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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你做什麼呢?」梁瑋從後視鏡裡看到她大力的動作,「珂珂,你跟項明軾到底怎麼回事,那晚他送你回來,我就看出端倪來了,只是我不確定,你不說,我也不問,你心裡有什麼全寫在一張臉上,你雖然躲我避開我,可是臉上的笑不會騙人,我等著你哪天願意開口跟我說,我再來慢慢聽,可是現在,我覺得由不得你了。」

  「為什麼?」梁珂最終敗下陣來,估計是造型師思量著不能讓它輕易的散了去,所以費了不少勁固定又固定,「哥,你逼我,就是逼我恨你。」

  「我不怕你恨我。」梁瑋眯了眯眼睛,「我怕沒有及時阻止你,未來,你再來恨我。」

  「什麼意思?」梁珂眼皮一跳。

  「項明軾沒有跟你說,他馬上就要去美國了嗎?」梁瑋悠悠道,目光放遠,寬闊的道路上,車來車往,誰也不知道,別人的目的地通到哪裡。

  自己的事情尚且不敢確定,何況是別人的,誰會知道,自己的愛情最終會通往誰的心裡。

  「什麼!」梁珂差點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原來再強大的心理準備也抵不住故意隱瞞,那麼,愛情裡還會有的謊言欺騙,會是多重的TNT?拆穿爆炸的時刻,會不會將心撕的粉碎。

  梁珂心裡五味俱全,酸、甜、苦、辣、鹹,不喜歡的那幾味,占了多數,酸苦還過了頭,澀澀的直抵心間,麻麻的疼。

  「你倆果然……」梁瑋直搖頭,「珂珂,我並不反對你現在談戀愛,可是,你確定跟項明軾合適嗎?別忘了,你倆鬥了這麼久,真的可以因為一場車禍,就能將當初彼此間互不順眼的那一切抹了去?」

  梁珂咬住唇,沒接話。

  「還有距離,美國離峪城,何止一個太平洋,你真的有信心進行一場長距離的精神戀愛?」梁瑋循循善誘,「珂珂,我覺得這樣的戀愛一來太累,二來太苦,三來真的一點也不靠譜,說女人從一而終我信,可我是男人,我不瞭解女人所以敢信,可是作為男人,真要從一而終那真是很難呀!」

  「項明軾真的要去美國?什麼時候的事?」梁珂一時還是不能接受,她覺得不論如何,這麼大的事情,或許會直接影響到他們感情的未來走向,他怎麼可以忍得住,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

  好像大家都知道,而她自詡現在是離他最近的那一個,卻是什麼也沒察覺,除了感覺諷刺,餘下的便是疲憊,這一晚的折騰,讓她覺得透了支一般,乏力的要命。

  29.送餐

  她突然什麼都不願意再想了,有關阮芷馨,有關項明軾的出國,她都不願意再想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主見的人,最近卻常常失了分寸,她要停下來,她現在只想靜一靜,靜一靜理下的自己的思緒,還有,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挪動身體朝座椅裡縮了縮,將自己蜷了起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好過些。

  梁瑋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又抬頭掃了眼後視鏡,車裡不夠明亮,車後座裡的人臉上的表情看不清,只是那個姿勢他卻看出輪廓來。

  那是很無助很無力的姿勢,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珂珂,可能哥哥今天的話有點太過於現實,但是,哥哥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哥哥的話有沒有錯,還有,要是哥哥沒有給你個緩衝的過程,說的話太重讓你難受,哥哥向你道歉。」

  「哥,我還沒笨到分不清好歹。」梁珂昂了昂頭,胸腔裡有股酸意直接沖到鼻間,她只能昂起頭,將那酸意抑下去,要不然,她擔心下一秒,就會哽咽出來,「你什麼都別說了,讓我靜一靜。」

  「你也別想太多了,有些東西順其自然也是可以的。」梁瑋還是不忍心,「一會到家了,你就舒舒服服泡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一覺,或許明天有些情況會突然改變也說不定呢。」

  怎麼改變?項明軾突然不出國了,還是阮芷馨放棄對項明軾的期盼了?

