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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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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龍愣了。感覺被毒蛇冷不防又咬了一下。而且莫明其妙。他一直柔聲緩語地解說。可是江小雪倒好。竭斯底裡地像個女瘋子。他對她道:「你不要無理取鬧行不行?」 這樣地一句話對於江小雪無異當場地一耳刮。所有地理智在這個時候崩潰。這些年所受地委屈全部如洪水爆發。她瞪眼看著他。那一刻。恨不得生吃了他。身體支撐不住。扶在一旁地書桌上。慌亂焦急地手指觸到一個喝水地水杯。便立馬拿了起來。氣極之下。冷不防地向李文龍砸了過去。「啪」地一聲。李文龍沒躲過。額頭上已經流下細長地血流。那些血流像蜈蚣一樣在暗淡地燈光下特別地嚇人。李文龍呆站在那裡。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江小雪。她竟然打他。拿東西砸他?曾經那麼溫柔如水地江小雪。如今變成這樣?兩個人隔著一段不長不短地距離冷冷地望著。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很短。也許一個世紀。李文龍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江小雪呆站在那裡。雙手十指開。兩眼瞪視著。無所適從。 李文龍在路上買了許多酒喝了。無處可去。打電話叫同事出來喝酒。結果因為天色太晚。大家都睡了。他只能拿著酒瓶一邊喝一邊腳步踉蹌地到公司宿舍去睡。回到公司地寫字樓。他才想起宿舍鑰匙丟在辦公室。寫字樓現在已經關上大門了。可是他能去哪。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給周豔紅。問她有什麼辦法沒有?在電話裡醉熏熏地向周豔紅講明瞭情況。周豔紅一直住在公司宿舍。對他說道:「總監。你不用急。宿舍樓地保安那裡有鑰匙地。你請他開一下門。總監。你在哪裡。你好像喝醉了?」李文龍已經掛了電話。周豔紅關心地話碎在半夜地冷風裡。他搖搖擺擺地去保安那裡說了情況。拿到鑰匙開了門。房間裡沒有一點生人地氣息。公司配給地家俱電器上厚厚地落了一層灰。他也不管不顧。逕自坐在床頭。在那裡喝著酒。剛喝到一半。外面響起敲門聲。他走過去開門。竟然發現是周豔紅站在外面。她看一眼他。對他笑著說道:「總監。我想著你可能要住在這裡。過來幫你打掃一下。唉呀。你額頭怎麼流血了。我幫你包紮吧。我那裡有創口帖。」周豔紅邊說邊伸出手。想去觸摸他地頭。李文龍退後一步。躲開她地關心。對她說道:「不礙事。」周豔紅卻已經火速地拿了創口帖來。堅持著要給他包紮。李文龍一個勁地喝酒。避免和她近距離接觸。周豔紅無奈之下。只得把創口帖放在一旁。給他打掃衛生。 在掃地拖地板擦桌子地過程中。有時候。她會偷偷地看一眼李文龍。他陰鬱著一張臉。大口大口地喝酒。雙眉緊鎖。雙眼紅腫。周豔紅想著他頭上受了傷。半夜不能回家。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內不由生出幾分心疼。李文龍實在太苦悶了。酒喝到一半。就特別想找人訴說。所以看到周豔紅在他身邊忙活著。便開始胡言亂語。斷繼續續把他和江小雪地事情說了出來。末了。他說道:「小周。我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對不起我家人。我只想讓她幫我分擔一點。再生個孩子。可是她卻不同意。動不動就說我們農村人一無是處。要人道毀滅。呵呵。今天更好了。不知發什麼瘋。懷疑我有外遇。對我動手動腳。現在地女人都變成這樣了嗎。小周。你對你男友會不會也這樣?」 他拿著酒瓶向她舉了舉,苦笑問她,周豔紅征了征,看向李文龍,此時此刻的他,一臉地陰影,酒氣熏天,從前那個淡定沉穩嚴謹認真魅力四射的總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地心突然動了動,有些話長埋在心裡,在這種情境下,就特別想說出來。她放下手中的抹布,鼓起勇氣走到李文龍面前,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仰起頭對他說道:「總監,其實,我——我原以為你和你太太婚姻生活很幸福——」 李文龍想起身走開,卻因為喝多了酒,身子一蹌,險些栽倒在地,匆忙中,周豔紅扶住了他,搭在他肩上地手卻沒有鬆開,沿著他的肩膀手臂滑下來,慢慢地握住了他垂在那的一隻手,觸電的感覺仍然還在,她低聲說道:「其實我,很多時候,看到你的背影,想著你結了婚,就心痛。我知道你結了婚,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的婚姻。 」她的聲音有如蚊,可是李文龍聽明白過來了,周豔紅今天穿著一件低的T恤,又是俯身蹲在他面前的,李文龍有了酒意,低頭看著她胸前的波濤起伏,身體就只覺得一股熱血在往頭頂沖,他不自禁的一隻手伸了出去,搭在她裸露的鎖骨上,周豔紅呆了一呆,卻抬起頭來,眼神像清水一樣撫在他臉上,她沒有掙扎拒絕,甚至在鼓勵。唯一一個動心的男人,不問過去,也不問明天,就是今晚,她願意。她甚至拿起他拿著酒瓶的另一隻手,鬆開酒瓶,也搭在了她的身上。 