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七年之癢2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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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來,那晚的話對她來說是痛苦之下的釋放,過去也就過去了,而蘇逸軒是認真的。她無疑給了他很大的希望,可是最後她連個善後的解釋都沒有。是她的處理不當才造成了蘇逸軒的困擾,這讓她很不安,於是她極力想出措辭安慰蘇逸軒,「蘇總,你千萬不要這樣想。人有的時候是會對一些事物情有獨鍾,但是這種情有獨鍾往往是被個人主觀臆斷蒙蔽了眼睛,就像我們小時候對一些東西愛不釋手,現在想想多傻啊!」 「曉荷,你別拿這些話來安慰我,你知道我是認真的。我可以說,單身這幾年,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認真過。難道我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嗎?」蘇逸軒目光炯炯地看著陳曉荷。他的目光讓她無處可逃,於是她低下頭說:「蘇總,很抱歉。」 陳曉荷沒有想到蘇逸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一連串地說:「曉荷,你騙得了別人騙不過我!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硬撐呢?為什麼不給別人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你過得好嗎?你幸福嗎?你真的能夠忘記那些過往的傷痛嗎?」 陳曉荷垂下眼瞼,手腕上和心口同時傳來一種痛。是的,他瞭解她。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而他卻總能一語中的。可是,他瞭解她就可以這樣血淋淋地揭開她的傷疤嗎?陳曉荷在傷痛中有些惱怒,她轉過頭看著蘇逸軒,聲音不大但很堅決地說:「蘇總,現在是工作時間,這是我的私事,我們還是不要談論這個話題吧。」 陳曉荷知道蘇逸軒是個做事很有分寸的人,這句話足以讓他鬆開手。可是今天蘇逸軒喝了酒,又有滿胸的愁悶無處發洩,此時他非但沒鬆手,反而把她的手腕攥得更緊,搖晃著她說:「曉荷,你這是何苦呢?你要記住你是一個女人,不是可以普度眾生的神!你根本沒必要把自己的後半生釘死在那樁痛苦的婚姻中!我告訴你,那場該死的車禍或許根本就是一場苦肉計。」 陳曉荷終於被最後一句話激怒了。魏海東的傷是有目共睹的,魏海東的命是她日日夜夜呼喚回來的。她和魏海東的感情或許真的回不到從前了,但他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她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他! 陳曉荷想到這裡,猛地把手腕從蘇逸軒手里拉出來,從椅子上站起來說:「蘇總,今天你喝多了,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但是我要告訴你,即使魏海東的車禍真的像你所說是一場苦肉計,我也認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用生命來證明對我的感情!所以我們就不要討論這個話題了。時間不早了,我先上去工作了。」 陳曉荷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包間。她心中的餘怒未消,但又有種說不出的心痛。她不是不明白蘇逸軒在這場金融危機的重壓之下的無助和對她的感情,剛才他說出那些話,是人在困境中出於本能想要抓住點兒什麼來寬慰自己。可是她做不到一邊和魏海東繼續婚姻,一邊又和他保持曖昧不清的關係,所以她只能這樣決絕。 陳曉荷在私家菜館狹長的過道裡走著,眼前掠過一幅又一幅美不勝收的風景畫。她想起以前和蘇逸軒在一起的片段,那種危難之中的關懷和默契是她永生難忘的。她想著在以後的生活中,再也沒有那樣的關懷陪伴了,淚水禁不住湧出眼眶。她只好抬起頭,假裝欣賞牆上的風景畫,讓眼淚悄悄流回去。 而此時,在陳曉荷身後的包間裡,蘇逸軒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那杯酒。酒杯晶瑩剔透,裡面是紅色的液體,而陪他一起喝酒的人卻走了,他不由得想起那首流行歌曲:《衝動的懲罰》。 蘇逸軒知道自己再一次把事情辦砸了,他的激將法不但沒有贏得陳曉荷的心,反而連和她做朋友的機會也沒有了。現在在商海的風口浪尖上,沒有朋友的撫慰,沒有心靈的依靠,他該怎麼面對? Chapter 04 曲線救婚 中午,外面的陽光很好。從陽臺上望去,社區的玉蘭花已經開了,朵朵綻放吐露芬芳。社區外面的柳樹也已經變得柔軟如絲,像個懷春的少女。 父母帶著天天出去買菜了,魏海東一個人在家裡走來走去。他沒有拄拐杖,所以努力地平衡著身體,小心翼翼地從廚房走到客廳,又從客廳走到陽臺。 家裡很靜,魏海東摸摸熟悉的傢俱,看看乾淨的牆壁,心裡是說不出的感慨和滿足。是啊,對於一個劫後餘生的人來說,他能夠擁有今天,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如今在溫馨的家裡,看著外面的春光,他忍不住默默地感歎:有家真好,活著真好。 魏海東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以後終於發現,人的一生很漫長,但是成長與成熟真的就在一念之間,或者一件事上。現在,他審視自己,感覺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他在婚姻中一直像個被寵壞了的孩子,只知道獲得和索取,完全不知道付出,以及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才會和陳曉荷在婚姻中背道而馳,互相傷害,以至於差點兒付出生命的代價。 如今,面對陳曉荷,魏海東除了感激,更多的是一種依賴和珍惜。他想等他身體完全恢復了,要實實在在地為他們的婚姻做點兒事才對。 可是,他能為陳曉荷做點兒什麼呢? 魏海東打量著他們的新家,發現當初真是考慮不周。因為房子是倉促之下買的,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買了兩室一廳。現在父母一來,父母住一室,他和陳曉荷住一室,根本就沒有孩子的房間,更別提弄間書房什麼的。 魏海東想起陳曉荷的夢想,她不止一次和他說過希望家裡有舒適的臥室、安靜的書房,陽臺上種滿鮮花。可是目前,打死他也沒有能力給她變出一套大房子,看來只能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魏海東慢慢地挪回臥室。房間裡的傢俱雖然還是舊傢俱,但是乾淨的牆壁、新床單、新窗簾,以及床頭櫃上新添的插著幹花的小竹筐,這樣的小情趣還是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魏海東環顧四周,看到陳曉荷這一邊的床頭。為了方便照顧他,她把床頭櫃換成了書桌,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藥品,讓人感覺大煞風景。他想著陳曉荷這些日子對他的照顧,把目光從藥品上移開,在屋裡找尋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是連地板都亮得能照出自己的影子,魏海東實在找不出能幹什麼。他的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上面有一套陳曉荷早晨換下來的睡衣。他昨天看到陳曉荷一直穿著這套衣服忙來忙去,於是走上前去,拿起衣服聞了聞,有點兒汗味,他決定幫她把衣服洗一洗。 因為以前一直租房住,搬來搬去很麻煩,所以沒買洗衣機。現在買了房子,卻因為他住院,連去買洗衣機的時間也沒有,所以家裡的衣服還是手洗。 魏海東拿著衣服來到衛生間,接一盆水,坐在板凳上,把受傷的腿放平,斜著身子認真地搓洗起衣服來。但洗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家裡的門打開了,客廳裡傳來父母喊他的聲音。他知道父母的思想都比較古板,看到他給陳曉荷洗衣服一定大驚小怪,正想把衣服藏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一聲敲門聲,衛生間的門被推開,海東媽看到魏海東的樣子驚訝地說:「海東,你在幹什麼呢?喊你也不答應。」 見躲不過母親的眼睛,魏海東索性坦然地說:「媽,你們回來了。我聽到你們叫我,正要答應呢,您就進來了。我看到曉荷的衣服髒了,幫她洗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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