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蝶舞(19)_彼岸繁花

一九

　　「這月散香裡姑娘多了去了，只要你們自個兒談得開，要多少都有，小女子哪裡上得了檯面……」五月截下他的話。

　　「本公子我今天就是看上你了！我出十萬兩，賭注就是你！不知道老闆娘敢不敢接？」那闊少一對小眼睛緊緊地盯著五月，火苗子呼呼朝外冒。

　　五月眯起眼，十萬兩，好，既然是個不怕死的主，就來好了！

　　「好，公子興致這麼高，我五月怎可拂了您的面子——天香局，請！」

　　「等等——我不同意！」一個清越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六月腦袋轉向發聲處，立馬就被電住了。哇！好俊的男子！如果說南宮是野性的俊美，佟玄則是狂傲的天神，可眼前的白衣男子長得實在——太好看了，古詩曾雲：居而是為雅，侃侃曳長裾，行而是為俊，瓊瑤投盈車。六月一直不知道怎樣去想像那樣的一個男子，眼前這位，應該可以很好的詮釋那首詩了。他，二十上下，肌膚雪白，長髮烏黑，五官端正，目有靈光，眉分七彩，目若朗星，雖然年輕，眉宇間卻頗有成熟之味，他梳髻無冠，身披白色長袍，然而袍服之素，竟然不掩其膚色之白。劍眉、朗目，鼻准挺直，口唇紅潤，雖然美得令人目眩，但那確實又是男子健壯之美，而非女性柔媚之美。現在，居然有一個這樣活生生地美男站在面前，不失了魂魄也難啊……

　　一邊的六月和二月被美男掠去目光，這邊康熙和南宮卻暗潮洶湧，混蛋，長成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想幹嘛？兩者幾乎步調一致，把自己的女人從人群間抓出，擁在懷裡，不讓她們有任何一點的機會看那書生！康熙自己則用殺人的目光不斷淩遲著書生！等等，這書生很面熟——康熙腦子閃過一個名字——成軒！不是派他來山東管遷移的事了嗎？居然跑來妓院！哼，看我怎麼收拾你！居然一下子氣糊塗沒認出他來，禍害！

　　該死的書生，還是要來搗亂，就不怕死嗎？五月狠狠地咬著牙，蜜色的膚色下掩著即將爆發的怒氣！早知道讓他死在路邊好了，不該一時貪看美色把他留在月散香，現在居然跑來惹事！

　　成軒知道自己惹起了騷動，只是覺得有兩道殺人的目光直盯著自己看很是不舒服，不舒服到打冷顫！算，不管了，為了保佳人，命都不要了還管這莫名的感覺做甚！

　　「你想幹嘛？」六月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在佟玄的懷裡，看著五月和書生間那火花流轉，不是吧？看來有好戲了！六月望望二月，顯然她也被書生吸引了。這樣如溫玉一般的男子，除了那神經大條的五月，沒有女人會不心動的，唉！

　　「我……我……」成軒臉色微紅，看得一邊的六月直想上前掐他一把，要不是康熙加大了力氣，這書生怕是名節不保了！

　　「你什麼你？」那個氣啊，五月真是想不明白，好好一個聖潔的書生跑出來湊什麼熱鬧！

　　「我——不要你去賭！」佩服，六月和二月對視了一眼，一個男人居然敢對五月說不準，五月的過肩摔看來是可以練練了！

　　「你？憑什麼！」五月簡直哭笑不得，一個看著女人穿抹胸露臍熱短裙就臉紅發抖的弱質書生居然跑來對一個空手道黑帶高手說不？這要真打，大家會不會說她欺負美男啊！真是冤孽啊！

　　「我……我……我也要賭！」成軒看了看五月那神情，知道自己勸不了這位姑奶奶，但他也決不會讓那幾個登徒子欺負五月，罷了，死鴨子上桌吧！

　　「你——」五月一口氣沒岔過來，他也要來玩——撲克？

　　「哼，拿得出錢就可以來！」幾個紈絝子弟回過神來，紛紛譏諷起成軒！

　　「這是馬字錢莊的銀票，十萬兩！」成軒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

　　「隨便，要敗家我不攔你！」五月真是氣得沒話說了！隨他去吧！

　　「等等！」就在所有人轉身往裡面的天香局走去的時候，又有兩個聲音喊停！

　　「媽的，老子沒那麼多耐心，誰？」一個比較粗魯的賭客咒駡出聲！

　　六月和二月不愧多年姐妹，喊停的時機都一樣！兩個女人走出身後男子的圈子，站到了眾人的中心。一干人呆了，兩個美人啊，可看穿著不像是月散香裡的姑娘啊！

　　「六月？二月？」一個分神幾乎要踩不住步子，竟然還可以再見到她們，一旁的成軒馬上扶住五月微微趔趄的身子，而五月不自覺地依在成軒的身上！

　　「五月老闆娘，我們姐妹兩個也想參加賭局！不知可否？」二月總算看到五月虛浮的步子，沒白疼這小丫頭！她們又何嘗不是掛心著她啊？

　　「只要有銀子就好說，是嗎？」浪蕩的聲音響起！

　　六月掃了掃眾人，美目滑過，酥了多少尋芳客人的心啊！「銀子倒是沒有，不過想我姐妹兩樣貌倒也算過得去，抵下我們自己不知老闆娘可同意？」

　　「好，爽快，就喜歡這樣的女子，我同意！」尋芳公子語調裡全是迫不及待，一個美麗的老闆娘本來就夠吸引人了，沒想到還來了兩個更是國色天香的姐妹花！

　　「好，我也同意！」另一個尋芳客也大聲附和。

　　此起彼伏的同意聲，六月和二月相視而笑，看來自己的魅力不減啊！五月沒有忽略過兩人給她的臉色，點點頭：「好！」只是扶在五月腰間的手絲毫沒有松，激動下的五月也沒有心思去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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