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鳳鳴山(10)

十

　　《青鳳歌》是鳳凰派的秘典，只有短短六句：鳳鳴山中有鳳鳴，立於凡塵九百成；百九之數近大道，竿頭再進只等吟；澤水若不恰逢時，便可又聞鳳鳴聲。

　　原本鳳鳴山有神鳳棲鳴只是個傳說，但鳳凰派的前輩卻從這首《青鳳歌》裡推斷出，鳳鳴山不但真的曾棲有神鳳，而且神鳳還留下了一件靈物，經過900年的滋養，便會成形出世。此後又會怎麼樣？便沒有任何的記載和暗示了，剩下的都是歷代鳳凰派門主和長老逐漸領悟而出，即靈物在鳳鳴山的山腹中央，成形之時需要有一件特製的法器接引，否則其靈性便會遁去。

　　"不用勞煩五長老了。"四長老似乎感覺顏面有失，"我定當在三日三晚內將青鳳歌法器煉製成功，即使動用值日月建功曹也在所不惜。"

　　"不可！"五長老急忙阻止，"那是半命元氣所化，慎之啊！若借助他的力量，從此以後你……"

　　"鳳凰派等了千年，豈能因我而止。"四長老肅聲說道，"值日月建功曹是福將，乃是我鳳凰派獨門的續命借福絕技。我知道，一生之中只有13次機會，那還是神煞合一之後。不過，對於神與煞相合，幸好我還是略有所解的。"

　　"哦？原來四長老竟然已經可以神煞合一，恭喜！"門主淡淡地說道，根本無視其他九大長老或羨或嫉的神色。隨後沉聲分配道，"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密切注意神鳳靈物的動靜；四長老，煉製青鳳歌法器的事情就託付給你了；其他長老留守此地，一切均等三日後本門主出關定奪。"說完，他仿佛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隱隱又傳來他的話語聲，"只等神鳳之靈出世，管他什麼旗門、蠱神。哼，天下間鳳凰何來敵手？！你們先把旗門陳楓那倆小子扔到神魔將大陣裡呆上幾天，免得有擾神鳳靈物。他們能出來便罷，出不來就在裡面自生自滅吧！"

　　十大長老默默無語，互相凝望，各有所想。

　　第四章有女小容

　　看著孫溪搖搖晃晃地下樓而去，衛飛愣了半天，忽然覺得不對，"就算證明了不是莊聖下的手，可蠱神門與鳳凰派的爭鬥能就此結束嗎？畢竟源頭是那神鳳之靈啊！"

　　這的確是個問題，即使陳楓、衛飛化解了鳳凰派與蠱神門之間的猜忌，但他們又怎能放棄所謂的神鳳靈物？到最後還是難以避免出現利益之爭。

　　"至少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減免兩門中普通弟子的傷亡。"陳楓嘿嘿一笑，"另外，連死9人且死因不明，好歹鳳凰派也是個修煉門派，居然無據可查，倘若真是蠱神門的手筆，一旦讓咱們查出死因來，那可就是一個大收穫，畢竟蠱神門的藥功配方對於旗門來說，也是莫測高深的。"

　　衛飛鬼笑了一下，"還有那個所謂的神鳳靈物……"

　　"別打那個主意。"陳楓少有的認真，"這座山頗多古怪之處……"

　　"當然古怪了。"衛飛打斷他，"否則人家鳳凰派也不會在此守護著千年了，而且那邊還有一個蠱神門。"

　　"我的意思是說……算了……"陳楓搖搖頭，透過窗戶向四周看了看，"既然答應了孫溪，咱們就先到四處走走吧。"

　　這鳳鳴山獨秀於群丘之間，來時遠望並不起眼，近前便如展翅欲飛的鳳凰。在半山坡處環首四顧，但見鳳鳴山綠被蒼植，峭壁徒立間隱有雲霧升騰，頗有幾分雄險之勢。隨著一排石階向上，直通依勢而建的鳳凰派的寨子。再過去，山勢卻又一轉，密林叢生下透著平緩。這樣的景色，看起來雖然不甚起眼，但在來勢如長龍般的條條山脈圍繞下，整座鳳鳴山卻顯得神秘至極。

　　衛飛猶豫了一下，"那個老狐狸不是告誡過我們，最好不要隨便走動的麼？"

　　陳楓說道："鳳凰派的寨子自半山向上而起，是圍繞著山間那股靈氣的格局，因此應該越往上才越是他們的核心禁地。我們就在這附近的居所轉轉，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有沒有注意到，鳳凰派的建築雖然表面上如湘西民居的吊角樓一般，但在格局上，卻完全是中原漢化的風格。"

　　衛飛還真沒怎麼注意到這一點，剛跟著孫溪進來的時候，這種建築格局是在別的地方見慣了的，一路走來處處都是吊角樓，心裡便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此時細看果然顯得有些蹊蹺。鳳凰派在此已經隱居了千年之久，就算是其祖先一輩是由他處遷來，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了，恐怕比當地土生土長的苗人的歷史還要長久，而且他們諸多生活習慣也差不多和當地苗人一樣，卻在建築上仍然保持著中原漢化風格，這確實顯得有些神秘。

　　走出孫溪的家，前面一片空地旁有片林子。陳楓和衛飛在四周隨意走了走，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兩個人信步閒逛，轉過兩三家吊角樓，則是幾壟菜地，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本該是青油油的菜地，竟然有些菜葉呈現出枯黃色，而溝壟間的泥土也顯得幹硬龜裂。清明過後便是穀雨，湘西每年一到這個時候，便是多雨的季節，出現這種現象未免有些不合時令。

　　此時，陳楓和衛飛的目光被菜地邊的一溜樹木所吸引。那是又高又直的松柏，在此山中幾乎隨處可見，並無異樣，奇怪的是樹冠部分在不停地劇烈搖晃著，並且發出陣陣低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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