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門之祝由秘史(23)

二三

　　衛飛自然也有所察覺，在他眼中，醫院上空的氣雲，更加豐富和清晰，除了那團異常醒目和刺眼的綠光外，整個醫院的上方被一種灰濛濛的光籠罩著，灰光的分佈並不均勻，有的很厚重，有的很稀薄，幾縷黑光不時地在其中閃過。

　　"中醫診病，講究望、聞、問、切，這望便是觀望氣色，與相面中的望氣有幾分相通。"陳楓解釋道，"但中醫裡有十三科之稱的祝由術中，卻有一種秘法稱之為看光。祝由的看光法是，觀望健康之人，便出現銀白色的光，而有病之人的病灶部位則是灰色，也就是所謂的病氣了，但是倘若病人頭上出現了黑光，那便代表這人，不久人世了。這祝由術的看光法，的確是診病的方便法門，可謂百無一失。"

　　"那綠光呢？代表什麼？"衛飛此刻身上的靈力，的確是處在向慧力通過渡的時候，非靈非慧，卻也是靈中有慧，慧中有靈，因此感應到的往往似是而非，也就只能依靠陳楓來自理性上的推斷了。

　　"若是在相面之中，眉宇間有綠光出現，那是妖邪附體，但是在醫院之中……"陳楓也無法確定，"或許那是一種少見的疑難雜症吧？祝由術中只將病氣視做灰黑兩色，但病是可以分為諸多科室的，有一些是祝由術也很難應付的。"

　　衛飛對醫術一無所知，但他覺得有些不妥，那種不妥的感覺，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胖子，你說的那祝由十三科到底是什麼？"

　　陳楓還沒來的及說話，一輛轎車忽然箭一般地駛過，這條路本就不寬，而且彎彎曲曲，車身在轉彎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衛飛正要去罵，忽然愣了一下："難道是他？"

　　"怎麼了？"陳楓奇怪地問道。

　　衛飛搖搖頭："可能是眼花了，我覺得剛才車裡的一個人，好像是常富集團的常立。盛夏酷暑，常公子怎麼會跑到這小城裡來了呢？"衛飛有點不能確定。

　　"那也未必。"陳楓隨口便說，只要不是身在"玄武遁"或者"神魔將陣"的險境中，以鬥嘴為樂，已經成為兩個人的習慣，"既然他能出現在山城，那山城自有他出現的原由。"

　　衛飛立即改口："就算那人就是常立，你又如何？"

　　陳楓笑而不答。

　　走出巷子口，已然遠離了中醫院，衛飛還是不自覺地回頭看了看中醫院的上空的綠色光芒，突然間，在賓館內感應到的那股怨氣，又滲入到了腦中，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沖了過來，瞬間爆發出了數種都可以讓衛飛靈力蕩漾的氣息。往左，是出現在他夢裡的那個召喚聲，往右，則是一種他略感熟悉卻並不明顯的能量。

　　而事實上，往左，便是山城抗日戰爭紀念館，往右，是山城稅務局徐局長的別墅裡擺設著的一座六甲神壇。

　　第十一章窺秘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地上的積雪已到腳踝。入夜之後，山城更顯冷清，就連巡夜警衛也都不見了蹤影。

　　這樣的大雪就算是在整個中南地區，也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往日裡華燈笑語，人來人往的街道，此時卻一片寂靜。幾條黑影悄無聲息地逼近一所大院，院子很廣，大門口掛著一塊"山城守備軍司令部"的牌子，很顯然，這是山城的大戶人家，被鬼子征來做了司令部，大雪封頂之夜，大門禁閉，門口連個守衛都沒有。

　　那幾條黑影，領先之人正是向軍，緊隨其後的是秦新，石頭和豆子分散左右。白日裡受楊柳兒的刺激，向軍一時失控，大喊著要去日軍司令部強搶藥物，秦新卻分析日軍內部定是出了大事。

　　圍牆外，向軍又做了仔細的觀察，領著幾個人來到一條小巷中，巷子裡幽深昏暗，一側是戶戶相連的青石門樓，另一側是一道長長的圍牆，"就是這裡了。"向軍停下腳步，"牆那端便是鬼子司令部的後院了。"

　　秦新摸了摸牆壁，上面結了層薄冰，入手即是冰涼刺骨，抬頭往上看，足有三人多高。秦新苦笑一下："向兄的意思是從這裡翻牆而過？"

　　石頭也上前試探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上不去，如果是在平時或許還有可能，但現在上面結了冰，太滑，使不上力氣。"

　　向軍神秘地一笑："既然翻不過去，那咱們就飛過去。"

　　這時，豆子一閃身，來到就近的一戶門樓前，在門上輕輕彈了幾下，大門便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條縫，豆子回身做了一個手勢，一貓腰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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