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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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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把你送進牢房去吃八兩!」歐陽嬌嗓門更高,你跟瘦狗一夥誘騙姑娘吸毒,你販賣毒品,販賣女人!老子這就走,左腳出去,右腳就進公安局,半個鐘頭就要你進牢房!」 她這是唬常光福,她手中沒有這傢伙與瘦狗一起販賣毒品拐賣女人的證據,她甚至知道常光福後來似乎與瘦狗不和。事實上在她和瘦狗來往的那段時間裡,她也沒見常光福去過瘦狗那裡。不過常光福與瘦狗共同騙她吸毒的事實卻是賴不掉的,那也是公安局有請的事情。 常光福果然緊張起來,但嘴上還挺強硬:「老子沒有,你污蔑老子!」 「你去跟公安局說吧。」 說罷她轉身就走。 常光福慌了手腳,搶上一步攔住她:「你要幹什麼?」 「你讓我吸上了白粉,」她累得直喘氣,「我上癮了,現在來找你要。」 「我沒有,我早戒那東西了,」他的口氣越來越軟,「你看我像不像吃那玩意的人嘛。」 歐陽嬌並不是真的向常光福要毒品,這只是一種策略。她怕常光福發現她的真實意圖後產生警覺,然後與瘦狗串通,有所防備,影響她的計畫。 「那你告訴我,瘦狗在哪裡,我去找他要。」 「他搬了,南郊『愛農飼料廠』後面一個農村院子裡面。農民姓宋,你去問吧。」 為了擺脫她,常光福立刻講出瘦狗的位址來。 歐陽嬌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她虛弱的身體已經支持不住了,臉上浮出一層冷汗。 常光福嫌惡地站在一邊,那樣子是極端的厭惡和痛苦。 歐陽嬌看在眼裡,心中的悲哀無可名狀,而今,不是她嫌他,而是他嫌她了。 她吃力地站起來。再沒看他一眼,一聲不響地開門下樓了,不過她的心卻在狠狠地發誓:常光福,你等著,會來收拾你的,不殺了你,我死不瞑目! 常光福把歐陽嬌送出門後,立即返身上樓,拿起電話。 「找誰?」是瘦狗的聲音。 「常光福。」 「哈,好久不見老兄,發大財了,來眼紅我瘦狗?」 「歐妹回來了。」 「哪個歐妹?」 「你賣掉的那個,」常光福提起這事就生氣。 「哦,是她。」 「她剛從我這兒走。」 「舊情不忘啊,那是你老兄的福氣,恭喜恭喜。」 「她一會就到你那兒來。」 「那就是我的福氣羅,得罪,得罪!哈哈!」 「她來要你的命!」常光福提高嗓門。 「什麼意思?」瘦狗不油腔滑調了。 「她找到了你,就要到公安局去告發你!」 常光福編造了這個謊言,目的很簡單,是希望瘦狗來處理歐陽嬌。按常光福的推測,歐陽嬌要找瘦狗大概是去找白粉,但是無論怎麼說歐陽嬌也是一個威脅,萬一有一天什麼地方沒做對,她真的告發了呢?即使告發的是瘦狗,那也會波及自己,他可不願二進宮了,那滋味夠他一輩子品嘗的,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過自由人的日子舒服。 瘦狗在那邊沉默一陣,然後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嚴厲:「是你告訴的。我的住址?」 「不是,不是,」常光福連聲否認,繼續編造,「他是來找我要點錢花,然後就說你賣了她,她要報復,她只說要來找你,沒問我你住哪兒,我猜想她是在隨便什麼的吸毒男人那兒打聽到的,今晚是來你那裡探聽虛實,你小心點。」 話筒裡靜了一陣,瘦狗才說:「我知道了。」 說罷那邊掛了電話。 自從去年瘦狗獨佔了歐陽嬌後,常光福早把瘦狗看淡了,偶然相遇,兩人表面上也點頭微笑,但實際上已不再是朋友。這次歐陽嬌的突然出現,主要是她突然說出的那番話,使他深感不安,也許她真的是出於想找到瘦狗要白粉吃,但是,這畢竟成了一個隱患。既然如此,還是消除為妙,安全得多。他相信瘦狗一夥是有辦法的,提著腦袋過活的人,什麼事幹不出來?他們會幹的。 但願幹得乾淨俐落一點。 這是當晚常光福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時唯一的祈禱。 78 歐陽嬌走出「巴黎韻時裝精品屋」後,在附近一家商店買了一張刀片,是那種單面的,硬度很好。她把刀片往手袋裡放好,只等時候一到,拿出來往瘦狗那脖子上一劃,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來,再在常光福身上重演一次,這樣,她就可以毫無遺恨地去了。她只求老天保佑能夠讓她順利完成這一切。殺死他們,是向他們索要欠她的債;自殺,則是讓自己償還對司徒強欠下的債。司徒強為她在雙江鎮吃了那麼多苦,還有精神上的苦,她要讓他和梅冬姑娘永遠幸福地生活。 她乘上計程車直奔南郊。 愛農飼料廠後面是一片菜地,然後是一座山坡,坡腳下亮著幾處燈光。路很寬,可以行汽車,她後悔為什麼沒讓計程車開進來。 走近一處燈光,這是一座農舍院落,進去一打聽,正好是那家姓宋的農戶。戶主四十歲左右,樣子還老實,宋農民告訴她,她要找的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就住在院子側邊那幢樓房裡,樓房是宋農民自己蓋的,一年三千塊錢租給刀疤臉男人。 歐陽嬌順著家農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十幾米遠的地方,有幢小樓,一樓一底,樓上樓下都亮著燈光,但門是關著的,窗簾也是拉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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