  梁珂嘴角輕輕一哂,聳聳肩,無能為力的狀態,那就乾脆不去理會了。

  該來的總會來,是她的終是她的,現在,她腦子是攪成一團,越想只會越難過,還是什麼也別想了……

  梁珂翹了所有的課,把自己關在宿舍裡,一日三頓,除了麵包優酪乳就是外賣,腦殘的偶像劇情節經不起推敲,可俊男美女搭配起來也算賞心悅目,特別是壞女配終於被幹掉,女主角順利跟男主角有情人終成眷屬,末了總讓人覺得大大地舒了口氣。

  能調節情緒讓人沒太多時間胡思亂想也OK,何必太較真,螢幕上顯示「劇終」兩個字的時候,梁珂跟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剛準備起身給自己沖杯咖啡,葉曼曼的聲音就在門外響了起來。

  「梁珂,你在不在裡面?」接著就是啪啪啪的敲門聲。

  梁珂扶著椅子慢動作般一點點重新坐了回去,生怕弄出一丁點聲音,原來紅樓夢裡的那句「先未其人先聞其聲」此時用在葉曼曼身上也是適合的。

  「梁珂,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在裡面。」

  拍門聲漸響,勿需置疑,是某人耐心越來越少表現,梁珂只覺得嵌著門的牆跟著一起顫抖起來。

  「你個死孩子,太沒志氣了,喜歡就是喜歡,別人喜歡就敢講,你喜歡就只能躲起來,項明軾還沒說不要你呢,你個死孩子……」

  葉曼曼一暴躁就愛叫她死孩子,這是嫌棄她的表現,梁珂覺得再由著她這樣沒完沒了在門口亂嚼,估計要不了多久,全棟樓都知道這個寢室裡有人因為失戀躲起來了。

  可是關鍵問題,她還沒到失戀那一步呀,思及此,梁珂俐落地一把拉開了門。

  「哇噻!」葉曼曼身體前傾舉著手一直拍門,哪想門突然被從裡面拉開,重心朝前沒穩住直直朝前竄了一步,好在很快站穩,「梁珂,你個死孩子!」

  下一秒她的手指就直直地戳向了梁珂的腦門,「項明軾把我的電話都打爆了,你倆什麼時候暗渡陳倉眉來眼去的我就不計較了,你趕緊的,給我收拾下去見項明軾,我都不知道,他再找不到你,會不會直接沖到女生宿舍來抓人了。」

  梁珂嘴一張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是的,她是躲了起來,聯手機也關掉了,那晚回了家她就俐落的關了機,項明軾的電話打到了梁瑋那,梁瑋敲她的門,她就故意裝睡不應,梁瑋也沒有辦法,第二天天都還沒亮,她就要司機送她回了學校,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所以也就不打算接他的電話了,接了反正也不知道說什麼問什麼,默著聲讓另一端的人亂猜亂想,還不如直接關了機,這樣,兩邊都能先冷靜下。

  只是,她也沒想到,他這到處找她的架勢是有把他們的關係昭告天下的打算了,那麼,阮芷馨會怎麼想?然後,她會做什麼?

  「還咧著一張嘴做什麼呀,我才走幾天你就傻成這樣了,這可怎麼辦才好,走走走,跟我走,也別收拾了。」葉曼曼臉皺成一團,就差鼻子冒煙了,反正是氣得不輕,「跟我去見項明軾,人家找你就都找瘋了。」

  「不去。」梁珂朝後退了一步直接甩開她的手。

  「為什麼?阮芷馨怎麼想是阮芷馨的事,你在意她做什麼,人家項明軾怎麼想才是關鍵,才是你應該在意的好不好?」葉曼曼白眼一翻,「姐姐,你到底要嘔什麼躲什麼呢,人家項明軾做錯事了嗎?那明明是阮芷馨單戀好吧。」

  「你怎麼知道他沒做錯事?」梁珂反問一句,臉上一副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他瞞著我要出國的事情,你說呢?」

  這幾天她也想了,出國不是問題,距離也不是問題,問題是,為什麼他不說,不對她說,他是不信任她還是不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呢,可是,既然是決定要走的,又怎麼可能是瞞得住的,不過是為了拖住她嗎?兩個人感情漸深,這樣,她就離不開了,對不對?

  「什麼?項明軾要出國?」葉曼曼一愣,這也是她不知道的事情,「他傻呀,你倆的感情還沒穩定呢,他要是扔下你走了,到時候距離一遠,出狀況那不就是早晚的問題。」

  「嗯啦。」梁珂點頭,表示她終於開竅了,心裡還是悶悶地難受,好在請假蹭著哥哥的行程旅行的某人總算回來了,有人說一說,總比一個人悶著要好受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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