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你敢嗎(75)_六月莫言

七十五

　　"我哪知道，看著。"我也摸不著頭腦，只能傻傻地看著魏子路發飆，別說，我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麼凶。

　　"對不起，對不起……要是我陪著媽媽……"趙培哭得跟個淚人一樣。

　　"哼哼……你的公司重要，比什麼都重要！離婚，我要和你離婚！"魏子路很粗暴地把趙培推到地上，我還沒張嘴呢，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魏子路！你別太過分啊，趙培不是趕回來了嗎？"顧大海在面前把趙培扶起來，還替她找個地方坐。

　　"顧大海……"我笑眯眯地看著顧大海，真是笑著的，語氣委婉，不帶一點殺氣，不過就是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都紮進肉裡了，很疼。

　　"小魚……那個……我……"顧大海好像在這一刻才感覺到我的存在。

　　"魏子路，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我薅著林楚的脖領子走出了病房，顧大海在後面追。

　　"開車！"我指揮林楚把車開出去。

　　"你不再……"林楚看看在外面拍玻璃的顧大海，又看看我。

　　"開車還是我死給你看？"我戴上墨鏡，臉上是麻木的，沒有表情。

　　16.

　　"你沒事吧？"林楚躺在我旁邊，她家就一張床，折疊的叫Bobo給拉走了。

　　"我好著呢。"我拉拉被子，還是睡不著。

　　"其實我覺得要是我也會去扶……"林楚小聲嘟囔著。

　　"嗯，我知道……"我轉過身，月亮正好照我臉上，就像是結婚前一夜那樣，又大又圓，不過臉倒是換了，換上了顧大海那張傻乎乎的臉，胖得跟肥賊似的，冒充水母都有人信……

　　"啊……天呀……幾點了？"我揉著眼睛從樓上下來，"林楚！林楚？"下麵空無一人。

　　"我錯了……"顧大海把這條短信發了150條。傻帽，我想，道歉都沒誠意，一口氣把收件箱清空了。

　　"媽呀！開門！"我拎著大包小包跑回家，"我回來住幾天啊，想家了。"

　　"又打架了吧？"老太太倚門看著我。

　　我使勁抖抖被子。

　　"就你倔得跟死狗似的。"老太太幫我一起換被套。

　　"我哥倒是老實呢，他省心嗎？"

　　"唉……你們倆啊，沒一個好東西，早晚累死我們。"我媽的頭髮又白了。最近她不染髮了，說是白就白吧，都這麼大歲數了。

　　"我給你染頭髮吧？"我還真是專門給老太太買的染髮膏，光明的，她就使這個牌子。

　　"你好好染啊，都染上。"很久沒聽見這話了。以前幫她染頭髮的時候就老說，因為每回我都不耐煩，瞎胡嚕胡嚕得了，沈浪就比我心細，真是每根頭髮都染到了。

　　"對了，顧大海他妹妹怎麼著了？"

　　"不知道，回家了還能怎麼著？待著唄。"我挑著小碗裡的染髮膏，心裡默念著，不許急，慢慢抹，好好地給老太太染。

　　"不過我最近覺得你哥不對勁。"

　　"啊？安月又做什麼妖呢？"我轉到老太太臉前蹲著。

　　"誰說的？安月可不那樣了，現在好著呢。"老太太趴在我耳邊說，"我懷疑你哥外面有人了。"

　　"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你說顧大海我都信，就沈浪？我借他八個膽子。"

　　"胡說，還自己說自己家的！"我媽真是老當益壯，踢我一腳還挺疼，我捂著腿蹲著，就看這個腿腳，老太太能活100多。

　　"成成，回頭我跟我哥打聽打聽。"我站起來接著染，可能是站猛了突然頭一暈，差點坐到地上。

　　"哎哎哎……怎麼了這是？"

　　17.

　　睡到半夜我感覺有人推我的房門，看了一眼又關上了，弄得我睡不著，起來找東西吃。

　　"對，沒錯，是回來了。"剛到廚房我就聽到陽臺上有動靜，沈浪鬼鬼祟祟地打電話呢，難道真有小蜜？

　　"你呀，就是太衝動，不知道繃著點嗎……啊，放心吧，我向著你……小魚就是嘴上硬，你回頭來接接，我再說點好的，一準沒事了……哎呀！你聽我說……"沈浪歎了口氣掛上電話，一回頭嚇得直蹦。

　　"該！你有種！"我對他一笑就回去把門插上了，繼續睡覺。

　　"小魚……"沈浪壓低聲音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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