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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好在她們都沒有事，可是，他卻是一刻也不能等，知道她沒事，就連守到她醒來後再去都不行。 　　那一刻，她差點躍下來的那一刻他終於做出了抉擇，雖然艱難。 　　只要有她，就算失去全世界又有什麼關係。 　　何況，他還不用失去全世界。 　　其實他們也已經聽到了有關她的消息，臉上的神情異常複雜，他看著他們語氣前所未有的狠絕，「爺爺，是不是要我跟珂珂把命全賠給芷馨，您才會滿意，你們才會滿意！那麼高的樓，她就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差點跳了下去，若不是有人拉住了她，現在怕是我跟她一起遂了你們的意了。」 　　他知道，若是沒有人攔住她，他一定會追隨的。她都敢，他還有什麼怕，黃泉碧落，他們終還是在一起了。 　　那人囁嚅著唇，好久終於出了聲，「其實一開始，我也猶豫過的，可是芷馨說，要是不能跟你在一起，她會死的，我答應過老阮，只要我活著，就要替他好好照顧芷馨的，他們老阮家就只剩這麼一條根了，是我錯了，我看輕了梁珂，我以為只有芷馨沒有了你會死，卻忽略了她也一樣……」 　　不過如此，非要以死相逼了事情才有了轉圜，多麼可悲，從前他也覺得虧欠芷馨，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現在，他覺得，這麼長久的分離，這麼錐心的折磨，也應該還清了。 　　就算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又怎麼樣呢？他們會幸福的。 　　「不。」梁珂果斷搖頭，她怎麼會答應，她都不敢想，若是他娶了別的女人，她會是什麼樣子？會發瘋嗎？肯定會的。 　　「那麼，你是答應跟我走了麼？」明明是在等待宣判，臉上居然沒有一點緊張的表情，他乾脆就不等了，也不管病房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直接俯下身，吻在她頰邊落了下來，「你要是不答應，那麼，我只能綁著你一起走了。」 　　「噗……」怎麼會不答應呢，梁珂笑出聲來，原來是她不願意他摒棄家人，可是，沒有辦法呢，誰讓他們非逼著他娶別的人呢。 　　「其實你們可以呆在國內的。」葉英珠插進話來。 　　「暫時不行。」項明軾搖頭。 　　「為什麼？」葉英珠不放棄。 　　「因為，我報了一所學校。」項明軾回答，眼睛裡的笑溢了出來。 　　「什麼學校？」 　　「什麼學校！」 　　「什麼學校。」 　　其他人幾乎是異常同聲。 　　「嗯，就是建築這塊比較厲害的學校。」項明軾解釋。 　　「你不當醫生了？」梁瑋眼睛瞪的大大的，「你好好的醫生不做，去建什麼樓呀。」 　　「醫生也要當，建築師也要做。」項明軾將身旁的人摟進懷裡。 　　梁珂看著梁瑋滑稽的模樣，掩了掩嘴，是的，她怎麼忘了，他答應過她為她蓋一棟摩天大樓的…… 　　離開的那天下雪了，整個世界都是潔白一片，唯美又寧靜，好在沒有影響航班正常起降。 　　梁珂怕離開情景太傷感，拒絕家裡人送行，來的只有莫懷遠跟安好，還是掩不住的不會，梁珂摟著安好眼睛都哭腫了。 　　可是沒有辦法，項明軾這樣幾乎算是逃婚，就算有項梁兩家頂著，季家臉面上還是過不去，所以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還是先避開一陣比較好。 　　到了登機時間，項明軾沒有辦法，半摟半拖帶她進了匝。 　　行李幾乎都托了運，只有她的一隻手袋在身旁，接下來的會是漫長的飛行時間，她卻不擔心，因為有人陪伴，最近停下來的時候，她偶爾會想，為什麼幾年前，她沒有狠下心來跟他一走了之，這一次卻那麼快答應了，或許還是不同的，就算兩家人表面沒有認可，可是也應該不再會干涉，畢竟這一路走來，艱辛無比，他們還能守著彼此，真的讓他們唏噓了。 　　從手袋掏出隨身聽，插上耳機，遞了一隻到項明軾面前。 　　項明軾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伸手接過去塞進耳朵裡，緊接著又將她的手拽進自己掌心，這才滿意揚了揚眉。 　　梁珂只覺得他這樣太過於孩子氣，像是怕她會跑了似的，可是，眉梢間的笑意還是忍不住溢到臉上。 　　真好，再也沒有牽絆，再也沒有阻擋，去一個新的地方，有些東西沉澱，有些東西重新開始。 　　候機廳裡的大鐘到點，咚咚咚響了起來提醒乘客時間，耳機裡有女聲輕柔的一句一句唱著：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 　　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 　　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 　　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 　　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 　　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會好好地愛你傻傻愛你 　　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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