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旗門之祝由秘史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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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院落的建築有些古意,但與同類風格相比卻又過於簡單,天井左右呈長方形,主房後面是個後花園,假山小池,還有座涼亭。正在打量環境的常立,被蘇上遠的話深深吸引,"難道你父親蘇老爺子,不滿其兄長被重視,挑起了事端?" "以你所見,家父是這種人嗎?"蘇上遠扶了一下眼鏡,"我看你是做生意做壞了心腸,滿腦子的爾虞我詐。" "利益非但在商場,有時環境也是可以決定一切的。"常立又搖搖頭,"但是蘇老爺子應該不是那種人,他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具大儒風範的。所謂醫者父母心,老爺子能成就一代名醫,可見此理。" 蘇上遠繼續說道:"這就是了。大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繼承蘇家在山城的產業,父親無奈之下才成了蘇家的傳人。不過在父親心目中,只有大伯才有能力將蘇家的醫術,發揚光大。"他舒了一口氣,"所幸父親還是將蘇家百年的名聲保留了下來,直至今日。從那時起,被視為蘇家的天才大伯,從此沉寂,一直隱居,不聞世事。" 常立心中一動,說:"這其中的原因應該與祝由十三科有關,對不對?"他冷靜地分析著,"一定是基業大伯在此期間,有所奇遇,不知從哪裡學到了祝由術。由於這祝由術與傳統的中醫,不在一個檔次上,或者說是有所衝突,而以大伯所顯露出來的天資,肯定會意識到那祝由術的價值,於是他捨棄了蘇家的家業,只為了修行這祝由術。只是不知道大伯的祝由術修行到了何種地步?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原因?" 蘇上遠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大伯為何從不在山城露面,除祝由術外,大伯的造詣並不在家父之下。或許你猜測的有理,我也如此推論過。畢竟這祝由術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家父和大伯出生在中醫世家,可能認知不同,導致了大伯獨隱山林。" 他歎了口氣, "父親平時也很少提起大伯,就算是偶有說起,也是一語帶過,而我卻從未見過大伯。" 常立越來越好奇:"那你現在怎麼和大伯有了聯繫,還跟他學起了祝由?" 蘇上遠說:"這事是個巧合。有個必須由我出診的病人,其實那人也只是傷寒風濕,關節酸疼而已。"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山城中醫院能有今天的規模,得利於各方面的照顧,當然這些照顧,都是看在蘇家醫術和蘇老爺子的名聲上,蘇老爺子歸隱後,蘇上遠不得不面對山城中各個大小人物的特殊要求。"那個人中醫院得罪不起,而他言語之中對家父也有不敬不處,風濕原本只需施針即可,我隨便拿針在他小腿上紮了幾下,沒想到那人竟然痊癒。我可以肯定自己所紮的那幾針,既不是經脈,也不是穴位,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到父親的書房裡查閱。誰知,我在父親的書桌上看到了一頁手稿,父親退隱後,便在家整理蘇家醫術。手稿最後,是父親的一段隨筆,字裡行間滿是感慨,倘若當初蘇家的醫術能繼承在大伯手裡,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第七章 蘇門基業 一陣山風吹來,院落前的松樹林發出"瑟瑟"地聲響:"於是你就心血來潮,由此找到了大伯?"常立隨口便問。 "也不能簡單地說是心血來潮。"蘇上遠搖搖頭,"我想家父年邁,與大伯乃是親生兄弟,兩位老人一生少有相聚,大半個世紀都過去了,無論如何,都該讓老人享受一下親情。" 老人最害怕孤獨,尤其像蘇老爺子,畢生都將精力放在醫術之上,一旦清閒下來,又化成了寂寞,反噬回來。 "於是我找到了大伯在此處的住所。"蘇上遠忍不住感歎,"我原本以為大伯會因為父親的原因,對我拒而不見,沒想到的是,大伯似乎早知道我要來尋他。大伯對我甚好,但他卻不願與父親見面,我只好與大伯聊些醫術上的話題,無意之間提起那個病例,為何那針刺之處,非脈非穴,卻能解除苦痛?" "因此使你切入到那祝由術?"常立對這些一竅不通,但蘇上遠既然又重提此問,想來定然有關。 蘇上遠忽然笑了一下,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大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常立原以為蘇上遠會複述一段大伯的醫學理論,卻沒想到這個大伯還真是不能以常理視之。 蘇上遠頓了頓,講起了那個故事: 那是大伯親手診治的第一個病人。戰亂剛過,百業待興。大伯自從表示不會繼承蘇家產業後,便經常在外遊醫,但從不亮出蘇家的旗號。 有一日,大伯路過一個村莊,見那村落風景秀麗,依山傍水,便想略做停留。或許是大伯低調行事,亦或是他別有用意,所到之地,都是些偏遠山村。雖然大伯自稱為遊醫,但在村中卻倍受歡迎。 村中有一人久病臥床,山城的蘇家黎家杜家,均有醫師來過,但都無功而返。大伯那時還很年輕,聽到此說,好勝心起。一是村民們寄予厚望,便決定試上一試,這也是身為學醫之人的通病了。病人名喚盧超,以養驢運貨為生,身板強壯,可是,自從和媳婦去了趟山城,回來後臥床不起。 大伯為盧超做了診斷以後才知道,這個盧超除了長期躺在床上,身體略顯虛弱外,根本無病可醫。大伯首先斷定此人病在其心,但山城三大醫師,斷不至於對盧超的心病沒有應對之法。於是大伯斷定,盧超此病必與他夫妻出門有關。大伯詳細詢問了盧超的妻子,那次出外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一人一物,甚至飲食起居,無一遺漏。 盧超的妻子告訴大伯,那一次他們原想到山城,然而行至半路,忽然天降大雨,只好到路邊的一所空房避雨。那土房破爛不堪,年久失修,牆壁歪斜,隨時都會倒塌。避雨之前,盧超便擔心那土房會在風雨中倒塌,進去以後,盧超更是提心吊膽,一直站在門口,他好隨時能逃出去。幸好大雨中的土房並未倒塌,但土房已經開始傾斜,直到離開,盧超還是憂心忡忡。在那間土房中避雨的時候,土房中還有另外一人,他們夫妻進去之前,那人已經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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