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鳳鳴山(7)

七

　　衛飛感覺身體難以動彈，四周茫茫不可見物，靈魂似乎與肉身產生了離析，直讓他心生懶散，但在無形中卻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肅殺之氣襲來，使他不自禁地顫抖。那是一種王者之煞，君臨天下之煞。衛飛的懶散與那股煞氣奇妙且古怪地融合在一起，竟然令他產生了臣服之心。

　　就在此時，屋外"伢呀，伢呀！"傳來湘西獨有的方言喊叫聲。衛飛猛的驚醒，下意識地抹了一下額頭，並沒有冷汗。剛才的夢古怪是古怪，但並不讓他害怕。

　　睜開眼躺在床上，衛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外邊的呼聲更加淩厲，他才完全清醒過來，趴到視窗看去。只見青石階對面的木樓下，一名年約60歲的老者正俯身抱著一具看不清模樣的屍體，喊著："滿伢子，滿伢子，怎麼會這樣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孫溪分開人群走了進來，伸手在屍體上掠了一下，隨後臉色沉了下來。

　　"孫公，滿伢子是怎麼死的？"旁邊有人緊張又充滿期待地問道。

　　孫溪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那人立刻大呼一聲，"算上滿伢子這是第九個了，肯定又是蠱神門幹的！容不得他們這樣放肆，我們殺過去！"

　　"殺過去！"

　　"殺到蠱神門！"

　　"鳳凰派永遠都是鳳鳴山的主人！"

　　聚集起來的人群回應著，頓時便有幾十人殺氣騰騰的就要衝出寨子。

　　"站住！"孫溪厲喝一聲，"是誰告訴你們滿伢子和其他8名鳳凰弟子的死都是蠱神門幹的？門主和十大長老都還未發話，你們居然想結群滋事，你們的眼中還有沒有門規了？！"

　　先前領頭那人說道："孫公，鳳凰派中已經連死8人，滿伢子是第九個了，連我等都看得出來，這分明是蠱神門的術法所為。"

　　孫溪說道："修道之途浩如星海，蠱神、鳳凰只不過是其中一粒。天下奇法妙術靈異之景，又豈是我鳳凰派所能盡知的？"

　　那人臉色一變，"孫公，你這話是何意？想我鳳凰派乃神鳳之後，所修之法更是仙訣，他蠱神門不過是玩弄些藥物蛇蟲的九流下術。莫非孫公以為，鳳凰派上下除了門主與十大長老，就你一人可列高手之位嗎？我也是四長老的弟子呢！"

　　孫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那人提高聲音："10年前，在與蠱神門的爭鬥裡，我胡成武大小也經歷了數十戰，親眼目睹那麼多的同門手足倒在蠱神門毒惡的藥功之下。諸位同門，鳳凰派守護了千年的寶物就要出世，蠱神門早就窺覷已久，今日滿伢子又不幸遇難了，他們能逃脫了關係嗎？"

　　此話倒也合情合理，況且這群人中有不少曾在10年前參與過彼此的爭鬥，聯想起最近9名鳳凰弟子的死狀，更是紛紛響應。

　　"還有，"胡成武冷笑，"鳳凰弟子千餘年來，無不以神鳳後人自居。故老相傳，得神鳳靈物，便可稱霸天下。可是，孫公卻在此聲稱鳳凰的術法不過如此……"

　　孫溪暗歎，"故步自封，井底之蛙。虧你還說是千餘年的門派，可何曾出過能獨步天下的高手前輩？方術終究只是方術，非為正道，非為正道啊！也就難怪將振興門派的希望緊緊空寄在神鳳靈物上了……"

　　還沒等他開口，胡成武接下來的話幾乎氣得他吐血，"孫公明顯執意偏向莊聖，這卻使我憶起10年前鳳凰與蠱神的突然停戰。當時，本門弟子固然傷亡慘重，但蠱神門更是難以自保，以我之見，只需更進一步便可滅了蠱神滿門，可是孫公你卻……"

　　第三章神鳳靈物

　　孫溪幾乎要發狂了，10年前的停戰是經過門主和十大長老商議做下的決定，當時鳳凰派確有能力血洗蠱神門，但若拼力一戰，就算蠱神門從此在人間消失，但鳳凰派也會元氣大傷，別說10年，就是再經百年也難有能力挖出山腹裡的神鳳靈物。相衡之下，這才有了10年之約。況且，蠱神門在鳳凰派眼裡不過就是一群土著，他們除了與鳳凰的鬥亂，從無外交，人財物也比不上千年歷史的鳳凰派。事實也證明，鳳凰派目前挖掘的通道距離寶物僅有數丈遠了，而蠱神門卻還差著數十丈之遙。

　　但是這些機密之事，孫溪又怎能當眾出口呢。普通弟子只是知道山中有神鳳靈物，但挖掘進度卻是密中之秘。想到這裡，孫溪得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面對群情激憤，以他之威還不足以壓服眾人。

　　衛飛趴在窗臺上，很有點幸災樂禍，"胖子，看看，內訌啊。"

　　陳楓不知道說什麼好，含糊道："人家門內的事，你興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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