第三十四章 感動之下的搖擺(中) 這一個動作讓李文龍清醒起來,像蜂蜇了一樣,他唬的站了起來,猛搖了搖頭,退後幾步背著她站著,心內惶然,想他在做什麼,這個小周怎麼出現在他房裡,她剛才說了什麼首/發 「總監,我只是喜歡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你做什麼要求,如果能讓你開心一點——」周豔紅仿佛想拼命抓住這個獨屬於她的時空,任著情緒有如脫韁野馬般失控。如果說,對於唐老闆,她想要錢,對於李文龍就全是因為感情,又因為這份感情太絕望,平時太壓抑,在這個時候,就有點異於往常的瘋狂了,告白開了頭,到了後面反倒暢通無阻,無所顧忌了。 李文龍明白過來,他低聲道:「小周,你誤會了,我和我老婆感情很好,我只愛她一個,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和她在吵架嗎,你頭上的傷?」 李文龍笑了笑,他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剛才一驚嚇,酒意已經少了許多,他轉過身來,在燈光下審視著周豔紅,周穿著一件紅色的低胸緊身T,下面是黑色的熱褲,越發的顯得兩條長腿筆直光滑,任何一個男人的視線目光落在她的兩條大腿上,眼神都會發熱吧。他說道:「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我只是和她說了幾句,她誤會我有外遇,回去解釋一下就沒事了,男人總不能吵點架就做對不起老婆的事吧,我李文龍也沒這花花腸子。」 周豔紅低頭道:「她也不是誤會,我一直喜歡你。」 李文龍便不想和她多呆在這個空間了,他說道:「我要回去了,剛才我喝醉了,對不起,失態了,我李文龍有我老婆一個就夠了,不想傷她心。」 話音剛落,他就匆匆往外面走。走出房門,就看到江小雪靜靜站在陰影裡,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一起沉默著並肩回家了。江小雪之所以會跑到這裡來,一切也純屬偶然中的必然,李文龍出去半小時未歸,她估計他多半不會回家了,心內自然想起周豔紅曾經跟他借過公司宿舍,抱著一種捉姦卻又難以置信的心態一路跑到這裡來,卻看到了李文龍拒絕周豔紅的一幕。站在陰影裡,裡面的對白卻聽得清清楚楚。江小雪一顆狂亂的心突然就無比柔順了,她的一顆心充滿了自責和不安。一個忠貞美滿地婚姻能讓女人對於生活的幸福感達到最高點,這種幸福不是錦衣玉食錦繡前程能比擬的。女人比男人要看重家庭千萬倍。對於一個面對著誘惑不出軌的好男人,特別是在她誤會重傷他的前提下,她自然是萬分感動的。現在這人社會,信仰喪失,小三橫行霸道,男人不出軌真是比登天還難,碰到了一個,自然會加倍珍惜。江小雪的內心慢慢因為感動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快到家的時候,江小雪出聲了,「文龍,額頭上地傷沒事吧。」她停下腳步,關心看向他,李文龍用摸了摸傷口,對她笑道:「小傷,不礙事,小雪,你誤會我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李文龍從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以前沒有做,以後也不會做。我李文龍一個土包子,娶了江小雪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他將手伸向她,示意她倚到他胳膊下麵來,江小雪笑了笑,溫柔的倚了過去。兩個人相擁著回家。剛進家門,就聽到「」的一聲響,兩個人先是征征的看著,然後意識到什麼,李文龍仿佛被燙了一樣突然跳了起來,就往老娘地房間沖去,江小雪緊隨其後。 老太太暈倒在自己地房子裡了。李文龍一直擔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他抱起老娘。焦急地就要往醫院送。江小雪站在老人房間地門口。看著這一幕。回想起不久前對老人說地話。老人蒼白地臉色。她想著可能是她說地話太重了。心裡不由十分地後悔。想為什麼那麼衝動。只不過一根長頭髮。只不過看到一些假像。就做出這些事說出這些話。等於是自動地把難題硬生生提到面前要解決。 李文龍不知道江小雪內心所想。對她說道:「小雪。我要送媽去醫院。這一個多月。每天她都進食很少。身子早就虛了。」江小雪不作聲。只是茫然地看著李文龍。李文龍抱著老太太沖出房間。江小雪緊隨其後。李文龍抱著老娘上了車。這個生養了他幾十年地老人。如今在他懷裡。如剩了幾把骨頭。那麼輕。他抱起來毫不費力。想起母親剛來深時胖胖地樣子。李文龍突然心酸落淚了。他含淚看著昏迷中地老人。在心裡對老人道:「媽。你可千萬不要出事。」老太太已經沒有知覺了。江小雪也坐上了車。她坐在後排。對李文龍說道:「要不我來開車。 李文龍回一句沒事。抹了一把淚。就把車開了出去。風馳電策地把老人送到了附近地醫院。經過一番檢查。老人開始住院檢查。醫生初步診斷。年紀大了。再加上營 。所以導致暈倒。李文龍也對醫生說道:「是。醫一兩個月都沒吃什麼東西。」醫生聽到這句話。立馬皺起眉頭來責駡:「你怎麼做兒子地。老人年紀這麼大。她不吃東西你不會勸她。什麼藥都比不上食補。你太不孝了。」李文龍重重地低下了頭。江小雪一直跟在他地身後。李文龍進了老人住院地房間。老人在那裡打著點滴。眼睛閉著。依然處於昏迷狀態。李文龍坐在床邊。征征地看著自己地老娘。想著他該怎麼辦。這個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該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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