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旗門之祝由秘史 | 上頁 下頁
二七


  "他不會對你出手的。"伊邪千葉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他的目標是我,在這個古老的民族裡,像黃龍遊這樣的人,是數不勝數的,可他們似乎被某種誓言所制約,否則,單憑南京屠殺事件,他們中如果有人出手的話,即使天照大神恐怕也很吃力。這次若不是山火一郎愚蠢的行動,也不會引出黃龍遊來。天照大神在上,千萬別讓那些瘋狂的中國修士出現,軍部的殺戮行為,已經耗盡了天照大神的力量,我有種預感,天照大神為了護佑他的子民,正在逐漸地遠離我們。未來的一天,一場無法預知的災難,將會降臨到我們的頭上。"

  雖然已經解決了四名士兵,但是向軍等人仍然不敢大意。秦新和石頭,向軍和豆子,依舊是兩人一組,分別撲向左右廂房,但四人很快就聚集在了正中的堂屋前。兩邊的廂房不是食物儲藏室,就是夥計的住所,白菜臘肉隨處可見,急救藥品壓根沒有。

  向軍是地頭蛇,他對日軍所佔用的這座宅院甚是熟悉,他拉著秦新蹲在地上,拔出短刀,在雪上畫出幅草圖,說:"秦兄,我們是從左側進來的,這裡是後院,前面還有兩重院子,右側也有偏院,山城守備軍的鬼子,基本上都住在那裡,由那邊的右廂房翻過去,便有一個小院,平時很安靜,我們可以……"

  "不對!"站在旁邊默不做聲的石頭,忽然開口說道,"有些不對!"

  "錯不了!"向軍一怔,隨即自信地笑道,"這棟宅子我小時候就非常熟悉了,鬼子來到之前,這裡是山城最大的刺繡鋪子,我常跟那些客人進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秦新臉色一凝,向軍停住手中的短刀,地面上的草圖也只畫了一半,向軍正要開口說話,秦新從他手中接過短刀,用力在地上劃了一下,刀尖劃過地表冰層,發出"吱"地一聲。

  向軍還是一臉的茫然,秦新反手用刀柄在地上敲了敲,"砰"地一聲悶響,帶著一點回音:"這下麵有密室。"向軍也醒悟了過來。

  秦新點點頭,剛要說話,忽然心生警覺,急忙說道:"快,大家背靠背圍在一起。"話音未落,便聽到豆子悶"哼"了一聲,石頭閃電般地踏前一步,積雪紛飛,飄飄灑灑,只是潔白的雪地上,多了幾點鮮紅的血跡,而豆子也正軟綿綿地倒了在石頭的懷中。

  再看四周,出現了四條幽靈似的身影,這四個人都是一身白裝,幾乎與雪花融為一體,唯有他們手裡的長刀,閃爍著比雪還要冰冷的光芒。

  向軍大怒,想也不想騰起身,撲向左前一人,他的短刀尚在秦新手裡,但他反手從腰間又拔出一柄來,沖著那條白色人影,當頭就是一刀,激蕩的刀氣將雪花卷得飛舞起來,那條白色的人影仿佛凍結在了雪地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刀至頭頂時,身子一扭,奇跡般地消失了。向軍這一刀,劈在了空氣中,來不及他細想,就有一股凜冽的金刃破空之氣,直刺胸口而來,他急忙回刀擋去,卻擋了個空。向軍大驚,但他並沒有慌亂,手腕一抖,短刀旋出一圈刀光,同時身子一側,就地斜滾,站起來時,右肋之下被劃出一道長長口子,滲出一絲血來。

  隨後,向軍後退一步,與秦新依背而靠:"豆子,你怎麼樣?"

  豆子咳了一聲,勉強笑了一下:"胸口中了一刀,不過只是破了皮肉,沒有傷到內臟,還能撐下去。"石頭在後面穩穩地托著他。向軍放下心來,轉身望向秦新,這裡不是他的地盤,面對的也不是張屠那樣的敵手,而是剛一照面,便讓他和豆子各自受傷的四個高手。

  四條白身影,沉默不語,包圍圈在慢慢地縮小,他們的姿勢全都一樣,雙手緊握刀柄,豎在胸前,刀身向上,上身不動,膝蓋微微彎曲,腳尖點地,雪地上竟然只有淺淺的印記。

  秦新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形式,剛才向軍用刀畫地圖之時,刀尖刻在地上發出的迴響,使他們發覺下面有密室。原本大戶人家的院子裡,有間地下室,並不希奇。但他們剛剛發現的密室,卻突然之間冒出了這些怪異的刀手,還沒正式交手,就已經傷了向軍和豆子。這間密室,一定藏著極其重要的東西。

  冒著如此大的危險,潛入鬼子的守備軍司令部,還拖上向軍和豆子,就算找不到所需的藥品,也不能空手而回,但隨著那四條逼進的白影,秦新當機立斷,低喝了一聲:"撤!"四條人影分站四方,一步一步地向前,似乎並不急於出刀,但是殺氣與刀氣卻已籠罩在了幾個人的身上。四個人所處的上空,仿佛起了一陣狂風,雪花縱橫激蕩,交錯飛舞,卻又毫無聲息,詭異萬分。而隨著那四名刀手的每一踏步,他們腳下的積雪也跟著分散消融。對方是四個人,自己也是四個人,四個人中唯有石頭才算是真正的高手,現在他們面對的不是四個奇怪的高手,勝負已很明瞭,撤是最正確的選擇。

  第十三章 無心而入

  一輛紅色夏利計程車,一輛黑色別克轎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山城稅務局徐局長的別墅前。起先,別克一直跟在夏利後面,幾次都想超過去,但因道路狹窄彎曲而不能。此刻,夏利搶先停在了別墅前,別克司機怒氣衝衝地跳下車,用力在夏利車頂上一拍:"讓開,讓開,這裡是你停車的地方嗎?"雖然目的地都是徐局長的別墅,但坐出租來此的人,肯定不是什麼有來頭的,至少他這個司機就能得罪的起。

  "難道這裡只有你老馬的別克能停,別人的車就非要開到後門口不可?"夏利車門打開,走下一位帶眼鏡的胖子,他三十多歲的樣子,正是與陳楓、衛飛同車,將產婦一起送到中醫院的山城稅務局辦公室主任張占文。

  司機老馬一看是張占文,立刻笑了起來:"哎呀,原來是張主任,您探鄉回來了?怎麼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您呀,您看,當初您就不願意讓我送您回鄉,現在又自己打車過來,張主任,您是不是對我老馬有意見啊!"

  "好啦!"張占文止住了老馬的喋喋不休,"你老馬開車一向講究平穩,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性急起來了?"

  老馬忽然一臉的神秘,嘿嘿笑著,等夏利啟動離去後,才湊到張占文的耳邊,低聲說道:"張主任,這一段時間您不在山城,山城裡出大事了。"

  張占文皺了皺眉頭:"什麼事神秘兮兮的?老馬,在機關裡開車,最忌的就是說閒話了。"

  老馬尷尬地一笑:"不是的,張主任,這事實在有點不好出口。"他又東張西望了一下,"您知道的,張主任,徐局長的女兒在山城中醫院待產,但預產期都過了好久了還是生不出來,我還聽說所有在中醫院的產婦,都和徐局長的女兒一個樣。"

  "有這種事?"張占文不禁一愣,"我在臨近山城的路上,還和中醫院的一位醫生,一起接生了一個孩子呢。"

  老馬不以為然:"要是住到中醫院,一定會一樣地難產,都說中醫院撞了邪呢。"

  "簡直胡扯!"張占文脫口而出,"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樣不著邊際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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