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請對我撒謊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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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寶寶就納悶了,「她為什麼要拖你後腿?」 「職業原因……好了,不說她,挺沒意思的。」說著王萬家摸摸她的臉,「我走我的,她不走她就留下。」好像很惆悵,歪著頭,貼在郝寶寶的臉上,用他的臉輕輕地摩擦著郝寶寶的臉,奇怪的是郝寶寶一點也不覺得突兀,甚至覺得他內心淒清得很,需要有個善解人意的女子去溫暖,就擁抱了他一下,王萬家好像對她的擁抱沒反應,只是順著她的額頭一路用嘴唇吻下來,他的唇捉到她的唇的時候,她微微愣了片刻,回應了他,他們熱烈地擁吻在一起,王萬家邊吻她邊問:「還冷嗎?」 她含混不清地搖了搖頭,情欲是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欲望,王萬家不僅掀去了她的毛衣,還解開了她的牛仔褲,她半點都沒覺得冷,後來,不知怎麼的,她就被王萬家放倒在後排座上,情場老兵王萬家太懂得女人了,他非常有自信,只要女人允許他碰胸脯了,其他就不在話下了,因為他有技巧……就如此刻,他已完全控制了郝寶寶,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褪下她一條牛仔褲腿,褪下了蕾絲內褲,是的,他知道她內心還是抗拒他的,不願意就這麼交付了自己,但他是情場老兵王萬家,他絲毫都不勉強地讓她眼睜睜看著他一寸一寸地進入了她……只是因為他擅長前戲,這也是老婆發現他屢次出軌卻沒離婚的主要原因,在婚姻中,性是和孩子一樣重要的鎮婚法寶。 可最讓王萬家沒想到的是,這是郝寶寶的第一次,他有點慌,因為這意味著他要為這場獵豔付出感情因素,畢竟是姑娘的第一次嘛,他還是有點良心的,所以他小心翼翼地給哭泣著的郝寶寶套上衣服,說他一定會為她負責的,如果她願意,他會帶著她去維也納…… 女人很容易對第一個主宰自己身體的男人產生感情歸屬感,郝寶寶也不例外,她此刻的哭,很複雜,有對處女時代的告別、撒嬌、惶惑,總之,哭過之後,她愛上了王萬家,死心塌地的。 王萬家知道被女孩子愛上是件麻煩事,因為她們會跟他要承諾、要婚姻。要承諾,不難,想要多少王萬家能造多少出來,只要過後不認帳就成,可婚姻不成,他給不了,儘管知道被女孩子愛上很麻煩,王萬家還是要讓她們愛上自己,因為他是情場老兵,因為他雞賊得很,只有讓女人愛上自己,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白搞。所以,麻煩就麻煩吧。被女人愛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女人一旦愛上就會犯賤,會心疼他們會哄著他們會替他們省錢;如果她們經濟上比較殷實,還會勤奮地為他們花錢。既然讓女人愛上有這麼多好處,為什麼不呢?除了風雅,他王萬家又不是多有錢。 才讀大一的郝寶寶是怎麼愛王萬家的呢?她有心想為他花錢,奈何口袋裡沒有,只剩為他省錢這條道了。王萬家的老婆據說很厲害,所以王萬家從不敢帶任何女人回家,更不敢去賓館開房,因為他老婆不僅很厲害,還是個刑警,假如王萬家膽敢去賓館開房,他老婆想捉姦在床的話,簡直易如反掌,所以,他和郝寶寶的約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上演車震,可車震安全係數太低了,郝寶寶就趁同學上課把王萬家領到了寢室,正前戲得潮水滔滔呢,有人敲門,原來是同學翹課回來上網玩遊戲,被撩撥起來的郝寶寶給難受得啊,恨不能找人把自己揍一頓。