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鳳鳴山(29)

二十九

　　衛飛設置的這個局整體看來是混亂無序的，但在"五行幻龍"的旗門陳楓眼裡，橫向無異，縱向卻在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相互滲透之中，形成了一左一右的雙向護龍局，左邊的陰柔纏綿，右邊的剛猛霸氣，這讓他剛才朦朦朧朧的猜測更加得到了印證。

　　早在剛到孫溪家的時候，陳楓在窗戶邊就發現了這半邊宅子的佈局結構，是一種一箭二門局。箭頭便是山腰處的神鳳靈穴，以直通山下的青石臺階為中心，陰陽一左一右為二門，陰門、陽門都向外散發出隱隱的殺氣與衝擊，而非內收吸納。

　　首先，這裡有一個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神鳳龍脈。傳說中，神鳳棲居鳳鳴山誕生了鳳凰派，留下千年靈物就是為了以龍脈之氣積千年而蓬勃的鳳凰派。如果這個傳說屬實，不管鳳凰派整體的建築風格佈局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個一箭二門局應該只有兩個效用：要麼是吸納天地靈氣，以鞏固神鳳靈物的成熟；要麼便是在神鳳靈穴的牽引下，讓一箭二門局中的二門呈現出滋潤生養的生機來。但是，現在卻是阻擋防禦的殺氣。

　　陳楓推測這個一箭二門局並不是如鳳凰派傳聞的那樣，神鳳之靈可以助他們一舉成霸，恰恰相反，鳳凰派的真正任務在於護衛神鳳靈穴不能受到任何驚擾傷害，他們存在的使命不是接受靈物，而是付出守護責任。同時，這也是旁邊那個奇門陣勢的作用所在。以陳楓的瞭解，這個他還不知道名字的奇門陣勢應該是遍佈全山的，並不止眼前這一處，換句話說，有可能在整個鳳凰上中隨處都有這個奇門陣勢的入口，而陣勢的中心正是山腰的靈穴。

　　想到這裡，陳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奇門陣勢也太大了吧？！居然連貫籠罩全山，如此宏大的佈局，是鳳凰派自己所設置成的，還是因神鳳龍穴天然形成的呢？從眼前作為這個陣勢入口之一的樹林來看，整齊劃一，顯然是經過了人工修整，這似乎說明是鳳凰派代代流傳下來的。既然如此，鳳凰派的門主及十大長老應該知道這個陣勢與一箭二門局是一樣的功用，全然是一道保護的屏障，那他們為什麼還要不遺餘力地挖掘靈物呢？

　　風水寶地如果非要找出一個形象的比喻，按照砂水朝案來說，那便是一個四方皆有保護、既封閉又靈活的空間，宛似母親賦予嬰兒溫暖安全的懷抱。因此各種風水龍穴的共同特徵，不管它怎麼組合，都會給人一種博大無私奉獻的精神，而這個神鳳之靈的佈局卻需要外界的護衛，這就不是一個福澤後世的龍脈之相了。

　　當然，一個奇局的誕生是需要相當的時機，尤其是鳳凰派這樣一個神秘門派所倚重的靈穴，在這個角度上是能說得過去的，但前提是這必須果真是個神鳳留下的靈寶。

　　鳳鳴山半山腰"一箭二門局"的箭頭處到底是什麼？真的是神鳳所留需千年孕育的寶物，還是一道要經過千年滋生才能成熟的龍脈？鳳凰派存在千年的使命，是等待千年以使成熟的神鳳之靈護佑他們的前程，還是千年隱居都是在護衛神鳳龍脈？要知道，有時候風水龍脈澤佑的可以是一地，也可以是一方，更可以是一脈，這需要看龍脈的來去之勢。這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鳳凰派存在的使命究竟是什麼？是等待，還是護衛？這直接會影響到對神鳳靈穴作用及破解方法的判斷。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隱約出現了。

　　第十一章風水之龍胎

　　陳楓第一眼看到鳳鳴山半腰處的神鳳之靈氣時，便覺得有異。在鳳凰派眼中，這代表著日漸成熟，是距離千年孕育之期越來越近而不時閃動的靈光；在陳楓看來，卻是龍氣受到驚擾的不安徵兆，並在其中顯現出血流成河的大凶之相。

　　對此，陳楓當時沒有放在心上，一是因為他不能近距離地觀察；二是鳳凰派固然在道上名頭不大，但終究是一個千年傳承的門派，而且在神秘程度上與旗門也有得一拼，這使得陳楓難以相信他們會對風水方面的研習會如此貧乏；三是"血流成河"太過嚇人，和平年代沒有戰爭，在此情況下，陳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因此就忽視過去。但此時，在已經奪去鳳凰派9名弟子的太歲之氣的壓迫下，他之前的疑問不復存在。他判斷，半山腰處的那道靈光絕非什麼神鳳留下的寶物，而應該是道鳳凰龍脈的結穴之處。

　　風水雖然強究起來也是一門比較專業的技藝，但其中望氣觀形、陰陽五行的原理是各門派都互通的，以鳳凰派的實力也不至於一竅不通，但可能是"神鳳棲居，得山鳳鳴，而生鳳凰"的傳說歷經了千年，早已深入人心，繼而鳳凰派上下誰也沒有從風水的角度考慮過此事吧。

　　總之，既然是風水龍脈，不管它化為何種形狀，都是"穴"而已，它起到效用必須在時機成熟以後，這一點鳳凰派倒是做到了--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傳說，硬生生護衛了神鳳靈穴千年。只是這千年的功德恐怕要毀於一旦--他們居然試圖挖掘這個神鳳靈穴。要知道，動此念便會讓滿是靈性的龍脈穴口產生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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