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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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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我幫你拿行李啊。"顧大海低著頭，飛快地抱起行李進去了。 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緊緊地抓著我的衣角："我怕……" 我媽常說我是個最討厭的孩子，永遠不肯承認自己有錯，倔得跟頭驢一樣，每次離家出走回家，都是一聲不吭，說我永遠不知道怕。 其實老太太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每次回家我都躲在沈浪的身後，或者門口，就是隨時準備跑路，每每回去也是少不了被嘮叨幾句，但是溫暖的懷抱又總是在後面等著我。有時候其實沒什麼大事，但是就是想偷偷跑一下，不為別的，只為得一個擁抱，和男人不同的擁抱，永遠屬於我的，而且包容我所有的錯誤……這種東西會上癮，這能在我身上體現出來。 一切出乎意料地順利，老頭和老太太看見顧小溪以後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起抹眼淚，然後抱頭痛哭，於是戲碼結束，觀眾鼓掌送花…… 大家其樂融融地吃飯，還拍了幾張全家福，這是我第一次和自己的公公婆婆一起拍照，儘管拍得很好，還是覺得格格不入。 14. 林楚在第二天歡歡喜喜地給我打電話，她和Thomas一口氣通過了預賽，直接晉級。樂得這個倒楣孩子夜裡三點叫我Happy去。 "你就能耐吧，顧大海都氣死了。"我裹著大衣站在樓門口，林楚的車剛剛到。 "嘿嘿，你不跟我慶祝誰跟我慶祝啊，Thomas還在香港那邊待著呢，明天才回來。"林楚上來就跟我勾肩搭背。 "去去去……上車，凍死我了。"我站了二十多分鐘，凍得跟個孫子似的，還費了半天勁哄顧大海，他差點就不讓我出來。 "阿蒙也叫你給薅起來了吧？" "沒錯，還有陳璐。"林楚的車裡音響開得很大聲。 "乾杯！"好幾個杯子一起舉到了頭頂，酒精順著慢搖的節奏慢慢地流過身體的每個部分，從頭到腳，還伴隨著大家的扭動。 華天就站在我對面，我就知道林楚一定把他叫出來了。"你挺難約的。"華天轉到我的身邊。阿蒙和陳璐跳舞去了，林楚在一邊打電話，就我自己孤軍奮戰。 "呵呵呵，沒轍，男人管得嚴唄。"我往旁邊挪挪，儘量表現得很正經。 "不至於吧，我想沒什麼人能管得了你。"他閉上眼睛又緩慢地睜開。 "安月告訴你的？"我沒看他，舞池裡面有個人很像魏子路，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但是有點遠，看不清。 "呵呵呵……我自己看的，其實從一開始……"他又靠近了點，我手一哆嗦，把啤酒倒了他一身。 "對不起啊。"我站在男廁所門外，華天在裡面用幹手器烘衣服。 "唉……你還真是有才，幸虧我沒穿那套最高檔的衣服。"華天的聲音很好聽，充滿磁性又溫柔。 "沒辦法，女子無才是德，我是太滿才了，所以是缺德的。"我靠在牆上，一個打算上廁所的男的瞪了我一眼。 "看什麼看？沒見過廁所外面站人啊？"我白了他一眼，轉向窗邊。剛才舞池裡的那個人正站在窗前，現在看清他了，簡直就是魏子路的翻版，我不由自主地走過去…… "魏……魏子路……"我拍拍他的肩膀，真是魏子路。他的衣服皺巴巴的，全是褶子，一身的酒味，好像喝了不少，其實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喝不了太多的，還捎帶點酒精過敏，第二天身上會起小紅點，要用驅風油抹抹才會好。 "小魚……小魚……"他突然緊緊地抱住我。 "幹什麼？！放手！"我使勁推都推不開，"你別來勁啊，咱們沒那麼熟了！"我的鼻子被壓著，只能囔囔著。 "你幹嗎呢？"華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廁所出來了，一拳揮過去，魏子路應聲倒地。 "你幹什麼呢？！"我給了華天一巴掌。 "不是……我……"他看著我，很委屈。 "對不起……我……"我捂著發燙的手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能……能幫我叫阿蒙她們來嗎？"愣了幾秒以後，我還是扶起了魏子路，眼淚突然滑落，一滴滴地打在他的臉上，他還是一點都沒變，什麼事都是自己忍著。 15. 魏子路是酒精中毒，幸虧我們送到醫院及時，打點點滴就沒事了。我給趙培打了個電話，叫她來接人，不過沒想到的是，顧大海居然和她在一起。 "顧大海，你不是在家睡覺嗎？"我看著他，顧大海現在是一腦門子的汗，傻乎乎地看著我，不知道怎麼接話。 "對不起小魚……"趙培眼淚汪汪地看著我，"今天我和魏子路吵了一架，然後他就跑出來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她掩著臉開始哭，楚楚動人。 "喲呵，魏子路長能耐啦？呃……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下輪到我大紅臉了。魏子路最近是厲害了，都敢吵嘴了，這要是以前，喊一下試試，我立馬收拾他。 "大夫？沒事吧？"我們推開虛掩著的病房門的時候魏子路還沒醒。 "沒什麼大事，你們也是，不能喝就別灌他了，看看……多難受！"大夫指著魏子路蒼白的臉。 "是是，您辛苦，辛苦。"我們趕緊哈腰道謝。 "子路……子路……"趙培哭著摸著魏子路的腦門，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很溫馨的場面卻給我一種母慈子孝的感覺。 "咳咳咳……你？"魏子路緩慢地睜開了眼，"出去……出去！"他大喊大叫地讓趙培滾。 "這是什麼意思？"林楚用手肘捅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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