後來,王萬家拉著她上了學校後面的山,才把問題解決了,可總不能每次都野合吧,何況山上有那麼多讓郝寶寶尖叫的小蟲子。 於是她想到了郝樂意。 郝樂意白天上班,她的筒子樓裡沒人呀。郝寶寶就撒謊說最近學校組織比賽,需要認真看書做準備功課,寢室和家都太吵,讓郝樂意給她配一把筒子樓的鑰匙,趁郝樂意上班,偷偷跑來幽會了幾次,郝樂意也沒發現什麼破綻,郝寶寶的膽子就越發大了,也給王萬家配了一把鑰匙,讓他來得早的話,就先到屋裡等著她,反正白天郝樂意不回來。 第3節 正當郝寶寶和王萬家把郝樂意的閨房當行宮的時候,遠在英國、即將拿到學士證書、正打算繼續攻讀碩士學位的馬躍同學,剛剛用視頻跟母親陳安娜彙報完了他的學業和愛情事業,他興奮地告訴陳安娜,等拿到碩士證書,他就帶著小玫瑰回家拜見父母大人,陳安娜滿開心的,想找人分享一下這喜悅,可又覺得冷不丁的,跑出去跟同事們說這事,顯得太賣弄了,可不賣弄吧,又憋得難受,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馬光明,雖然她和馬光明平時就跟兩隻蟋蟀似的,只要放一罐裡就你一口我一腿地幹架,可兒子畢竟是兩人共同生出來的,在為兒子開心驕傲上,誰也比不上馬光明來得貨真價實。 然後她就給馬光明打了一電話,興高采烈地說了一頓,讓馬光明把晚飯做豐盛點,慶祝慶祝。 馬光明雖然高興,可早就答應下馬光遠了,晚上到家陪他喝兩盅聊聊家常,正打算跟陳安娜請假呢,剛好她來電話就說了,順口添了一句,說要不你也過來吧,都自家人,不見外。 這要以往,就算陳安娜答應,至少也得端端架子陰損兩句,可今天她心情太好,幾乎是興高采烈地答應了,這讓馬光明很意外。掛斷電話,馬光明就後悔了,陳安娜和田桂花不對付,盡人皆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田桂花早些年是火腿廠職工。1990年以前,火腿廠在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相當高的,每每火腿廠招工的熱火勁兒,一點兒也不比現在的國考遜色,報名處被擠得水泄不通,因為那會兒是配給供應,沒票有錢也買不著肉,可在火腿廠的好處就是,只要機靈著點,錢啊票啊的都不用,幹活的時候往套袖裡塞一塊,瞅機會裝飯盒帶回家,所以,儘管那會大多數人一臉菜色,可去火腿廠看看,不僅職工,連家屬區裡一張張的,都不是一般的臉,全油光水滑的。 多少俊姑娘帥小夥,因為對肉的渴望,硬是把終身往火腿廠送,馬光明的哥哥馬光遠就是,劇團的當紅武生,為了飯碗裡有肉,愣是打跑了四五個情敵,才把田桂花娶到手。所以,陳安娜也瞧不起他,一個能拿愛情換肉吃的人,能有多高的精神境界?但是俗歸俗,沒境界歸沒境界,在火腿廠待了二十年的田桂花,灌得一手好腸,也只有在吃著田桂花送的香腸時,陳安娜才會發自內心地盛讚這是迄今為止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香腸。 其他時候,她不喜歡田桂花也不喜歡馬光遠,90年代初,劇團不景氣,連工資都發不出來,馬光遠跑到他們家坐了一天一夜,把他們家僅有的三千塊存款給坐到兜裡才起身走人,因為他辭職了,要下海,沒本錢。 把陳安娜給疼得啊,一想起那三千塊錢就渾身打戰,馬光明被她嘮叨煩了,就會喊一嗓子:「我哥會還的!」陳安娜就瞪著像牛鈴那麼大的眼盯著他說:「萬一還不上呢?親兄熱弟的,你能把他抱井裡去?」 馬光明說對!他要還不上我就把他抱井裡,再壓上塊石頭! 