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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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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珂只覺得指甲剜進掌心，木木的，也不是那麼的疼。 「爺爺，我去那邊招呼一下。」項明軾終於出了聲，也不管那些人有沒有說完話，拉著梁珂就朝另一邊走。 腿腳跟灌了鉛似的，可梁珂也迫切地想離開這個地方，只能咬著牙，被他拖著走，步伐淩亂。 項明軒似察覺到什麼，也趕緊跟了上來。 「明軒，你去忙你的，我跟珂珂有話講。」項明軾猛得止住腳步，回頭對身後的人道。 「哥……」項明軒有點疑惑的目光從項明軾的身上移到梁珂臉上，「珂珂……」 「明軒，你去找我哥，就說我不舒服，想早點回去。」梁珂露出個僵硬的笑，點點頭。 「好，我這就去，只是，珂珂，你還好吧？」項明軒還是不放心。 梁珂搖搖頭，「我沒事。」 項明軾再也不願意等，拉著她的胳膊就朝屋外的花園走去。 一路走，梁珂一路掙，可是他握的太緊，梁珂幾次都沒有掙開。 「項明軾，很多人都在看呢。」終於，梁珂惱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注意影響嗎？」 「你除了要知道注意影響，其他的難道都不在意嗎？」項明軾語調也不自覺走高，「珂珂，那是我答應給芷馨的生日禮物。」 「什麼生日禮物？當她今晚的男伴，還是陪她跳那一支舞？」梁珂卻不合時宜地笑了，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此時此刻苦她反而能正常地笑出來了，她邊笑邊搖頭，「項明軾，我不認為，這麼久，你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芷馨對你的感情。」 「珂珂，我如果說我沒有，你信嗎？」項明軾急急地分辯，「我沒有精力去關注她的感情，你知道的。」 「我知道又怎麼樣？現在怎麼辦，項明軾，你只要告訴我，現在你要怎麼辦？今晚芷馨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她要一直呆在項家，她喜歡的類型是你這樣子的，然後呢？你來告訴我，然後，你跟芷馨要怎麼辦？」梁珂鼻子隱隱開始發酸，她拼命抑住，原來不好的預感，就是這樣，有層窗戶紙，今晚眼見著就要被捅破了。 其實破不破已經不重要了，想必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那層窗戶紙後面到底是什麼了。 「要是你不喜歡，我搬出去住就是了。」項明軾想了想，「我也可以盡可能的不跟芷馨碰面。」 「要是芷馨找你呢，不停找你呢？」梁珂不信，就算他努力避免，可有心人想要見他，怎麼可能見不到，「項明軾，要是芷馨一直在項家，你就一直不回家嗎？那是你的家，你怎麼可能一直不回去呢。」 項明軾抬頭迎上她的眸，花園的角落裡燈光不亮，他卻清楚的看見她的眸裡泛著瑩瑩的淚光，讓他心頭止不住一揪，「珂珂，我會告訴芷馨，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我對她的關愛，可能讓她有會些誤會，我只是拿她當妹妹，我對她的感情，也只是作為兄長對妹妹的感情，這樣她就會明白，就會放棄了。」 「項明軾，阮芷馨曾經告訴過我，只要你還沒結婚，她就有權利爭取，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梁珂低頭，只覺得他的辦法根本不可行，甚至有些說不出的幼稚，「曼曼說過的，像她這樣的人，失去的太多，所以想要的就更加想要，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珂珂……」 「你們在聊什麼？明軒說珂珂不太舒服，怎麼了？」梁瑋晃著身子走了過來，將項明軾還未說完的話直接打斷。 「哥！」梁珂喊了他一聲，「我們能先回家嗎？」 「珂珂！」項明軾眉心一擰，伸手就要去扶她的肩。 梁珂朝後一退便輕易避開了他的手，「哥，我們回家吧，我不太舒服。」 梁瑋走近了來，目光探究，看看項明軾又看看梁珂，「你倆怎麼了？不是已經能和平相處了嗎？怎麼又杠上了？」 「沒有。」項明軾頓了頓，「我跟她在談事情。」 「什麼事情？」梁瑋反問一句，「珂珂，你是哪裡不舒服？」 「梁瑋，等我跟珂珂談完再告訴你。」項明軾答道，語氣裡有掩不住的焦急。 「項明軾，可是我不想跟你談了，哥，我們回家，我有點喘不過氣。」梁珂捂著胸口，臉上有明顯的痛苦神色，「哥，帶我回家。」 她的聲音哀哀的，梁瑋眸色一變，馬上伸手摻住她，「我們先回家。」 「好。」梁珂斜斜依在他的身上，像是在尋找支撐。 「明軾，我們再談。」梁瑋語氣略沉，臉上有警告的神色。 「好。」項明軾點頭，這樣的情形，怕是真的不適合再談下去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我就不再進去了，替我跟懷遠他們說一聲，就說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梁瑋交待。 「好。」項明軾點頭。 「走吧。」梁瑋扶著梁珂邁步。 裙擺曳在地上樑珂也不管，只跟著梁瑋一道朝院子外走，沒有回頭。 項明軾望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不能追留不住，心頭一陣無力，他下樓時，只一眼就看見人裡的她，恰到好處的妝容，寶藍色的禮服勾勒出美好的身形，沒任何多餘的配飾，只禮服腰間嵌著一圈細細的鑽，卻讓人覺得光芒璀璨，移不開眼。 只那一眼，他就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飛了出去，飛到了她的身邊去，他一刻都不想再等，只想快點再快點站到她的身邊去，可是，他也沒敢忘記答應過某人的事情，那一支舞跳完，做為主人之一的他又跟來客稍稍寒喧，等做的差不多，朝她奔去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問，明軒，你身後的這位，是你女朋友嗎？ 他的心狠狠地一跳，卻仍然努力鎮定下來，維持著正常的語氣，輕輕開口叫出她的名字。 然後他很快將那些人的注意引開，然後他再迅速的將他們帶離，只是他沒想到，再然後，後來的事態發展就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可是，有誰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有誰能提前掌控事態發展，至少，他沒有。 若他知道會這樣，就不會因為阮芷馨殷殷的目光而不忍心拒絕她的願望，就不會讓她去當梁瑋的女伴，就不會將他們一同帶離。 他是多麼希望，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梁瑋的車子終於在他的視線裡消失，他收回目光扭頭看見依然人影摻動的大廳，輕輕的歎了口氣，提步朝大廳裡走去…… 梁珂依著車窗，看著窗戶路燈迅速倒退，燈柱被一根根拋在了車後。 「你跟明軾到底怎麼回事？」車內空氣冷凝，梁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沒什麼事。」梁珂不想說。 「梁珂，不要試著對哥哥說謊話。」梁瑋語氣嚴肅認真起來。 梁珂輕歎了口氣，她不是不知道，梁瑋連名帶姓叫她，就是發怒的預兆。 「哥，等我想說的時候，我就自然會告訴你，可是現在，我真的一點也不想說，你別逼我。」梁珂條件反射地去捋耳邊的發，摸了個空，這才記起，頭髮被綰了起來，她於是開始拆髮髻，盤的很緊，沒有鏡子，扯不開，用力再扯，連著頭皮，生生的疼。 她抽了抽鼻子，還是不想放棄，手上只能越來越用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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