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你敢嗎(64)_六月莫言

六十四

　　"不是，小溪……"他站起來拉著顧小溪不放，"不是的，誤會，誤會……是她，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騷擾我。"他開始反咬林楚一口。

　　"嘿！你大爺的，當老子這麼做好受呢？"林楚一把把他薅起來，用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他扔到地上，完了還踩上兩腳。

　　"我們走，不值得為這種不要臉的東西哭。"林楚攬著顧小溪離開了。

　　"死王八蛋！"我上去又補了一腳。

　　"嗚嗚嗚嗚……"顧小溪撲在林楚的懷裡一直哭。

　　"你聽我說，憑什麼女人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林楚看著顧小溪，"沒男人我們一樣活，比有男人的時候活得更好。"

　　"我……能嗎？"顧小溪淚眼婆娑地看著林楚。

　　"怎麼不能？看我，活得比誰都好！"林楚拍拍胸脯。雖然這話說得特別堂皇，但是我覺得她的動作像大猩猩。

　　"我圓滿完成任務了啊。"顧大海出差回家我就趕緊邀功。

　　"真的？"顧大海欣喜地抱著我轉圈。

　　"那是，我是誰？都給我帶什麼了？"我盯著顧大海。

　　"好東西唄。"顧大海放下我，掏出一大堆東西，化妝品、水晶，還有燕窩什麼的。

　　"大海啊，快來！出事了！"顧大海他媽一個電話把我們叫到醫院。

　　"媽，怎麼了？"趕到的時候，一家子都在手術室外面坐著呢。

　　"造孽啊，造孽啊。"我婆婆就一直念叨這句話。

　　"爸，出什麼事了？"顧大海急得汗都下來了。

　　"誰是家屬？"大夫從裡面出來了。

　　"怎麼了，大夫？"顧大海趕緊迎上去。

　　"孩子保不住了啊，簽字。"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林楚。

　　"什麼？"顧大海好像沒聽清似的。

　　"快點啊，裡面還等著呢。"

　　"哦，我簽，我簽，大人沒事就成。"

　　"唉……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呀。"顧大海他爸一句話說完就倒地上了。

　　"爸！爸！"我趕緊沖上去扶著。

　　"喊大夫啊，喊大夫！"顧大海他媽哭得都睜不開眼了。

　　"讓你妹妹滾！"老頭臨暈過去以前就說了這麼一句。

　　"沒事了吧？"我看著一臉憔悴回到家的顧大海。

　　"嗯。"他直接就倒在床上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抱著他。

　　"不是，媳婦，你盡力了，是小溪自己不爭氣……"顧大海躺在那裡，眼淚流了出來，我第一次看見他哭，"為什麼會這樣？"顧大海把頭埋在我的頸間。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我脖子上涼涼的，也許只有我才能看見如此脆弱的顧大海。他永遠給我可靠的支持，而我除了在他哭泣的時候抱著他，其他什麼也不能做，我都恨自己了，什麼也幫不了他……

　　"嫂子？我媽他們呢？"顧小溪躺在床上怪可憐的。

　　"哦，媽他們太累了，回家歇會，一會兒你哥來。"我只能扯謊。

　　"我知道……他們覺得我丟人。"顧小溪趴在床上哭得特別傷心。

　　"別這樣。"我不知道怎麼哄她了。

　　"讓我死……"顧小溪猛地拔掉了輸液的針頭，劃傷了手，全是血。

　　"小溪，你這樣爸爸媽媽會傷心的！"看見顧大海來了，我跟看見救世主似的。

　　"哥……我對不起你們……我給咱家丟人了……"顧小溪痛哭流涕。

　　"咱們是一家人，誰也不怪你，但是你太傻了。"顧大海真是個好哥哥，他抱著顧小溪重新躺下，還幫她整理頭髮。

　　"是啊，小溪，你先把身體養好了，要不爸媽也擔心啊。"我拍拍顧大海，"我去找護士來幫忙。"

　　"去吧，有事叫我。"顧大海眼睛裡全是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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