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旗門之風生水起 | 上頁 下頁
三十七


  羅盤一般是由天盤和地盤組成,天盤圓而地盤方,同時還有正針、中針、縫針之分,更有金盤銀盤、外盤內盤和天地人三盤之分。

  地盤是正方形的,天盤卻是圓形,在地盤之上是可以旋轉的,中間裝有一根指南針,便是"正、中、縫"三針中的正針,看羅盤就是看這三針所指,中間分為搪、兌、欺、揮、沉、遂、側、正,即是所謂的"羅盤八奇",可定山定水,斷金斷銅器。所以不是正規風水門派出身的,就極少有人真正精通如何運用羅盤。

  此時,杜言既然只是選擇使用土圭,想必有高人之處;否則,要麼就是旁門左道的三腳貓功夫。

  夏師父冷眼旁觀著杜言,沒有說話。

  杜言將土圭插在地上,濛濛的月光將土圭的影子拉長,杜言不住地曲指掐算著,他雖然早就斷定古墓群就在後山頂上,但要找到具體的最佳入口,還是要費些工夫的。又過了一會兒,杜言再次踏上一座墳頭,舉目向麓山亭望去,忽然失聲說道:"奇怪,怎麼會是在那裡呢?"

  夏師父終於說道:"杜先生,看你丈量土圭的手法,你所學的風水術該是《葬經》一脈的旁支--清囊一系吧?"

  杜言大吃一驚,猛得回頭望向夏師父,他沒想到僅僅動用了土圭,便被對方看出自己的所學由來,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究竟是何方高人?"在他眼中看來,既然夏師父是被那夥人請來的,應該也是同道中人,但卻一直想不起還有什麼姓夏的高手。

  夏師父笑了笑,"土圭的使用方法最早是出現在《葬經》之中,而清囊一系確是最精於土圭的一脈。不過,在土圭之後,風水探穴之用已經漸漸演變成了玉尺。"

  杜言再次一驚,"土圭測其方位,玉尺度其瑕遜,莫非你是《葬經》郭璞一脈的?"在盜墓一行中,他被稱為"毒眼神斷",其風水之道堪稱盜墓界中的高手,可當真正面對風水高人時,他仍然只是盜墓界的中南第一高手。"土圭測其方位,玉尺度其瑕遜",這句話也是出自《葬經》之中,但是對於玉尺,各門各派甚至是同門師兄弟之間所使用的都不一樣,各做各的,不肯輕易亮出來,所以很有點詭秘的味道。不過,一旦在實戰中相遇,也就能夠更容易地分出高下了。

  在一番對話之後,夏師父心中已經大致明白了,杜言雖然是盜墓中南第一高手,但說起風水之理,還是要在自己之下。反之,自己的在盜墓之法上,想必要略遜對方一籌。如果想順利地進入到古墓群中,繼而見識到傳說中秦始皇陵的全套護陵之寶--九龍九鳳十八盤,還是要靠兩個人的通力合作。

  夏師父想罷隨即一翻手,從背包中拿出一把八寸來長的東西,乍一看非常像是用固定軸相連接起來的兩把尺子,並且猶如剪子一般可以左右轉動,以形成不同的角度。只見夏師父雙手輕托尺柄,右手轉動其中一個尺柄,並沿著所指的方向前後左右試探著走了幾步,忽然竟然像是有一股力量,一下子令尺柄擺脫開夏師父的手,直直地指向了一個方向,並劇烈顫動著。

  夏師父順著這個方向慢慢走過去,待來到那盧知府的墓碑前時,尺柄驀地下垂,其中一根飛落呈九十度直角插在了地上,位置距離那盧知府的墓碑僅有兩米。

  夏師父說道:"杜先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裡便是地下古墓群的入口,剩下便要看你的了。"

  杜言驚疑不定,心中已經知道夏師父在風水方面的造詣,比自己要高出不止一個層次,很可能是真正風水一門中的嫡系傳人,不似他只是《葬經》的分支,所學不過皮毛而已。

  杜言從背包中拿出四根長長的仿佛是用來釘棺柩的鐵釘,又拿出一柄小鐵錘。圍著夏師父的那把玉尺轉了轉,心中便已經算定了入口處的直徑距離。他雖然不知道這把玉尺具體叫什麼,但玉尺向來都是風水術中最為隱秘的器具,所指所定的必為龍脈結穴的中心。

  杜言拿起一根長釘,以玉尺為中心,在地上畫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四方形。夏師父伸手將那玉尺從地上拔出收入囊中。杜言忽然心中一動,金剪探穴!難道這夏師父竟是那個傳聞中的門派?他暗自搖搖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巧合了。收斂心神,杜言操起長釘和鐵錘,在他畫的四方形的四個邊角上,分別釘上了一根長釘。

  羅建陽與夏師父都饒有興趣地看著杜言的舉動,只不過夏師父注意的卻是杜言手中的鐵錘,以及那四根已經釘入土中的長釘。

  杜言看了一眼夏師父,"古人的墓穴,在陵室內一般都會對外留有一個秘道,這是那些工匠們為了以防萬一逃生之用,此類秘道對於墓主人來說,是不知情的。這種習慣是從秦始皇陵就延存下來的,漸漸成了工匠們的一個規矩。"

  說到這裡,杜言又拿出一根長釘,但這根長釘卻是粗如胡蘿蔔,他將鐵釘插在四方形的正中間,舉起那柄鐵錘砸了下去。隨著"當"的一聲響,那個四方形忽然無聲無息地塌了下去,等到飄起來的塵土慢慢散盡後,一個洞口顯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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