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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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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花幾百萬打廣告的企業多得是,可是誰能只花幾百萬,就讓自己的企業在全國範圍內一夜成名,成為眾多媒體可持續性關注的焦點?拍賣會上的非理性因素還表現在競買人之間的爭強好勝上。狹路相逢勇者勝。在拍賣會上卻是實力決定一切。每一次舉牌,手臂輕揚,美女和攝像機鏡頭一齊橫掃過來,那是何等的瀟灑?儘管這種瀟灑的代價是真金白銀。但是,只要我願意,與你又何干?你最多把我當成傻瓜,卻不能把我當成騙子。這個世界已經把每個人調教得聰明絕頂了,還會受到一個傻瓜的騙嗎?傻瓜犯傻的時候你看得見,傻瓜偷著樂的時候,你可能就看不見了。 面對葛雲的安排,張仲平不住地點頭,內心裡有一股抑制不了的興奮。畢竟,他與鍵哥仍然在一條船上,他沒有被拋棄。 只有一個小小的技術問題需要處理,那就是青釉四系罐本身的價值。也就是說,他們原來達成默契的那個阿拉伯數字,需要重新填寫,得把罐子本身的價格加上去。 葛雲會開什麼價呢? 這個問題其實也簡單,張仲平決定完全按葛雲的意思辦。他要是說半個不字,或者只是稍微猶豫一下,那不成討價還價了嗎? 張仲平當然不會給葛雲留下半點讓她不舒服的印像。跟葛雲討價還價,就等於跟健哥討價還價。他有什麼資格和砝碼這樣做?如果說這是一種交易,那麼,在張仲平後面排著隊準備做這種交易的拍賣公司多了。張仲平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相信葛雲自有分寸。 張仲平說:「嫂子要不要寫個數字?」 葛雲說:「算了,到時候我派個人去參加拍賣會吧。那個人不加價了,東西就歸你了。張總你看這樣安排好不好?」 張仲平望著葛雲笑了笑,然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第二十一章 從張仲平進門算起,曾真就嘔吐了兩三次,最後一次,她乾脆蹲在衛生間裡不出來了。 張仲平跟了過去,陪她蹲著,幫她在背上輕輕拍拍,說:「怎麼啦?」 曾真說:「慘了慘了,可能上次沒有流乾淨,還得重做一次。」 張仲平說:「怎麼會這樣?你去的又不是什麼小診所,怎麼會出這種事故?」 曾真說:「那我為什麼會吐?」 張仲平說:「是不是你晚上沒有蓋東西,著涼了?」 曾真說:「著涼了哪會這樣吐?醫生說了,有那種可能性的。」 曾真抱著張仲平嗚嗚地哭起來,眼淚滂沱,期期艾艾地望著他,說:「我的運氣怎麼這麼糟糕?」 張仲平說:「你先別著急,還不一定哩。」 曾真說:「你快點去拿懷孕測試條,快點去呀。」 一測,那兩條表示懷孕的紅線又在那裡隱隱直現。曾真前邊的眼淚沒有幹,這下又馬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曾真一哭,張仲平心就軟,心痛得要命。也有一點心煩。他收拾著剛才找測試條時扔得滿床都是的安全套和避孕藥膜,不滿地說:「看你下次還用不用。」 曾真說:「就不用就不用。」 張仲平說:「你這麼任性,還不是自己吃虧?」 曾真看著他,半天沒有說話。她突然把他撥拉開,沖到床邊抓起那些東西,又轉身一下子沖到廚房裡把它們統統地扔到了垃圾桶裡。 曾真回來對張仲平說:「我這是任性嗎?」 張仲平說:「你看你,不是任性是什麼?」 曾真說:「你說任性就是任性,可是我認為不是,我只是愛你,我只是想跟你生個兒子。」 張仲平說:「哪裡有你這麼鬧的?」 曾真說:「我怎麼鬧了?我說過什麼都不要你管。我一個人生,一個人帶。你說不要,我二話沒說,一個人就上了醫院。打掉了,我還是要懷,你要,我就留著,你不要,我又去打掉,就這樣。」 張仲平說:「你這是何必?」 曾真說:「你不知道嗎?你比我大這麼多,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 曾真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眼淚又稀裡嘩啦地流了出來。張仲平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伸出胳膊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你這是何必呢?你這個傻瓜。」 曾真在他懷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她在他胸前蹭蹭,過一會兒又笑了,說:「我喜歡聽你叫我傻瓜,我就想當傻瓜,給你當傻瓜,傻瓜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傻瓜不用想事,碰到什麼事都讓你去想,你就看著辦吧。」 張仲平說:「你這個……傢夥。」 曾真說:「老公,你放心,我又不是紙疊的,身體棒得很。」 張仲平說:「我的話不聽,醫生的話你也不聽。」 曾真說:「誰說我不聽你的話?我當然聽你的話。你看,我最乖了。」 張仲平說:「你是乖得很。」 曾真說:「行了,老公,你別煩嘛。你煩,我好緊張的。我一緊張可能會比你更煩。」 張仲平說:「怕了你了。」 下午,叢林來電話約吃飯打牌。張仲平問曾真說:「你行不行?」 曾真說:「不打牌幹嘛?你是不是要回到那邊去?」 張仲平說:「不一定呀。」 曾真說:「那就去打牌吧,我沒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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