可馬光遠沒被他抱井裡去,半年後,錢就還回來了,作為答謝,還就手送了馬光明一枚戒指,給陳安娜的,可他一做大伯哥的,送弟妹戒指顯得有點彆扭,就順手給了馬光明,陳安娜以為這戒指是馬光明為討好自己,偷偷攢了私房錢買給她的,就美滋滋地戴上了,當她聽說是馬光遠送的,像燙著了一樣,連拽帶擼地摘了下來,遠遠地扔了出去,害得馬光明趴在地板上找了半宿。 戒指是找到了,出於虛榮,陳安娜戴了一陣,可後來就不戴了,因為田桂花戴了一枚,不僅巨大,還是鑲嵌著祖母綠寶石的戒指,比馬光遠送她那枚光屁股戒指高貴、值錢多了。陳安娜不戴這戒指另一個原因是不能容忍田桂花看她戴著戒指就大驚小怪吆喝,好像馬光遠不僅富甲一方,還慷慨大方,送弟妹金戒指就跟心善的人每天必給路口的小乞丐一毛錢一樣輕鬆自然。 陳安娜覺得,照田桂花大驚小怪的次數,馬光遠至少應該送了她一百枚戒指,可馬光遠沒送,陳安娜就懶得再給田桂花當恩主的機會了,把那枚戒指裝進了一個火柴盒,當然,那是一個很漂亮、很有收藏價值的火柴盒。 因為陳安娜和田桂花的這些夙仇淵源,馬光明有心跟陳安娜說今晚你就別去了,又怕陳安娜跟他惱,就懊悔自己嘴賤。 馬光遠放著酒店的好酒好菜不吃,約他回家喝酒聊天,主要是因為心裡苦悶。為兒子和兒媳婦的事苦悶,因為兒子馬騰飛結婚都兩年多了,兒媳婦余西簡直就是天下第一號的醋罐子,除了她和田桂花,馬騰飛和其他女人連句話都不敢說,兩口子整天打得雞飛狗跳。人都說吃醋是因為在乎,餘西的在乎就算變態了點他們也沒所謂,只要馬騰飛受得了就行,以為等有了孩子,余西忙活起來,也就顧不上馬騰飛了,可結婚都兩年多了,餘西的小腰身,還玲瓏有致地精細著,田桂花的眼珠子冒出火來了,昨兒個急了眼,追問之下,餘西道出了一個讓田桂花五雷轟頂的真相,她的子宮,早在結婚前就讓馬騰飛給作沒了,所以,她的腰身得一直精細到老,也就是說馬光遠和田桂花,一輩子都甭想當爺爺奶奶! 馬光遠因為這約他喝酒,可陳安娜……就馬光明瞭解,一旦她去了,今晚的飯桌上肯定沒別的了,就聽她把馬躍往天花亂墜裡誇吧。 再一想陳安娜剛才的那高興勁兒,馬光明嘟囔了一句「狗歡搶屎,人歡沒好事」,就撈起手機給陳安娜打了回去,想跟她說晚上還是別過去了。可陳安娜一看電話號碼是他的,以為是怕她變卦,晚上不去大伯哥家吃飯了,這樣的事發生過幾次,接起手機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不就晚上去你哥家吃飯嘛,我答應了去就肯定會去,我到點上課了。說完,啪地就把手機掛了,關機,上課去了。 馬光明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牙縫裡擠出倆髒字。他知道,如果再把電話打過去說明情況,陳安娜肯定會覺得受了奇恥大辱,一場戰爭就拉開了序幕。 馬光明知道陳安娜一去,今晚這頓飯就算能吃得安生,所有人的心也得提到嗓子眼堵著,倒不是陳安娜天生就是事兒媽,而是她太自我感覺良好了,良好到了侵略性極強,更要命的是她是當老師的,教了書育了人,練就了張口就來的好口才,所以,朋友們都喜歡和她一起逛街,因為她砍價功厲害,再能說會道的小販都能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乖乖就範。大嫂田桂花呢,脾氣粗拉性子直,天生不是那種能藏住針的棉花性格,相反是屬生鐵的,你針來了,我刀砍回去,因為嘴笨加上絕不認輸的脾氣,只要她和陳安娜湊一起,飯菜再精緻都沒她倆的唇槍舌劍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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