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
| |
第五十話:小巫見大巫 世界還是平和的,我的鬧鐘還是準時聒噪起來。我還是描眉畫眼地去上班,像是帶著個面具。路人也都帶著面具,卸下來後,有人俊,有人醜,還有黎志元的小兵小卒。我不屑地哼了一聲,惹得一同等紅燈的老太太像看怪物一樣看了看我。 公司表面上蒸蒸日上,賺錢賺得像印鈔廠一樣。記得魏老闆曾說:「你們知道我們的產品是什麼嗎?我們的產品就是鈔票。」 公司常常進出一位一臉肅穆的男人,莊嚴得讓我想到了升國旗唱國歌。我問莉麗小姐那人是何方神聖,莉麗說那人乃我們公司的代表律師。 我嘀咕:面對著律師的這種臉,也難怪魏老闆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了。這讓我覺得我們由印鈔廠變成了造紙廠,產品再也不那麼讓人熱血沸騰了。 既傑瑞之後,我也按耐不住性子。我問莉麗:「公司到底會不會出事啊?」莉麗這麼多年,大風大浪見多了:「不會的。再大的事也能私了。」「如何私了?」「看那姓楊的客戶能不能念念親情。」我又吃了一驚:「親情?」莉麗一句話帶過:「他和老闆是表兄弟。」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相較於這種「你的律師來見我的律師」的親戚,我和黎志元這對朋友倒顯得真誠多了。他不過是查了查我的底細,再順手查了查我身邊的人。誰也沒因此少塊肉。 我的腳忿忿不平得跺了一下地板,卻把桌下的電源跺關了。面對著電腦黑漆漆的一片,我感歎:「什麼世道啊。」莉麗回應我:「這世道,不能問這麼深奧的問題。」我慶倖我還有莉麗小姐,而我,也是她唯一一個不用什麼事都守口如瓶的同事。 茉莉畢業了,回香港休假。她說她過一陣子會來上海看我,接著再回美國,等曉迪也畢業了,他們再一道榮歸故里。我說話說得像個長輩:「我真替你們欣慰。」 黎志元七天沒露面,連個電話都沒再打過。這反倒讓我忐忑了。我心想:要是我也有錢有勢,我就也雇個戴墨鏡穿風衣的偵探,來幫我答疑解惑,我看不見的,聽不到的,他都能給我裝在一個信封裡。 我連續七天給肖言打了電話,目的幼稚得連我自己都嗤之以鼻。我總是對肖言說:「我就是想給你打電話。」我困擾了肖言,他問我:「你究竟在想什麼?」我說:「我也想問自己這個問題。」 上海終於有了涼意,也許是因為到了時節,又也許是因為我的處境註定了我的心境。工作又成了我的全部,雖然公司的骨子裡埋著炸彈,雖然我不住地質疑著這一切的合法性以及合理性,但目前,它支撐著我。 莉麗小姐說:「這就像是他用偷來的鍋煮飯給我們吃。」我是個吃飯的而已,我大可張著嘴,閉著眼睛不去過問這鍋的來歷。 七天后,魏老闆的官司有了柳暗花明的苗頭。其實,這「柳暗花明」並不是說誰還了誰的清白,而是說一種摻雜著金錢交易和替罪羊的模式有了它的雛形。 魏老闆漸漸恢復了神采,於是喜氣洋洋地犒賞了我們一餐飯。他說話說得隱晦,說大家風雨同舟,齊心協力邁向康莊大道。大家舉杯,碰杯,一片繁榮富強。 黎志元在這時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希望「談一談」。這也是我的希望。他說他來接我,我說:「你知道我在哪裡吧?」黎志元歎氣:「我不知道。」我問:「我是不是太刻薄了?」黎志元答:「你有權力。」我笑了笑,告訴了他我在哪裡。 第五十一話:我的新歡 我對黎志元說的第一句話是:「七天了,環遊世界都綽綽有餘了。」黎志元緊繃的神經讓他的臉也緊繃著,不過,我一說這句話,他就笑了。黎志元的如釋重負竟讓我有了一種負罪感。 我歎了一口氣:「我真是豆腐心。」黎志元一副感恩戴德:「從今以後,就算你是刀子心,你也不會再有機會紮到我。」我挑釁:「怎麼?你是要退避三舍,還是要和我刀槍劍戟?」黎志元大言不慚:「不,從今以後,我要在你面前做一個完人。」我也笑了:「完人?相較于完人,我更中意超人。」 黎志元笑時,眼角的紋路讓我著迷。所以我對他說:「以後不要對我繃著臉,要笑。」 七天,黎志元自然沒有去環遊世界。據他說,他在閉門思過。我高高在上:「思出什麼結果了?」黎志元言簡意賅:「我不夠尊重你。」還是據他說,他調查肖言,只是因為他不願做第三者罷了。他要確定,我和肖言已經走進了死胡同。 這個我最不願承認的事實,正是黎志元要調查出也偏偏調查出了的結果。 我心煩意亂:「這麼說,倒顯得你做人有原則了。」黎志元一語道破:「別再讓他影響你了。」我垂頭喪氣:「你查的出表像,查不出實質。」黎志元反駁我:「有時候,你自認為的實質還不如表像真實。」 我和黎志元就這樣化干戈為玉帛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因為「大赦了他」而說東就是東,而他因為「被我大赦了」而聽見東就絕不往西。我對黎志元說:「你時不時犯個小錯也不錯。」黎志元警惕:「我再也不會因小失大。」 茉莉來上海了。我去機場接她,她給了我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茉莉胖了些,更好看了。不過茉莉不滿:「該死的心寬體胖。」我恭維她:「你這種紅花胖了叫性感了,我們這種綠葉胖了才真叫胖了。」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