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哦,這該死的緣 | 上頁 下頁 |
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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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想今天登記結婚。除了今天,哪天都好,只要不是今天就好。」她微笑著抬頭,殊不知這笑容有多難看,笑得多酸楚,眸底也已抑制不住地開始泛起一層薄薄的水光。 「只是不想今天結婚?就這麼簡單?」他冷笑著。 她點了點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那你為什麼要哭呢?」 「因為笑不出來。」她立即伸出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 「是不是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是的,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又一股熱流從她的心底直湧上眼眶,她強忍著淚水。 「沒關係,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現在站在這裡,等你開口問我。」他發覺自己異常平靜,從早上到現在,他一直守在這裡,不曾離開半步,他期待著她會出現。漫長而焦慮的等待中,他甚至想到如果真的見到她,他一定會動手將她的腦袋打開來看看,那究竟是什麼做的。可笑的是,走出民政局的一刹那,見到了她,他卻非常平靜,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一直支撐他站到現在。 「就算是believe,中間也藏了一個1ie。愛情從謊言開始,終將結束於謊言。你爸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深意,經過兩天的思慮,回首想想,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當初的半年之約,其實就是一個騙局,我想我還了債,你也讓你家裡人開心了,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到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只是我天真的想法。雖然我沒有見過美麗的島嶼--愛極島,可是我有幸見到了它英俊迷人的王儲。」她深呼了一口氣,微笑著抬眸凝視著他,「紀言州,你是王子,對嗎?」 「是。」他知道他終於要面對了。 「但是你討厭這個身份,因為它束縛了你的自由,所以你和你父親有了一個約定,如果今天結婚就不用做王儲,是不是?」 「是。」他的面部表情平靜得就像是一汪靜止的湖水。 「紀言則,為什麼要向我求婚?你愛我嗎?」她強忍著眼淚,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袁潤之,你到底在糾結什麼?一次性說出來,好不好?」他眼眸微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得不到他的答案,她用力地咬著嘴唇,看著他削薄的嘴唇緊抿著,心房驟然泛起承受不住的酸與痛。 「沒關係,你不回答沒關係。」她苦笑著搖頭,語無倫次地開始說,「對我來講,丟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從遇見你開始,我這張臉皮就沒了。其實,你向我求婚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就是一個高傲矯情的女人,明明心底歡喜得緊,偏偏表面要裝作滿不在乎。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不敢問,也不敢想。如果沒有那晚我強迫你的事,也許就不會有今天。誰先愛上對方誰先輸,誰愛得更多誰輸得更慘。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愛上你,不可以對你動心,過完了這半年就好了。想想,好蠢,如果真愛上了,真能分清誰愛得 多誰愛得少嗎?小喬說得對,與其難受,不如把話攤開來說,開口跟你表白,被拒絕了又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再滾回去一個人縮在牆角慢慢舔傷口,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誰叫我臉皮夠厚!明明知道不該愛上你,可我還是控制不住地動了心。紀言則,你想嘲笑我就笑吧,我已經無所謂了。你不愛我沒有關係,你因為想要逃避你父親,逃避伊索托家族而向我求婚也沒有關係……」 琥珀色的眼眸變得幽深,他啞著嗓音問:「你有沒有仔細聽我送給你的音樂盒?」 她搖了搖頭,快步走上前,緊緊地擁抱住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啜泣道:「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了,什麼都不在乎了。紀言則,我們明天結婚好不好?」 為什麼求婚不重要,愛不愛她也不重要了? 她沒有辦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她後悔了,後悔今天沒有跟他去領證,後悔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行走。 「好,我們明天結婚。」欣慰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唇角。 五年的等待,半年的努力,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害怕。 他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親吻著她的額頭,像是最珍貴的寶貝。 愛一個人,並不需要時刻掛在嘴邊。 他不是一個善於將愛說出口的人,這樣的事,他只做過一次,只可惜,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沒關係,他會等到她發現的那一天。 這一夜,他們瘋狂地做愛,從沒有過的熱烈和瘋狂,仿佛天一亮,彼此就消失了。 第五十五章 神話 一月二日的下午,袁潤之一個人開著她的小QQ回到了桃花鎮。她申請了休年假,把之前積累的年假一次性全休了,決定在桃花鎮一直待到過完年再去上班。 十二月三十一日,紀言則等了她一整天,一月一日,換她等了他一天。 那一夜之後,第二天早上,紀言則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夜幕降臨,袁潤之才明白,這一次紀言則不是像她一樣偷偷地藏在某個地方,而是真的走了,沒有隻言片語,卻留了一幢房子和那輛寶馬給她。 這也是律師找到她的時候,她才知道他什麼都給了她,人走了。 袁夢露依舊是老樣子,叼著根煙,倚著門框,一副很鄙夷的樣子看著她。 她低著頭,灰溜溜地想要往自己的房間走。 袁夢露彈了彈煙灰,伸手攔住她,「你這個討債鬼,往哪兒去?那個臭小子呢?不是說好了昨天回來的嗎?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回來?」 「哦,他有事出國了。」她木訥地回道,埋頭,繼續想往裡走。 「出國?」袁夢露一把拽住她羽絨服的帽子,「你給我站住!往哪兒躲?你以為你把你那抹了鍋底灰的臉一低,老娘就看不見了?你給我說清楚,昨天你在電話裡說沒有領證,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她有氣無力地回答。 袁夢露冷哼一聲,迅速地滅了香煙,用手指戳向袁潤之的額頭,叉著腰河東獅吼:「元旦出國?是不是酒席還想定在清明啊?你這個蠢豬一樣的腦子,當老娘跟你一樣白癡啊?元旦出國,明擺著就是要甩了你!」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袁潤之撫著被戳得很痛的額頭極力解釋,「你急什麼呢?嫁不出去大不了不嫁。」 袁夢露氣不打一處來,「我急?呵,你這個討債鬼,老娘急個什麼東西!他出國了,他家裡人都跟著出國了?難道上門來說一句,就那麼費事嗎?說你頭腦簡單,你就四肢發達,當初老娘怎麼就沒給你起名字叫袁潤豬呢?」 袁潤之低著頭不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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