常不大到這邊兒來,只是讓村裡的親戚隔一段時間過來打掃一下衛生。我剛才看過了,屋裡還算乾淨,好像剛打掃過,看來咱們的運氣不錯。」 陳曉荷在門口換了鞋,跟在蘇逸軒後面,心不在焉地聽他介紹各個房間的設施。他們最後來到一個房間,陳曉荷一開始以為是書房,因為房間裡四壁都是高高的櫃子,但等蘇逸軒打開櫃門兒,才發現櫃子裡是各種各樣的酒。蘇逸軒指著滿櫃子的酒對陳曉荷說:「這個房間是我的酒房,裡面有上千瓶酒,都是我平時收集的,有貴的也有便宜的。你來選吧,選中哪瓶咱們開哪瓶。」陳曉荷看著那些形狀各異的瓶子裡裝著紅色的、金色的、透明的液體,隨手拿出一瓶交給蘇逸軒。蘇逸軒看了一下,皺著眉頭說:「你還是換一瓶吧,這瓶酒是我去英國的時候帶回來的威士卡,很烈,容易醉,不太適合你喝,咱們還是換瓶紅酒吧。」 「不換了,咱們今天就喝這個,我倒要看看這酒有多烈。」陳曉荷說著,拿著酒就往外走。蘇逸軒見狀,只好搖搖頭跟著走出來。 他們來到客廳,蘇逸軒忙著把音響打開,把熟食擺好。陳曉荷則拿了兩個杯子,慢慢把酒倒進杯子裡。金色的液體緩緩流動,她的眼前卻晃動著魏海東舉著杯子對著林菲的情景,直到杯子滿了都沒有發覺。蘇逸軒看著陳曉荷,心裡有點兒酸。她為了別的男人失魂落魄,而他卻為了她費盡心思,人生為什麼總是陰差陽錯呢?但是,他轉而一想,人生不就是這樣嗎?經歷過風雨才能見彩虹,在攀登和追逐中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蘇逸軒這樣想著,快步走到陳曉荷身邊,接過她手中的酒瓶,拿紙巾把桌上的酒擦乾淨,然後給自己的杯子也滿上。陳曉荷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舉起杯子對蘇逸軒說:「蘇總,你曾經說過,酒逢知己千杯少,真的很感謝你給我那麼多幫助。來,我先幹為敬。」陳曉荷說完,一抬頭,把杯子裡酒全都倒進嘴裡。那酒辛辣苦澀,像一把火滾過她的嘴巴、喉嚨,讓她忍不住嗆咳起來。蘇逸軒見狀,急忙奪下她手中的酒杯說:「曉荷,你這是幹什麼?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這酒別喝了。」陳曉荷止住咳嗽,對蘇逸軒伸出手說:「我沒事兒的,這酒挺好的,你就讓我喝一點兒吧。酒可以消毒,可以療傷,我不會有事的。」 「那好,你先吃點兒東西墊墊,一次少喝點兒,不然會傷胃的。」蘇逸軒一邊說一邊給陳曉荷倒了小半杯酒。陳曉荷點點頭,接過酒杯和蘇逸軒碰一下,兩個人一飲而盡。這酒後勁兒很大,陳曉荷喝了幾杯,就感覺頭重腳輕,臉上火辣辣的,身體輕飄飄的。但是這種暈乎乎、輕飄飄的感覺很好,整個人很放鬆,這讓她更有喝下去的欲望。在陳曉荷的帶動下,蘇逸軒也喝了不少,兩個人完全放鬆下來,一邊喝酒一邊隨著音樂打著拍子。幾支曲子過後,音響裡傳出熟悉的音樂,是《獨角戲》。陳曉荷搖搖晃晃地拿起話筒,隨著音樂低聲吟唱。慢慢地,聲音開始顫抖,淚水順著面頰慢慢滑落下來。 原來,心痛是酒精所麻痹不了的。只是她這樣心痛又有什麼用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她不想再唱獨角戲了,她累了。與此同時,陳曉荷的身後,蘇逸軒聽著如泣如訴的歌聲,心裡感慨萬千。他站起來走到陳曉荷身邊,拿過手裡的話筒,關掉,然後遞給她一塊手絹,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對她說:「曉荷,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我看到他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其實一直都在騙我,是我太傻了。」陳曉荷說著,端起桌上的酒杯,又要一飲而盡。蘇逸軒一把奪下酒杯,嚴肅地看著她說:「你這是何苦呢?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都是不划算的。你要知道,你的人生不只有一個魏海東,還有很多愛著你的人,比如我。你為什麼不給自己,也給別人一個機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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