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旗門之祝由秘史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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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之人曾招呼兩人躲進去一點,盧超的妻子對那人感謝了一聲,卻還是站在丈夫的身邊。 此時,大伯已經胸有成竹,當他從盧超妻子的口中得知那人禿頭少發後,哈哈大笑,走進了盧家的內室,微笑著,看著躺在床上死氣沉沉的盧超,隨口說了幾句話,那盧超竟然立刻跳下床來,精神抖擻,毫無病態。 故事講到這裡,蘇上遠停了下來,詭秘地一笑,問常立:"你知道大伯說了什麼嗎?" 常立還沒來得及回答,蘇上遠就自顧自地說:"大伯微微一笑,"今日我來村裡時,路上下起了大雨。"大伯邊說邊注意盧超的反應,"我本想冒雨行路的,只是那雨下得太大,只得找一處避雨的場所,"盧超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無神地呆望著屋頂,聽到大伯的話,身子輕輕一動。大伯看在眼裡,"幸好我在路邊發現了一所被人遺棄的土房,四周空曠,惟有此處,"這時盧超猛地跳起來,"不可,不可,那間土屋牆壁都歪斜了,雨水一沖,躲進去會有危險啊!""你說的不錯,那間土房真的危險,我還沒跑到跟前,轟隆一聲,就倒塌了。"大伯肯定了盧超的猜疑與擔心。盧超愣愣地坐在床頭,半天才出了一口氣,"塌了?"大伯點點頭,"塌了!""真的塌了?"盧超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大伯再次肯定地點點頭,"真的塌了!""終於塌了,從此以後不用再去擔心有人遇……"盧超的聲音中滿是興奮,他伸手一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忽然間又怔了一下。大伯暗中好笑,故意歎了口氣,"只可惜那還是有人喪身其中。" 盧超的臉變得更毫無血色,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大伯強忍笑意,平靜地說道,"我親眼所見,被砸死的那人禿頭少發,唉!真是可憐啊!就這麼死了……"仿佛屁股上被人刺了一刀似的,盧超從床上一躍而起,哈哈大笑,他大聲地叫道,"老婆我餓死了,快拿家裡的臘肉,我要喝一杯……"" 常立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笑得喘不過氣來,"這盧超做人未免太多心了,他的病竟是起於那搖搖欲墜的土房,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連人的心思,也是可以奇妙如此。不過,那禿頭……是了,能為一間破土屋憂心成病,可想而知,那個禿頭好心招呼他往裡一點,他自己沒有理會人家,估計他老婆與那個禿頭說了幾句話,在他心裡所結的疙瘩,與那土房的重量不相上下。" 蘇上遠也是笑容滿面,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一定會推測出來的。大伯說能解開盧超的兩個心結,不足為奇,他讓我將這段故事轉述給父親,如果父親能從這段故事中,說出他的本意,那麼大伯便會與父親見面。" "大伯的本意!"常立心中猛地一跳,一種奇特的感覺在心裡一閃而過,他來不及抓住,只能依據前面的推論繼續下去,"上遠,記的昨晚你曾對我說過,所謂的祝由,那祝乃是誠心祈禱,而由則是述說原由。大伯的這個故事,深有其意啊!" 蘇上遠緊緊地盯著他:"這你都能猜得出來?"蘇上遠不知道,常立有過被靈寶門弟子施展"夢魘"而困的非魂非魄的經歷,這段經歷雖然危險,但卻使常立對牽扯到靈異範圍內的東西越加敏感。因此,常立從潛意識中對祝由產生了興趣,他總是莫名其妙地認為祝由一定和人的心理有著緊密的聯繫,而且這祝由術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巨大能量。 就在這時,面前的大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上遠,是你的朋友嗎?"聲音飄飄渺渺,忽遠忽近,讓人感覺不到究竟從何而來,常立的心中驀地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升起。 蘇上遠嚴肅起來:"是的,大伯。"他的神態異常地恭敬。 看著蘇上遠露出的虔誠表情,常立心中波濤洶湧:"祝由是一種什麼力量呢?" 兩個人各有不同的感受。踏入宅院中後,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上遠,和你的朋友到後花園等我。" 進入到院子裡,才感覺房屋建造得很是奇怪,長方形的平房地基,卻在屋頂搭了層閣樓。閣樓呈圓拱形,但卻不是封閉的,磚木結合間,那通空的間隙裡,形成了各種各樣奇怪的符號,除去閣樓,整座房屋沒有窗戶,中間有一扇木門,通風只靠上方的閣樓。 蘇上遠帶著常立從一側穿了過去,常立的眼前忽然一亮,後面是一個設計精巧的小花園,池塘邊藤柳掩映,看上去極似垂柳,卻比垂柳矮了許多,枝條的韌性很強,可以用來編織籮筐一類的工具。藤柳間有幾座假山,錯落有致。中間便是一個涼亭,涼亭也就兩米高,奇特的是它只有三根柱子,上邊也是雕空了的,一個連著一個,空格間同樣形成了無數個古怪的符號,涼亭的中間擺放著一個黃色的蒲團。一眼望去,常立發現,這涼亭的扶欄竟然也是奇形怪狀,直覺告訴常立,涼亭、假山、藤柳與小池之間,有一種玄妙的聯繫。 常立正想邁進涼亭,忽然聽得背後響起木門開啟的聲音。他急忙轉過身,只見那房屋也是有門無窗,門口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掛了一串黑色的門簾,讓人無法看清房屋的裡面。 片刻,那片黑色如水波蕩漾般掀起了漣漪,一位老人出現在了門口。他長須長眉,與蘇玉儒老爺子有幾分相似,只是蘇老爺子鶴髮童顏,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而眼前的蘇基業,身著灰色長袍,面容枯瘦,不見血色,如從墳墓中爬出來一般。常立覺得蘇基業似乎動了一下,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蘇基業已經端坐在了涼亭的蒲團上。 "上遠,你有些時日沒來了。"蘇基業盤坐在蒲團上,低眉垂目,但常立卻總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觀察之下,甚至包括自己的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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