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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第三十四話:讓我受益匪淺的車禍

  我再回到房間,深呼吸了幾個回合,倒在床上。生活並不醜陋,也並不殘缺。我修正了我的愛情觀:也許,相愛真的不用相守。我可以幸福地愛著肖言並且幸福地一個人生活著。

  我一翻身下了床,躥到窗邊大喊:「我要好好工作。」

  這一喊,我把電話給喊響了。是小沃前輩打來的。他說,明天G公司的會議他去不了了,於是讓我代他。我忙打開電腦查資料,心想老天爺真是顯靈,我剛嚷著要以事業為重,工作就應聲砸了下來。

  第二天,我精神抖擻地去參加會議。G公司的車上,除了我,還有另外五位分析師,其中還包括了一位效力于黎志元的。

  不幸的是,我們這輛不小的車子和它前面那輛更大的車子,接吻了。

  幸運的是,這個吻接得很禮貌,所以後果並不嚴重。車上的人,一個像是頸部受了傷,而我,撞到了頭。其他人,除了狼狽,看上去都沒有大礙。

  我的頭上腫了個大包,成了眾人的焦點。我一邊疼一邊還得安撫他們:「沒事,我沒事,我還清醒著,我還記得我的名字,我沒有失憶,也沒有糊塗。」

  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我被小題大做地抬上了救護車。還沒到醫院,我就接到了黎志元的電話。他大吼:「溫妮,你怎麼樣了?」我說:「我沒事,不過被你吼得頭都疼了。」黎志元是得到了手下的彙報,而知道我們發生了車禍,這時我才驚覺,我這個手下也該跟我的魏老闆彙報彙報了。不過還沒等我打過去,魏老闆的電話也來了。他是接到了黎志元的電話,而知道車禍的。魏老闆說:「溫妮,別怕啊,我和莉麗現在就去看你。」我阻止:「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頭上腫了個包而已,沒事的。」我被醫生斥責:「好好躺著。」

  我躺著,心裡琢磨我爸媽怎麼也不打電話過來,不是說孩子和父母間有那種科學不能解釋的感應嗎?可為什麼我發生了車禍,他們卻感應不到?還有肖言,愛人之間不是也應該有感應嗎?我問見多識廣的醫生:「難道我爸媽不能感應到我正躺在救護車裡嗎?」醫生愣了,他也許覺得,讓我這種精力充沛的人使用救護車,是一種可恥的浪費。

  我在醫院裡檢查,被確診為頭皮血腫,並沒伴有顱內血腫或腦震盪之類。

  黎志元出現了,對醫生說讓我留院觀察,以防萬一。這次,醫生支持了我,讓我出院了。而那位頸部受傷的同行,留院了。

  黎志元開車送我回家,他禁止我講話,引用著醫生的叮嚀讓我「靜養」。我又諷刺他:「你怎麼這麼遊手好閒?」黎志元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姿態:「你閉嘴。」我不再開口,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睛。

  電話響了,是肖言打來的。他說:「溫妮,你還好嗎?」我忽然覺得頭上這個大包不疼了。我說:「本來不太好,不過現在都好了。」

  我掛了電話,黎志元說:「都好了?那我再給你來個追尾如何?」我的頭又疼起來。我瞪了他一眼:「你小心駕駛,我要靜養了。」

  我不知死活地對媽媽說:「車禍可真好啊。」媽媽怒斥我:「別胡說。再胡說,你馬上給我滾回北京。」我噤聲。媽媽在電話那邊淚眼破婆娑,我忽然覺得自己不孝。

  不過,這個車禍千真萬確讓我受益匪淺。醫藥費自然沒有危及我的錢囊,而且,還有一筆不菲的所謂精神損失費的款子入了進來。魏老闆放了我三天帶薪的病假,畢竟,我這好歹也是工傷。除此之外,他還遣莉麗小姐給我提來了大包小包的滋補品。我在家裡,頂著那一天小過一天,眼看著就要平復了的包,好吃懶做。美中不足的是,黎志元和程玄,再加上我爸媽,輪番打電話來滋擾我,還口口聲聲說要我「靜養。」我納悶:他們這是安的什麼心?

  第三十五話:我是棟樑

  車禍那天,則淵在我家。晚上六點多時,他來敲我房間的門,說我上電視了。我說:「則淵,這種騙人的小把戲,和你金光燦燦的形象太不符了吧。」則淵一臉認真:「不騙你,真的。新聞上說今天一啟車禍,有傷者兩人,一男一女。」

  我沖進丁瀾的房間,嘴裡叨咕著:「真的?真的?」不過,丁瀾的電視上已經是有關科技發明之類的新聞了。則淵跟過來:「真的,還有你一個鏡頭呢。」我歡喜:「我真了不起,上了新聞了。」我像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回了房間,完全不像一男一女兩個傷者中的那「一女」。

  再上班時,魏老闆正在和小沃前輩討論G公司的股票。

  小沃前輩從基本面技術面兩方面闡述G公司一片光明,而魏老闆則篤定它的股價已經沒有上升的空間。我保持中立,因為其實G公司並不在我所包涵的範疇內。末了,魏老闆靈機一動指著我對小沃說:「他們公司把我們溫妮的頭都撞了,我怎麼還能買他們的股票?」我忙撇得一乾二淨:「老闆,我沒事。您要客觀啊。」

  其實事實上,無論是我,還是小沃,或者其他人,都不曾懷疑過魏老闆的客觀。他有睿智的判斷,卻往往習慣於給那些判斷貫上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譬如,G公司害我撞到了頭,所以我們不買他們的股票。

  小沃氣不過,說:「好吧,那我們做空。」魏老闆依舊反對:「不,股價雖不會漲,卻也沒什麼機會跌。」於是,我們對G公司置之不理了。

  之後的事實證明,G股票的價格的確穩穩當當地要死不活著。小沃前輩心服口服,對我說:「魏老闆每天看的,聽的,想的,勝過十個你加十個我。」我問:「那我們還有存在的意義嗎?」小沃點點頭:「百密一疏,而我們要負責那一疏。」我恍然:原來我就是個補漏洞的而已。我振作道:等有一天,我能給百密一疏的人補上了那一疏,那我就是響噹噹的百密而無一疏了。

  上海的濕熱一日勝過一日,就像我的勤力。我天天迎著朝陽上班,伴著星星月亮下班,和上夜班的操盤手越來越熟撚,以至於他懷疑到我撞車時真的撞壞了頭。他說:「索性讓魏老闆開著輛車帶著全公司的人撞一次,都撞成你這樣,智商不下降,還越來越任勞任怨。」我嚇唬他:「你可千萬別偷懶,要不然,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兩班輪番,取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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